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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氏立馬就惶惶起來,“我不曾……我怎么會謀害揚波,阿魚這是什么話?” 雪柳打斷她,“我家奶奶說了,王姨娘若是出了事,只有那二位有嫌疑,您也得上公堂去……” “這位jiejie,我娘絕不會如此行事?!卑裁飨壬锨袄妒虾笸肆艘徊?,轉身交代她,“娘,您別管了,揚波那樣子我看了且悲痛,何況是阿魚,我叫人去請哥哥回來了,您別在這里添亂了。” 雪柳看他還算明理,又激了付氏一句,“請夫人去告知那二位,叫她們且等著。” 付氏聽著她擺了那么多,也真害怕阿魚將她帶上公堂去,轉身去找了王芠跟元氏。雪柳看她走遠便對連懷衍道:“四爺,奶奶說叫您跟安二郎君去王姨娘摔倒的園子里看看,這里奴婢守著?!?/br> 連懷衍點頭,看向安明先,“勞煩二郎帶路?!?/br> 安明先也是擔心真是他嫂子謀害的人,婦人月份大了再摔了一跤,方才地上那攤血跡他看著都害怕,揚波此番若是出事,即便不是他庶嫂,自己的幾身衣袍且還記著她,遂邊走邊道:“少尹,我家園子里的路雖曲折,但是條條平坦,從王姨娘院里到宴飲的小榭,也有幾條路,但是絕不會路過那假山處,這里便是蹊蹺了?!?/br> 連懷衍點點頭,到了那假山處便蹲下來細細看了起來,“王姨娘時常一人出行么?” “并非?!?/br> 他遂不作此想,順著血跡看了慢慢找過去,慢慢看到了兩行腳印,最近的已經染了血跡,他拿著燈籠附身下去,燈籠里的蠟燭歪了一下子掉在腳印上,這腳印竟是燃了起來,“是油。” 他追著腳印過去,便見一條小道上被潑了一攤油,又還有一道腳印十分雜亂,像是奔跑,他順著腳印追到了荷塘另一側,到了荷塘邊上那腳印便更凌亂了,遂叫雜役們舉著燈籠往荷塘里看,果見一個穿了著了丫鬟服飾的橫尸其中。 這情形便十分明了了,揚波若是摔在此處,撐著爬了起來,但是實在疼痛,便想尋個地方撐著,叫丫鬟去叫人,丫鬟卻被人殺害扔下了荷塘…… 卻說那付氏心中實在慌亂,回到小榭沒見著人便去了王芠院里,正見著她跟元氏說笑,斥道:“你還有心思說笑,揚波都要被你害死了?!?/br> 王芠站起身來,臉上還掛著笑,“母親這是什么話,我何曾害了她?” 付氏此時也不管什么元氏了,指著她們道:“阿魚說了,揚波沒出事還好,出了事你們且等著?!?/br> 元氏不屑一顧,“安夫人此言差矣,等著什么?她自己走路摔跤了,還能怪到我們身上來?” 付氏見說不通,越想越覺得揚波不好,哭喊道:“她那丫頭言之鑿鑿,要告上公堂去,口口聲聲說刑律,還叫我警告你們趕緊去將害人的證據給消滅了,等她找到了就要找皇后娘娘告狀的?!?/br> 元氏這才有些慌了,王芠卻拉住了她,俯在她耳邊道:“廚房里搬東西疏漏了,跟咱們有什么相關?” 付氏見她們這樣,也不能篤定是不是她們做的了,心里也懊惱怎么就要她去陪著說話…… 王芠看著婆母的樣子,上前攙著她安慰起來,“揚波出了事,我也傷心,不過這是咱們的家事,她一個外人來指手畫腳實在不該,我這主母也該去看看……” 付氏卻不信她,見著她臉上假模假樣的關切什么厭煩,撇了她的手出門,想著去府門口等著兒子歸來好言語幾句。 元氏便笑起來,“你這婆婆也不是什么聰慧的,你的家事跟她李陶有什么關系?難不成就是愛沾染人家后宅?” 王芠轉身拉她坐下,“我便說她不安于室,你看看今日,我懲治一個妾室跟她什么相干?跟一個妾室交好,她能是什么好東西?” 兩人頗有些自得地笑了起來,元氏面有慶幸,“好在當初你及時發現了,這樣的人往后說不定還得去攪我家宅?!?/br> 王芠卻抿唇笑笑,知道她說的是當初自己跟她說阿魚跟常恒不清白的事,這倒是老天都在助她,她記得五年前她去逛鋪子,坐在茶樓上看景,正見到常恒盯著杜家馬車看,當時她還想杜家莫不是犯了什么事,又看馬車里出來的人是阿魚,她買個什么,走了之后常恒也去照常跟著買,那時她便明了了,叫人去查了查兩人交集,不過是當年常恒為連家救了一場火罷了。 她看著元氏時臉上雖帶了笑,卻也覺她蠢,正好還是元家的,多好利用??!至于元氏如何相信的,安秉舟那里不少跟她往來的書信,拿上一封找個人仿了筆跡,自己再跟她交好,尋個借口看看她家書房,胡亂塞了去,自己只一句似乎見過這筆跡,元氏這種腦子,自己拿了封李陶給安秉舟寫的信給她瞧了一眼,她就信了,筆跡都不會細心對,當初她還想,若是別人,這計謀十有八九不成,但是元氏么,為了個男人劃傷了meimei的臉才得以替了meimei的婚事,這樣的腦子,不是上好的傀儡是什么? 元氏還跟她言笑著,她卻想清楚了,即使是揚波母子沒了命,公堂,也不用她去上,油是元氏從府外帶來的,是她的丫頭去園子里潑的,人是她的丫頭推下荷塘的,自己不過是領了她進府。 一個偏聽偏信的蠢貨,因為猜測,故意跟自己交好,然后因為揚波跟她記恨的人交好害了揚波,這話她李陶信不信無所謂,其余任何人信不信都無所謂,但是安秉舟肯定會信,他少年圣賢,正妻素來溫柔體貼,娘家還遭逢變故,每日都要被婆婆立規矩,正妻如此可憐,他怎會懷疑正妻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