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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懷衍卻只勉強笑了笑,摟著阿魚道:“咱們家這樣歡喜,明日祖父便會不許歡慶了,今日榮王來了衙門,跟我說二皇子薨了。” “怎會如此?”她驚得一下子站起身來。 連懷衍道:“說是早產帶來的弱癥,太醫們也不過是一直吊著,就今日午間之事,榮王進宮陪官家下棋,官家得了這消息還不信,守著二皇子不讓內侍們去傳消息,任何人都不得近身,榮王出宮之時也只有皇后進去陪著官家。” 阿魚嘆了口氣,“如此突然,想是官家心里也正悲痛。” 連懷衍便道:“榮王亦說陳郡君被官家罰去了西京,此次也有她精神恍惚未看顧得當的原因。” 這正是有人燈火闌珊,有人守了殘燭冷臺,只是那高處極寒,容不得太多熱鬧。 作者有話要說: ①“養兒一百歲,長憂九十九。”出自tvb《公主嫁到》。 第149章 十月的東京城,并未因二皇子的離去多添了些哀愁,賣炭的照樣進山伐薪、賣米的也日日開倉放秤,虹橋上人流如織,下了橋鋪市中珠璣不減,有鮮衣靚妝的販婦挎了只籃子,里頭放了芙蓉、新梅,正盈盈踏著步子沿街叫賣。 “敢問這位娘子,你這梅花何來?” “這位郎君,這是極北送來的,叫了冰花裹著運來,這才看著鮮活,如今滿東京里只我一家有,郎君可要來上一支?” 常恒便要上了一支,對面坐著的連懷衍等那販婦離開了才道:“眼見是假的,不過手藝巧些,何苦要買?” 常恒笑道:“看個新鮮罷了。” 連懷衍便遠遠看著那販婦的背影,嘆了口氣,“這里煙火人家,宮宅之內暮靄萬千,真是幾家歡喜幾家愁。” 常恒將手里的新梅放下,“官家如何,不是我們能定的,我先前所言,還望道樾兄能仔細斟酌了,我去遼國時所見,他們的兵馬遠勝我們數倍,不過定是要揮師來伐的,此時出兵痛千人,那時痛萬人,安知他日國土能存否?” 連懷衍卻搖頭,“此事我不能應,你要我家夫人勸皇后上書官家兵事之重,官家本就因二皇子而悲痛,你的先鋒營都被撤了,無論這事成與不成,皇后都會被官家嫌厭、被朝中主和大臣彈劾,我等心愿是成全了,但是皇后何辜?我夫人看著親姐煎熬何辜?” “官家如今只聽皇后一人之勸,這是為家國大義,皇后自是我等心中圣母。” 連懷衍也絲毫不讓,目光之犀利叫端茶水上來的伙計都身子一顫:“此事是皇后自己想到但無妨,全不能我等進言于她,正如我夫人所言,多數史書所載,成是男人功德,敗是女人為禍,往后難免不會有人記皇后一筆,勝了說她牝雞司晨,輸了言她智短無德,若我夫人去勸了她,這置我夫人于何等境地?不在前朝遞折子,反去逼迫后宮,不算丈夫所為。” 常恒皺眉看向他,突然問難,“若是道樾兄如此疼愛夫人,當初何必讓尊夫人涉險?如此也不會欠了我人情了。” 他微微一笑,“這是我的家事,不勞常指揮使關心了,那人情我也還了個齊全,今日來是想著我等道不合也志同,如今看來志亦有偏。”說著他掀袍站了起來,對著常恒揮揮手,“告辭了。” 常恒眼中光亮稍淡,舉起桌上的花,“便贈與尊夫人。” “我夫人不愛梅,即使她愛,自有我為她栽紅梅千樹,不勞常指揮使。” 常恒看著他踏馬去了,轉身拿著梅枝看向汴河,今日晴好,河面水波粼粼,印著河邊老樹枯枝,原是時日已晚,便也自嘲一笑,川流光河里,妻兒俱有了,惦記旁人做什么。 阿魚在家中還正哄著孩子玩,就見連懷衍披了寒意進屋,“不是有要事相談?這還不到一個時辰表哥便回來了。” “糊涂人罷了。”他脫了外袍走到阿魚身邊來,也伸了手叫兒子握著,被阿魚輕輕拍開臉,“手冷著呢,過了涼氣怎么辦?” 他便笑了起來,高高提了手指叫世清抓握,“如今朝廷里分了兩派,一派主和,一派主戰,官家誰的話都不聽,二皇子之殤實在傷了他,之前說罷朝十日,這都第八日了,除了皇后還是誰也不見。” 阿魚道:“就在方才,jiejie才叫人送了消息來叫我們莫急,官家這些時日心中已是有了決策的。” “可是用兵……” “噓!”阿魚笑著叫他噤聲,“大皇子身體十分康健,只是官家恨許氏行事對他未有期待,jiejie常叫兗國帶了大皇子一處玩,官家遠遠見了也歡喜,漸漸少了些悲傷。前日jiejie特意叫大皇子在御花園里騎馬射箭,官家見了還想起了自己少年時。” 連懷衍眼底欣喜便上來了,“圣人實在靈慧,什么都做了,又似什么也沒做。” 阿魚拉著他到了一邊坐下,敘說道:“鹿鳴院中幾位先生并非無才之人,只是當初心生冷淡,猶恨我朝兵事之弱,授課時我們幾個都少不了被此感染,jiejie這舉動也是常理,近些時日你跟祖父還有大伯只要一切照常做,該上折子繼續上,至于父親跟我義父,他二人主和也是無妨,這樣咱們家在官家眼里才是士之清族。” 連懷衍自是明白,“如此也好,前日父親跟祖父一道去宮城,祖父就叫轎夫把父親的轎子給拆了,父親一起轎便摔了下來,惹得百姓們說笑,這樣看來,這才是祖父厲害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