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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您近幾日越發啰嗦了,這樣我還不曾積氣倒是被您給氣著了。” 他兩人一來一回斗著嘴,阿魚心中那股焦躁倒是漸漸被壓了下去,嫻嫂子在廊上做著小兒衣衫,看到阿魚神情漸漸愉悅起來就放心了,跟驪月說笑道:“奶奶一場孕事,都將咱們四爺給逼成了半個大夫了,奶奶什么吃得什么吃不得,每日里愁悶如何開解,都叫他猜中了。” “戲文里說什么相公尚有家宅不寧,我看那些人是不想著家事,若是肯,哪怕不及四爺一半,也算是好男兒了。” 正說著就見連懷衍疾步走了進來,袍子上還有灰塵,他也不急著去看阿魚,跟她隔了一丈遠將外袍脫了,又凈了手臉,周身嗅了嗅并無什么異味才走過去牽住她,“可是又不好了?” 阿魚委屈地點了點頭,“就是難受。”才向他靠近又皺起眉來,“表哥身上怎么汗味這般重?” 連懷衍跟老太醫對視一眼,這是聞不得汗味了,他便立馬離她遠了幾步,“方才只想著身上塵灰重,一路從城外驅馬回來自是流了許多汗,我這便去沖洗。” 阿魚點頭看著他走遠,又見他乍然回頭,“上次我們出去你聞著說頗香的那味道,我今日找到了,是城門口賣的五香兔rou,驪月去卸下來給四奶奶嘗嘗,看看對不對味。” 他一說完阿魚似乎便聞到了那味道,立馬歡欣起來,“就是這個。” 驪月立即放下手里針線跑出去取了進來,阿魚幾步走到桌前,眼巴巴盼著她打開。 連懷衍駐足看她歡喜,也心里暖成一片,停留了許久才去沐浴。 老太醫也跟著坐在桌前,聞到味道先贊了一句,“嗯,這味道正,樊樓里做的比這味道還要絕。” 阿魚往常并不愛吃兔rou,故不曾知道這還是一道開封名菜,眼見著驪月將食盒打開來,就先看見淺淡的熱氣,再聞到一陣濃郁鮮香,兔rou色澤紅亮,驪月也給老太醫遞了一雙筷子,他嘗了一口便道:“雖輸樊樓,但是味道也甚美。” 阿魚便也夾了一筷子吃起來,“我原先不愛吃兔rou就是嫌它草腥味重,這一道卻沒有,吃起來還鮮香。” 老太醫看她吃得如此滿足又道:“夫人自東京來,想必也吃過不少美味,我在長安榮養了十幾年,如今越發懷念東京風味,最憶宮里的山洞梅花包子,外皮爽滑、內里流油,點上幾滴陳醋,更是味道絕佳;我記得汴河邊上有一家李家熝雞店,他家的熝雞外看色澤油潤,食之脆嫩,肥而不膩;我有個老友是陳家開封套四寶的傳人,他做菜,要先將鵪鶉肚里塞滿海參丁、香菇跟玉蘭片,再將這鵪鶉塞進鴿子里……” “大夫,等等,我肚子痛。” 她本還聽得津津有味,突然間腹部卻一陣劇痛,老太醫立馬反應過來,“快,是要生了,快將夫人送到屋中去。” 雪柳跟驪月忙扶著她挪進去,阿魚卻動不得,好在連懷衍及時沖了出來,周身還濕漉漉的,額前幾絲碎發也還滴著水,迅速將她抱起來,“陶兒,陶兒,你別怕,我來了。” 阿魚手里還緊緊攥著一雙筷子,已是疼得睜不開眼睛,聽到他的聲音便帶了哭腔喊道:“表哥,好痛,我從來沒有這么痛過。” 老太醫跟在他們身后進去,聞言安慰道:“夫人莫慌,您身子康健,一會兒定能順順利利的。” 阿魚被連懷衍放在床上,不過幾瞬汗就濕透了她周身,額上也汗涔涔一片,手里那筷子攥著似是能減去幾分疼痛般,叫她掙扎間扎進了枕頭。 幾個穩婆端著工具走了進來,看到此景忙過去掰開她手中的筷子,“夫人別傷著自己,這筷子尖銳,產床上怎拿得。”又順勢將半跪在床邊的連懷衍拉開,“知府,產房之內需得人少安靜,人多恐驚了產婦,此間只留我等便可。” 連懷衍卻看著阿魚痛苦掙扎的樣子心疼不已,“我就留在一邊,不打攪你們。” 阿魚早已痛得不知道外界言語,只覺似有一柄刀劍在她腹中翻攪,終于停歇了一陣,又迎來一陣痛,連懷衍頓時就紅了眼,轉頭看向老太醫,“大夫,有沒有什么法子能減去這痛?” 不待老太醫回答阿魚便是一聲痛呼,穩婆又來催他出去,“這疼痛是難解的,我們知曉知府跟夫人情意甚篤,但是您在此并不能叫夫人多安心幾分,您在床前我們動作行走皆不便。” 他還猶豫,又看阿魚已經松開了他的手,轉去握了穩婆的手,穩婆又道:“知府別添亂了,若是順利不到幾刻夫人便能生產,要是不對還有的是時間等,稍后夫人若是要叫您您再進來。” 他看阿魚自進了產房便不曾看他一眼,知道穩婆說得有理,便也再看了她幾眼,跟老太醫一道出了門,方出門又聽里面一聲痛呼,急得他立馬就要推門進去,叫老太醫給攔住了,“知府莫急,夫人這胎相好,定是順利的。” 連懷衍叫他按在了椅子上坐著,眼神卻一直朝著產房,“若是順利都這般痛苦,那些不順利的,不知何等難言。” 產房內濕熱交加,阿魚自進了產房便不曾有半分好過,疼了幾刻鐘才有些好受,床褥已經被汗濕透了,她終于才緩緩睜眼來,額上青筋剛收,便聽穩婆在她耳邊安慰道:“夫人,您歇上一會兒,將這參片含了,咱們還得熬上會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