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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閑情賦在線閱讀 - 第190頁

第190頁

    連五太太忙接過,“欸,四郎有心了。”說完就緊緊端著茶盞一飲而下,又還想勸誡,連二太太卻是不耐了,微微闔了眼裝作來了睡意,阿魚看得有趣,走近道:“大夫說藥里放了些安神的,娘可是來了困意?”

    連二太太迷糊“嗯”了一聲,此情此景連五太太自不好再留,只好輕聲說了告辭,連懷衍便送她出去,一邊問道:“今日并未見到五叔跟六弟,五嬸還當(dāng)說一聲,明日碼頭送行叫他們務(wù)必要來。”

    “這是應(yīng)當(dāng)?shù)摹!边B五太太點頭,說著又道:“不如你去你五叔書房見見他,你叔侄二人也許久不曾敘話了。”

    “還是罷了,不去打擾五叔讀書了,明早就要走,今夜還要侍奉在我娘身邊。”

    “他讀……他也沒怎么花心思讀書,今日黃昏還在院里唱曲呢,你去找他說話不礙事的。”

    連懷衍將她一路送到院門口,“還是罷了,如今事忙,往后再敘就是,五嬸回去路上當(dāng)心些。”

    連五太太見說不動他,便也失望離去。等他回去之時就見母親跟妻子正要言笑,“說什么這么開心?”

    “我跟娘說叫她往后去杜家小住,義母正煩幾個女兒都不在身邊,娘又愁沒人陪著說話,等去了杜府,她二人便可一塊兒說我的不是了。”

    連懷衍也陪著說笑,連二太太卻是漸漸困倦了,揮手要叫二人回去歇了,二人不肯,就在外間加了兩張矮塌歇下。

    外間窗軒月明,二人皆無睡意,坐到窗前探月,阿魚看里面燈火停了,小聲道:“到現(xiàn)在,我們都還是全憑猜測,并沒有絲毫確鑿證據(jù),這讓我有些心慌。”

    “五嬸今夜雖可疑,我也實在不愿相信五叔跟六弟會做出此事。”說著他將手伸到阿魚面前,“我跟懷炘都是五叔帶著啟蒙的,你看我這里的繭子,就是我從他那兒學(xué)來的握筆習(xí)慣,久了就有了這道繭子,他是我叔伯中最有天資的,可謂過目不忘,只是科考一直未有寸進(jìn)。”

    他看著手上的繭子嘆了口氣,“六弟雖也調(diào)皮,但是心性十分善良,論起來他在我心里的嫌疑還更小些。”

    阿魚偎在他懷中將他的手?jǐn)傞_對著月亮,“前事難追,此事難定,就像父親說的那樣,我們一切憑證據(jù),也莫胡亂猜忌叫家人離心了,就算今明兩日抓不住兇手,只要他想要達(dá)成目的,就總有他露出馬腳之時。”

    翌日晨光熹微時,二人就已經(jīng)醒來,看到連二太太還睡著,便簡單梳洗了才回澹懷閣去,方走出秫香館沒多遠(yuǎn)就見前方亭子里坐了幾個人,連懷衍走近一一行禮道:“道樾見過幾位叔叔。”阿魚也遠(yuǎn)遠(yuǎn)曲身行禮。

    連三老爺看了遠(yuǎn)處的阿魚一眼,站起來道:“道樾,你是個懂事的孩子,昨日你在你母親房里我們不好進(jìn)去跟你說,今日我們幾個叔叔總該說上幾句。”

    連四老爺也道:“你母親如今有疾,你離家便罷了,總該將侄媳婦留下,要是被外人知道了,豈不成了別人攻訐你的把柄?”

    連懷衍神色不變:“三叔、四叔,也是我母親親自交代讓我?guī)Я讼眿D去,四奶奶她本也想留下,母親一直極力反對,我們再多說幾句她便起了心火,我們哪敢再提此事。”

    阿魚此時也走了過來,聞言也笑道:“勞累叔叔們清早便來此,確如四爺所說,母親那里我們是怎么也不能違逆的,我說挑個人去四爺身邊伺候母親也不讓,說這樣離間了我們夫妻情分,如今碰見叔叔們也好,不知可否想個法子叫母親同意我留下來?”

    三老爺、四老爺皆是無言,阿魚又將視線投向五老爺,“五叔呢?”

    四老爺這才道:“你五叔前幾日傷風(fēng),這幾日嗓子啞了都說不得話。”

    阿魚立馬道:“那五叔還要多保重身體。”連懷衍也附和。

    五老爺對他們微微一笑,又點了點頭。

    連懷衍眼神卻是一暗,不過也只是一瞬,隨即又笑道:“也不礙事,母親如今已經(jīng)大好了,待會兒伺候她用了藥我們再走。”

    連家三位老爺又不能給出什么法子來,連四老爺見話已說盡,便道:“是,治國乃大要,既是二嫂已經(jīng)無礙,你們離家也是無妨。”

    連懷衍便帶著妻子告退離開,一路上步子緊快,阿魚猜測他是察覺了身邊,低聲問道:“表哥發(fā)現(xiàn)了什么?”

    連懷衍腳步不停,“回去再說。”阿魚便也加快腳步,才進(jìn)門阿魚就高聲道:“快將行囊都拿去門外,我們巳時便出發(fā)了。”

    院里的下人們立馬就活動起來,阿魚又叫雁影跟鶴音在院里守著,不許人靠近正屋,“表哥,究竟是怎的了?”

    連懷衍坐在桌前,低沉道:“昨夜五嬸還說五叔在她院里唱了曲,如今卻說嗓子不能說話,況且我昨日問五嬸五叔的近況,她也未提到此事,五叔身上必有蹊蹺。”

    阿魚也坐了下來,“三叔四叔清晨在那里等著勸告我們也在理,五叔來了卻只是看著?他裝作傷了嗓子,是不想跟我們說話?”

    連懷衍臉色陰沉下來,“聽五嬸跟三叔四叔的意思,都是希望你能留下來,三叔四叔都不是堅定的人,叫人勸幾句就說通了,今早行事極有可能就是五叔的意思,五叔為什么執(zhí)意留你在府中?”

    “我在府中能有什么作用?我不會插手去管府中事務(wù),最多就是陪娘說說話,跟五叔沒有半分交集,若是他指使畫珠謀害娘,又還損了畫珠一條命,萬不可能只是要我留在府里盡孝。”阿魚說著也激動起來,腦中思緒無比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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