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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答道:“家父是來了的。” 王宰相見院中除他三人外的人都還站著,便道:“都坐下罷,站著干什么。” 一群人又紛紛拱手,杜賀生見了舅兄連景明在一邊沖他招手,便要過去,那邊王相又說道:“云豐,你怎么還抱了個畫軸來?” 杜賀生拱手回道:“回相公,這是下官今日要奏的。” 王相點點頭才不說話,嚴淶卻是跟連學林道:“我看你這女婿是個敢為的,頭回上朝就敢上奏疏。”連學林只聽了笑笑。 杜昌生去尋了下屬說話,杜賀生便在連景明一旁坐下,就聽連景明小聲笑道:“方才我們這里還討論你這個姻親了不起,還不敢調笑你,好在計相走了。” 如今他任大理寺左少卿,先前也是被人議論他的裙帶關系,辦了幾樁案子叫人信服了,他這才能從容地笑話妹婿。 杜賀生看了看他旁邊幾人,那些人不防他看過來便同他問好,他在連景明的介紹下一一認了人。 等到上朝時,杜賀生才第一次見到了圣顏,見他年約而立,面色深沉,聽著二府三司的長官匯報,待匯報畢了,便有一內侍看向官家,只見他嘴唇翕動幾下,那內侍便傳道:“有奏章出班,無事朝散。” 杜賀生看了周圍,竟無人有動作,遂執了芴板出來道:“臣有疏。” 作者有話要說: ①我瞎寫的,還是圖個爽。王君夫就是王愷,跟石崇斗富那個,他jiejie是司馬昭的皇后。石、王斗富的故事反正就挺荒唐的,什么錦緞鋪地都是小意思。石崇的金谷園也是為了斗富修的,也奢侈得很。 ②一丈=3.3333……米 ③官員上朝起得很早,所以在宮門外蓋有“待漏院”,供臣子等候上朝時歇息,這周圍跟個早市差不多。 ④正四品,北宋時期給事中主要是負責審查常調文官的人事檔案、書讀或封駁詔令,其中封駁權是給事中最主要的職權,就是對皇帝的圣旨進行審查,如發現有不符合規定之處,就提出修改意見甚至可以駁回去要求重擬的制度。 既然進入東京了就大概交代一下:相公(宰相正一品)、參知政事(位同副相正二品)、計相(三司使,管全國財政,地位比參知政事略低一點點)、大理寺左右少卿(管司法的,正四品) 第35章 官家看他,卻分不清人,便道:“何人奏來?” 杜賀生卻是躬身從先前站立之處拿出一卷畫軸來,照規矩這是不合禮制的,朝堂上諸官員見了便有笑出聲的,卻聽他道:“臣新任給事中杜賀生,請駁回陛下敕諭許邵明、許成圣旨。” 他是昨日去的府衙,正見了這旨意,已經被另一同僚通過了,本是想韜光養晦幾日,卻是時不我待,故而今日上朝就上了奏疏。 官家聽了便有些不悅,道:“此奏上書即可,不必朝上商議。”便見杜賀生雙手將畫軸舉上,口道:“臣從平江來京,于河道中遇許氏兄弟之船,見其錦緞鋪地、絲綢為繩,兼有妓子裂綢為樂、潑酒相戲,更有郎君將數箱銅錢傾倒河中,只為斗富。家中女眷見此船旁有漁船,漁人衣著破舊,船上婦孺衣不蔽體,一時心痛作下此畫,請陛下一觀。” 此言一出,朝堂上果然有聲如蚊,王相公不待那內侍下來拿畫自己便過來取了,跟連學林兩人將畫展開在官家面前,官家面色更為陰沉,叫嚴淶將題詩念來,嚴淶便朗聲道:“隔水一望飛白鷺,風雨蓑笠打魚船。自憐不作王君夫,石崇不見金谷園。” 官家果然震怒,道:“卿之所奏,當允。” 一行人便跪拜道:“陛下圣明。” 又聽堂上問:“還有何人相奏?” 沉默了片刻才有人出來道:“臣,御史臺諫薛芝參吏部尚書許季舒兩月前縱家仆傷人、當街毆打百姓。” 官家此時已經是怒火中燒,手撐在椅上,“兩月前的事怎么今日才上奏?” 那薛芝便跪下,說道:“貴妃圣寵,不敢得罪。” 眾人聽了這話都心道這薛芝大膽,如今貴妃育宮中唯一皇子,竟敢如此諷諫。 官家也喝道:“怎么今日就敢了?” 薛芝又叩頭:“赴死有知己,不孤。” 杜賀生也還面朝地跪著,聽了這話心中又是大為感慨。 官家竟是氣急而笑,卻不問薛芝了,而是對滿朝文武道:“諸卿亦做此想?” 連學林便道:“薛芝參奏一事,臣等尚不知,臣卻記得中門門下駁回過敕諭許季舒的圣旨,是陛下堅持才得以成行。” 其余滿朝臣子又是惶恐,卻都低頭不言,官家便叫內侍拿了那幅畫,自行出殿去了,文武百官都還跪著,正不知所措,又見先前那內侍匆忙跑出來叫散朝,這才散了去。 出了殿門杜賀生便往后頭看了一眼,看到薛芝一人從殿中出來,身邊并無交談之人,便穿過人群找到他,問候道:“薛臺諫。” 薛芝乍然見他過來心中還有幾分感動,想是朝堂之中不乏剛正之人,也同他招呼,杜賀生道:“薛臺諫好膽氣,不似我是枉做君子,圖個名聲。” 薛芝忙道:“怎會如此說?” 杜賀生跟他推心置腹道:“不瞞薛兄,計相乃我長兄,連參政乃我岳丈,我這才敢放手一搏,即便惹了官家不喜也有人轉圜一二,不叫我貶去荒寒之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