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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陳素素也輕輕拍了拍江呈鈺的肩膀,沖他笑了一下,說:“快進去吧,我們等你回來。” 江呈鈺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看著陳素素溫柔的笑臉,忽然開口道:“素素姐,要是我這次真的高中了,到時求你一件事,你能答應我嗎?” “什么事?”陳素素疑惑。 江呈鈺正想開口把話說完,卻被一道低沉的聲音打斷了。 “這位舉子,入場快要結束了,你還不去大門口,領牌入場嗎?” 說話的人,正是岳振遠,他被朝廷安排負責本次科舉的巡查工作,早早便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了。 見江呈鈺一直在陳素素身邊磨磨唧唧的,不去門口趕緊入場,早上好不容易壓下去的酸氣,現在又成倍的冒了上來。 尤其是在看見,陳素素的手拍在江呈鈺肩膀上那一瞬間,他想也沒想,直接大踏步的走過來,打斷了兩人之間的氛圍。 可惡,這小白臉書生,到底是不是來考試的,不想考的話,不如取消資格好了。 第32章 你心悅她了 掰頭! 自打小書生進了考場,一間餐館的氛圍就變的焦慮起來,兩個大廚還算穩得住,只是時不時煎糊了點rou,或者給菜里,多灑了半勺鹽。 小二和跑堂們癥狀就嚴重的多,有客人點菜點到一半跑神的,還有收碗盤的時候,不小心摔了幾個的。 于是,一間餐館的所有熟客們,都知道了店里的賬房先生今年去參加了科舉這件事。 心不在焉的做了兩天生意,就又到了去接小書生下考的時候。 當天中午,一群人頂著大太陽在門口翹首等待,陳素素依舊是一襲紅衣,按她自己的話說,還是喜慶的像個紅包,甚至給兩個丫鬟也換上了大紅的裙子,遠遠看過去,她們三個那一片特別扎眼,還特別熱。 下考這一天,比開考時還要慌亂,考到第三天,考生們有體力不支的,還有心態崩盤的,朝廷特地派了官醫在考場門口待命。 從中午開始,就有考生陸陸續續的被從考場中送出來,有默默垂淚但實在無力支撐自己繼續考試的,還有被官醫從考場中抬出來,醒了以后嚎啕大哭要沖回去繼續考的。 但按朝廷例律,出了考場一律不得再入,所以這些舉子,只能等待下一場恩科了。 有些家境貧寒的,可能傾一家之力,一生只能來一次上京,如今卻因為身體原因,不得不中斷考試,跪在考場門口,失聲痛哭,看得陳素素無比心酸。 若說是考完了,沒有中舉也便罷了,但因為外在原因無法完成考試,確實讓人遺憾,也不知道如何能幫到他們。 因為今日需要更多人手,翟晟也被調過來當值了,一眼就看到了紅衣蹁躚的陳素素,于是用胳膊肘懟了懟身旁的岳振遠,擠眉弄眼的問:“怎么?這是來找你的?” 岳振遠本來就心里不爽,聽到這句問話,周身的溫度,立時降了好幾度,冷冷答到:“來接江呈鈺的。” 翟晟:完蛋!馬屁拍馬腿上了,我的職業生涯怕是要完結在這一天了。 下考后,考生們開始逐次出場,幾乎全部都是精神萎靡,邋里邋遢,一步三踉蹌的出來。 一間餐館的眾人,便更加緊張了起來,生怕一會看見個半死不活的小書生。 江呈鈺進場晚,出場也排在后面,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他才從考場里出來。 他步伐穩健,目光清明,看起來精神不錯,只是下巴和面周冒出了一圈來不及刮的胡須,讓他看起來有幾分頹廢和憂郁,卻又帶上了一些成熟的美感。 眾人看到他出來,頓時安下心來,紛紛圍湊上去,幫他拿東西。 陳素素沒湊這個熱鬧,落在后面,等小書生從人堆里鉆出來,才看著他的胡子茬,笑笑說:“走吧,憂郁不羈的小美男,回家。” 這話逗得江呈鈺從考場回到店里一路上,臉都是紅的,只能推說是太陽曬的。 回到店里后,大家做飯的做飯,切水果的切水果,磨沙冰的磨沙冰,誰都不敢問,考的如何,生怕答案不太美好。 氛圍瞬間從明目張膽的焦慮,變成了小心翼翼的壓抑,就連一向大大咧咧的陳素素都感覺到了。 為了緩解大家的情緒,同時為了慶祝小書生會試結束,她打算把橡木桶搬一桶到店里,晚上吃燒烤,喝冰啤酒,大家一起放松一下。 岳振遠下值的時候,正瞅見陳素素指揮著家丁,抬著橡木桶子往外搬。 這怎么還公然往外搬起家當了! 將軍又酸了,拋下身邊從中午就開始戰戰兢兢承受無名火的翟晟,快步走到了府門口,盯著下人往馬車上搬木桶,想詢問但又別扭的不愿意先開口。 還是后面跟上來的翟晟,沖著正在監工的陳素素問道:“夫人這是要干嘛呀?” 陳素素從馬車另一邊探出身來,笑著沖他倆揮了揮手答道:“今天小書生考完試了,所以打算和店里的大家一起放松一下,將軍和翟副將沒事的話,也可以來呀。” 翟晟看看岳振遠:去不去? 岳振遠面無表情盯翟晟。 翟晟:“好呀!剛好我晚上還沒吃飯,那就叨擾夫人了。” 岳振遠滿意的輕輕點了下頭。 翟晟:可以,我機智的保住了自己的職業生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