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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晚芳點點頭,正要說話,就聽下面人來報說康子領求見,她便傳了人進來。 康子領名為康勝,是四子領的其中之一,年紀四十來歲,相貌品性都較為板正,平日里從不喜結群應酬,做起事來倒不劃水,丁是丁卯是卯的,不管別人的事,但別人也輕易對他指手畫腳不了。說他直也好,剛也罷,總之這大約就是他雖然朝中無人但皇帝卻愿意抬他到這個位置的原因,也是謝晚芳最放心沿用的一個禁軍府舊屬。 康勝此來是為了向她請假,因明天是他父親的私忌日,所以他需要出宮拜祭,但明天又剛好輪到他當值,便想換一換班。 私忌日給假一日乃是法制所許,謝晚芳也很干脆,直接就讓宋承查一查后天是誰當值。 “宋郎將不必麻煩了。”康勝說完,看向謝晚芳道,“回大將軍,屬下已打聽過,后日應是袁子領當值,屬下可自行與他交接。” 袁子領名曰袁彥卿,說起來,此人乃是上官一系,不僅年輕,而且因長相頗為出眾,雖為武將卻有種儒雅之氣,所以在都中也有些名氣。 謝晚芳到禁軍府上任之后對上官系的人馬都暗中觀察了一番,這個袁彥卿雖不說多么用心支持她,但他這個人本身看著也像是個志不在禁軍府的,大約是因這人身上其實有個舉人功名,上次恩科時也曾參加過但卻沒有中,所以還想著下次春闈再來過,畢竟對一般人而言走正經做官的路子才更有機會直上青云。 康勝來找她也不過就是報備一下,謝晚芳既不打算刁難,當然也就可由他自己去和袁彥卿換班,這種小事也根本不必她去管,于是當場就同意了。 但是誰也沒有想到,就是這么一件私忌日換值的小事,卻在第二天當夜引發了軒然大波。 彼時謝晚芳為了避開同昌公主那些宗 室貴女,專門挑了個夜深人靜的時候去湯池里泡澡,正舒服得不知天地為何物,雙喜就匆匆從外面走了進來。 “將軍,”雙喜的聲音有些發沉,“禁軍那邊出事了,宋郎將請您趕緊過去一趟。” 謝晚芳猛地睜開了眼睛,轉頭抬眸:“出了何事?” “詳細的婢子也不太清楚,”雙喜道,“只知大約是皇后身旁的馮女使帶著侍女想去賞夜梅,結果半路竟遇到個喝醉了酒的禁軍佐領,把她嚇地忙不迭就帶著侍女往回跑,恰巧驚動了住在天水金闕的圣上,圣上一聽就發了怒,傳問今日的當值將官是誰,可結果……竟然無人在值。” 謝晚芳聽得腦袋發疼,也來不及去追究細節,當即起身出了湯池,吩咐彩雀和雙喜兩人麻利地幫她穿好了衣裳,將滿頭青絲用云澄送的那支烏木發簪隨意一綰,抬腳就走。 宋承果然就在外面等著她。 “那喝醉了酒的佐領是怎么回事?”謝晚芳無暇停留,邊走已邊問道。 宋承亦快步跟在她身旁,一路敘述著來龍去脈:“那佐領是康子領手下的,康子領換了值,今夜亦本不該他巡邏,按理應該老老實實待在禁軍府臺,卻不知為何去了天水金闕東面的那片梅林,還恰巧沖撞了馮女使。” “只是沖撞?”謝晚芳直覺以馮婉妍的性格不會那么大驚小怪,何況還驚動圣上著了惱。 宋承猶豫了一下,說道:“是……好像冒犯了她。”又斟酌地說了句,“但我看他的狀態,不像是單純喝醉了酒。” 謝晚芳停下了腳步:“什么意思?” “我以前做我那紈绔世子的時候也常去一些酒會,”宋承道,“見過那些服了寒食散之人的樣子,我覺得他像是服用過寒食散的,不過分量應該比較少,所以說他是醉酒也并不容易被發現。” 康勝的人,寒食散,闖入,冒犯,圣上…… 謝晚芳突地一頓,沉聲道:“這件事,恐怕是有人故意算計。” “算計那個佐領?”宋承疑道,“還是康勝?” “是康勝,”謝晚芳道,“也是我。” 事到如今,那個犯了事的佐領根本就不是重點,也并不要緊,所有的矛頭實際上都是沖著他上頭的人來的。看似是要追究今夜當值將官的責任,可實際上卻還有更大的謀算,康勝明明已和袁彥卿換了值,結果宿衛里卻根本沒有人,最后追究起來無非兩種結果:要么康勝倒霉,要么袁彥卿倒霉。但既然這件事是被人有意挑出來的,可見不是為了讓袁彥卿倒霉。 那就是為了讓康勝倒霉了。 而她身為禁軍統領若是就這么放任已在自己面前報備過的康勝,與棄卒保帥何異?隨之而來的必將是失掉人心。那些觀望的,中立的,要么會覺得她連袁彥卿都拿不下是無能,要么就是會認為她不堪托付。 這一招當真是又狠又毒。 果不其然,等到她趕回禁軍府臺的時候,那據聞喝醉酒的文姓佐領此時已清醒了大半,即便是真如宋承所說他是服用過少量的寒食散,此時也已然無法追查了,而其本人在清醒后得知自己是為什么被捆綁押到了這里,更是整個都呆滯了。 “方大將軍,”奉命把人押送回來的紫騎衛指揮使對她說道,“圣上說這是禁軍府的事,理應由您先行傳問處理,明日早上他在天水金闕等您回復。” 謝晚芳拱手應是,目送了對方離開,才轉而問下屬道:“袁彥卿在何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