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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晚芳被他說得一愣,旋即反應過來,竟是大大方方地恍然道:“我居然把這件事記了這么久!可見我真地氣量不行啊……” 云澄沒想到她會這么說,怔了一下,才笑笑道:“你喜歡我,情應如此,我心悅你,亦是相當。” 謝晚芳心頭猛地一跳,驀然抬眸,正對上他含笑的目光。她后知后覺地想起來了有件事需要跟他交代交代。 “那個,我和顧子初的事你不要多想,”她說,“我對他早已放下了,只是畢竟一起為國征戰,又出生入死過,我……” “你不必解釋,”云澄道,“我明白。” 打從她親口對自己表白的那一刻起,他對她與顧照之的關系就再無疑惑,更不會因此耿耿于懷。 謝晚芳知道云澄不是口是心非的人,見他神色如常,終于是松了口氣,又笑道:“那我們也不說別人了,你給我講講你的事吧?” 她邊說,邊又不動聲色地把墊子挪了挪。 “我的事?”云澄不知她想問的是什么。 “嗯,”謝晚芳點點頭,“你自己的事。小時候的,或者求學時候的,還有在大慈寺的時候都可以,只要是你愿意說的,我都想知道。” 云澄默然須臾,說道:“其實沒有什么好說的,我小時候過得不怎么樣,求學的時候是一心奔著在短暫的生命里做到別人都做不到的事而去,到大慈寺靜修是順勢而為——要說有什么不同,也不過就是遇到了你。” 謝晚芳第三次不動 聲色挪了挪墊子之后,終于如愿以償地挨到了他身畔。 “大概是趕路有些乏了,我怎么覺著犯懶呢……”她臉不紅心不跳地說著,偏頭就靠在了他肩上。 云澄側眸看了她一眼,笑而未語,也沒有動。 “我聽著你方才的話,好像是在說遇到我是件很好很好的事,”她閉著眼睛,大言不慚地道,“我覺得很高興。” “不過啊,相公你真得太老實了。”謝晚芳又道,“從我認識你到現在,你從來都是個不喊苦的,再不好的時候也是說沒事,可是人都是一樣的啊,怎么可能別人會痛就你不會呢?且你這個人都是傷在心里藏著,不像我們受了傷都擺在身上,你要告訴我,我才知道怎么疼你呀!” 云澄一愣。 良久,她感覺到他抬手輕輕攬住了自己,旋即低低笑道:“你既然說了要疼我,我又怎么會再傷心呢?” 謝晚芳高高興興地又朝他近了近身:“你說得也是。” “其實這世上有難處的人許多,我的那些也不算太稀罕。”云澄徐徐地道,“我阿父也有他的難處,但我其實恨過他。” 謝晚芳怔了怔,才反應過來他這是終于敞開心扉說起了過去。 只聽云澄說到這兒略略一頓,才又淡淡續道:“他和我阿母兩情相悅生下我,可好像誰也沒有做好面對蘭溪云氏的準備,從我回到蘭溪那天起,感受到的就只有冷漠和疏離。我小時候撿過一只貓來養,從那么一丁點兒大養到長得像個圓滾滾的毛球,還會往我掌心里拱腦袋,后來被我大伯母的嬤嬤打死了,說是不知從哪里竄出來的畜生怕驚了我大伯母睡午覺,但其實她們見過我抱著那只貓不止一兩回。” 謝晚芳心里一緊:“你阿父可幫你出頭了?” “沒有,”云澄說,“他只是很耐心地安慰我,說會給我找只一模一樣的,然后讓我盡量避開長輩午休的時候與那只貓玩耍。” 雖已時隔多年,他說起這件事時也是很平靜的語氣,但謝晚芳聽著仍是忍不住難過,她輕輕圈住他,說道:“你阿父大概是擔心你會惹云家長輩不高興,畢竟你們處境不大好。” “嗯,你說得對。”云澄幽幽道,“只是有些事沒有他想得那么簡單,他雖教了我許多君子立世之理,但我少時諸多折磨卻也皆是源于他的強求兩全,包括我阿母的郁郁而終。所以我拜相之后回云家的第一件事,就是與他們達成了協議,我依然會視自己為蘭溪云氏兒郎,往事種種也盡歸前塵,但他們必須答應不會以家族長輩的身份插手我的親事。” 謝晚芳還是第一次聽他說這件事,不禁恍然訝道:“我說怎么上回你四叔要幫你拉扯那假親事的時候,你祖父他們比你還緊張!” 云澄道:“他們自然是更看重家族前程的,不然也不會在我做東宮伴讀,還有去大慈寺靜修的時候從不來人探望,甚至也無節禮往來,就好像全然忘了我的存在。” 謝晚芳皺眉,忿忿地道:“他們估計也是知道這些做法圣上都是看在眼里的,整個云家現在都是靠你才沾著那點兒圣寵榮光,哪里還真敢不要臉皮地干涉你的親事,也不怕圣上抬手就給他們難看。” 云澄似乎頗為喜歡她為他的事打抱不平的樣子,笑了一笑,說道:“所以還是你最聰明,知道擒賊先擒王。” 她一怔,旋即明白過來他的意思,“噗嗤”便笑出了聲,佯作出一副拿喬的樣子退開身瞧著他,說道:“可接下來就該輪到你努力了。” 云澄很快了然:“等你阿父回來,我自然是要去拜見的。” 謝晚芳心里頓時美成了一朵花,直到江流進來問她晚飯想吃點什么的時候,她還美滋滋地沒有想起來豫陽伯那邊有場接風宴等著自己,結果還是云澄提醒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