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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得輕松的樣子,但謝晚芳卻敏銳地感覺到她有心事,而且看自己的目光里含著幾分欲言又止。 “寶珠也是個表里不一的,”俞娘子笑道,“瞧著是個端端正正再講規(guī)矩不過的大家閨秀,可其實任性得很,若是看不上眼的人遇見了連眼神都懶得給,在家里待得煩了,竟然只帶了幾個護(hù)衛(wèi)說出遠(yuǎn)門就出遠(yuǎn)門,還是偷偷溜的——也是你阿兄才那么心大慣著你。” 謝晚芳和宜安縣主聽了都笑,前者還頗有些興致地道:“你方才說‘也’,還有誰是表里不一的?” “自然是我那位掛名師兄,你家先生了。”俞娘子似是想到什么趣事,還搖了搖頭。 “相公?”謝晚芳回想起云澄那副清凈出塵的模樣,覺得若是與他的心機(jī)城府比來,倒也的確算是表里不一吧? 于是她也忍不住笑了。 宜安縣主瞧著便不依了:“你們怎么像在打啞謎,好像誰都知道云相的秘密,就我不知?” “倒也不是什么秘密了,”俞娘子道,“只是我與他相識得早,所以恰好瞧見過些八卦而已——吶,你們也知道他原先不是跟我阿父修過學(xué)么?雖沒有拜師,但他對我阿父還是很敬重的,所以隔三差五會來探望請教,這一來二去吧,他就偶然間被我姨母的夫家表侄女給瞧見了,那小娘子的父親還是他們當(dāng)?shù)乜h學(xué)的山長,要說來也是書香門第……” “等等,”謝晚芳敏銳地道,“你是說,那位小娘子對他?” 俞娘子點頭:“可不是嘛,還是一見鐘情再見難忘,三見就要許終身那種。你也知道他那個人姿容出眾,加上我阿父又對他多有贊許,所以我姨母便也想撮合這樁姻緣,好不容易求得我阿父答應(yīng)了管這樁閑事,本以為一開口不說十拿九穩(wěn),至少也該有六七成把握了吧,結(jié)果啪嗒,摔地上了。” 謝晚芳想著以云澄一心在江山社稷的性格,拒絕倒是并不意外。 “但你不是說云相很敬重你阿父?”宜安縣主聽得倒是有興趣。 “所以我說他表里不一啊,哦,倒不是說他對我阿父不是真敬重,”俞娘子道,“只是他那個人,看著溫潤有禮好像對誰都很和善,但是主意正得很,而且,唔……其實心里冷冰冰的。” “我不大記得他當(dāng)時是如何婉拒我阿父的了,大約就是說志不在此吧,總之是我阿父完全能理解的那種理由。但讓我真正印象深刻的,是后來那蘇小娘子不肯甘心,借著找我賞花的由頭在我家等到他來時沖出去主動說的那番話時他的回應(yīng)。” 謝晚芳豎起了耳朵:“他們說什么了?” “蘇小娘子問他,是不是因為身體有疾怕拖累她才不肯答應(yīng),又說只要能與他在一起,哪怕一天一個時辰她都不會后悔——可以說是相當(dāng)勇敢了。”俞娘子回憶 道,“而且還說她不在意他在云家如何,只要兩人好好的,她愿意陪他閱盡天下書。” “這番話聽上去已是很真心了。”宜安縣主由衷地道。 俞娘子卻道:“那時我也是這樣覺得,不過這只是我們旁人的想法,可云相卻不是這樣想的。他當(dāng)時聽了蘇小娘子的話,臉上非見愉悅,亦沒有什么輾轉(zhuǎn)糾結(jié)的樣子,反而是眉間微皺,神色頗有幾分復(fù)雜地笑了一笑,就告禮轉(zhuǎn)身走了。之后他就再沒有來過我們家,只是逢年過節(jié)會遣人送些節(jié)禮來,我阿父后來還時不時埋怨說我阿母不該給他招攬這些事,害得他小友多有避諱,來往再不如從前隨意。” 其他兩人這才知道原來在俞大學(xué)士心里是拿云澄當(dāng)忘年交看的。 “可他那一笑到底是什么意思?”宜安縣主問出了謝晚芳心中也想知道的事。 “我后來追上去問了,”俞娘子大大方方地道,“我說人家蘇娘子待你也算一片真心,你怎么不肯領(lǐng)情呢?結(jié)果他反問我何為真心?為滿足自己所愿強(qiáng)求他人便是真心么?然后他說——誰人規(guī)定命不久矣者便無權(quán)選擇心中所向?話不投機(jī),半句也多。” 宜安縣主愣了半晌,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所以他那一笑,是笑對方自以為是了?” 俞娘子頷首:“我覺得是。他那時可才只有十六歲呢,我阿父說他心中有大海,而蘇娘子卻想塞給他一條山溪且還覺得以他貧瘠的條件不應(yīng)該不接受,所以他們根本不是一路人。” “蘇娘子確實是錯估了心上人。”宜安縣主似有些感懷地嘆了口氣,“我若是她,恐怕一輩子也忘不了云相那一笑了。” 這得多大陰影啊…… 俞娘子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大約是吧,后來她夫君向她提親的時候,整整上了三次門她才答應(yīng)的。” “也不知將來云相會娶什么樣的女子為妻?”宜安縣主禁不住也有幾分好奇。 “這是我這些年最最最好奇最想看到結(jié)果的事!”俞娘子興致高昂地說著,突然想起什么,轉(zhuǎn)而望向坐在旁邊一言不發(fā)的謝晚芳,“阿雪,你同他關(guān)系最近,你說呢?” 謝晚芳倏然回過神,怔了半晌,牽起唇角淡淡笑了笑:“我怎會知道這些。”言罷似乎并不想繼續(xù)這個話題,主動地傾身過來要給她們添茶。 “咦?”俞娘子動作微頓,然后深嗅了一嗅,問道,“阿雪你用的桂花發(fā)油是哪里買的?我先前就想說了,這味道真好聞。” 宜安縣主也附和道:“是啊,冷時清透,暖時微甜,不僅香氣自然,我瞧著你這把烏發(fā)也潤澤得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