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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到這兒,目光也變得有些復(fù)雜起來,不等白鷺再勸,她已丟下一句“信他才有鬼”便轉(zhuǎn)身上了床。 第7章 辨畫 自那晚之后,顧照之再沒有來過芳雪園,謝晚芳原本還一直提防著他有什么后招,過得幾日見門前清靜,這才慢慢打消了疑慮,只是回想起那日的事總覺得他像是在故意試探她似的。 莫非,真是她想多了? 謝晚芳正坐在涼亭里拿著書走神,白鷺從外面快步走了進(jìn)來,低聲稟報(bào)道:“夫人,梁捕頭在樹下留了記號。” 她一聽,頓時精神一振倏地站起來就要往外走,卻被旁邊的黃鸝急急一把拉住,勸道:“要不您這回就別管了,今天世子爺在外頭聚宴,萬一喝多了回來也需要您照顧啊。” “他自去花天酒地,關(guān)我什么事。”謝晚芳不以為意地說完,又道,“老梁知曉我難得出門,輕易不會來擾,看來這回他遇著的事情應(yīng)該不小。”言罷示意的目光自兩個侍女臉上一掃而過,果斷抬腳就走。 大盛朝民風(fēng)開放,對于內(nèi)宅女子出行并沒有前朝那樣的諸多限制,只是出身前朝世族的大戶人家仍會保留些過去的規(guī)矩,連帶著也多少影響到了那些追隨蕭氏皇族而來立足于這座古都的新貴豪門,譬如就有前朝氏族出身的白氏坐鎮(zhèn)的安國公府。 所以謝晚芳每回出門都得尋個理由,而且身邊必得至少帶上兩個侍女,馬車也得是府里安排好的——若非顧奉廉不是太看得慣這些繁文縟節(jié),只怕白氏的要求還要更嚴(yán)格。 自打嫁到京城,謝晚芳就再也沒感受過像在肅州時那樣,父兄成日里放縱她在外頭橫著走的自由。 好在,當(dāng)初父親謝準(zhǔn)在京城買了家香料鋪?zhàn)咏o她當(dāng)嫁妝,她借著親自打理鋪?zhàn)拥挠深^出門倒也不難,唯一的繁瑣之處大概也就是需要先把府里帶出來的人撇下,然后喬裝脫身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因此等到她安排好這一切,又換了身胡服男衫,領(lǐng)著白鷺大搖大擺地去了東城安興坊的時候,已經(jīng)是將近晌午了。 約定的老地方是一間酒樓。說是酒樓,但其實(shí)這名為“墨緣閣”的地方卻也是京城最有名的字畫展出地,吸引的大多是文人墨客,眾人或同好交流,或待價而沽,或慕名尋蹤,又或唇槍舌劍。總之,不是一般吃飯喝酒的地方。 謝晚芳熟門熟路地上了二樓雅間,這里的雅間和別處的也不大一樣,為的是方便圍觀樓下不時會進(jìn)行的字畫相競和對臺辯論,所以全都沒有設(shè)門,只掛了湘妃竹簾。而走道盡頭的那間因?yàn)橐曇拔恢貌缓茫砸回灦疾惶芮嗖A,但對于謝晚芳來說卻正適合低調(diào)行事,只是今日卻不巧,已有人先一步選了那里。 她只好在隔壁間就了座。 桌上筆墨紙硯一應(yīng)俱全,旁邊還擺放著棋盤。她和老梁向來是先到先等,所以此刻也不著急,優(yōu)哉游哉地點(diǎn)了幾個小菜后,便拉著白鷺下起棋來。 只是兩個人的棋藝都臭得很,下著下著就成了比賽看誰悔棋悔得少,謝晚芳還吩咐白鷺用筆在紙上畫“正”字記數(shù),她正賴來賴去玩兒得不亦樂乎,樓下忽然傳來一陣喧嘩,不似先前平常的議論聲,倒像是出了什么令眾人詫異的事。 謝晚芳“哧溜”一下就離開了座位,手撐著圍欄,往前半探著身子想瞧瞧下面是怎么個熱鬧情形,恰此時,就聽見有人說了句:“云玄明的畫作至今沒有一幅流出現(xiàn)世,這上面也沒有他的題字,單單只用印章留了落款。你說這是他的畫,誰來證明?” 隨即,一個小沙彌在眾人的目光中雙手合十道了聲阿彌陀佛,說道:“出家人不打誑語,貧僧的確是受居士所托,將這幅畫寄托在此處供有緣人題字得之。” 謝晚芳聞言不由一愣,旋即反應(yīng)過來,忙雙眼放光地回身對白鷺打了個手勢示意她留守,然后拔腿便往樓下小跑而去。 只見那小沙彌已當(dāng)著眾人的面將畫掛在了臺上,謝晚芳撥開人堆鉆進(jìn)去,一抬頭,這才看清原來上面畫的是一片墨竹,果然到處不見一個字,只有左下角落著一枚鮮紅的章印。 有人問道:“這位師父,敢問若題的字合了居士的心意,可否能與他一見?” 小沙彌語氣端正地道:“此事居士未有交代,施主不妨先試上一試。” 人群里便開始竊竊私語起來,站在謝晚芳旁邊的兩個書生面露狐疑地低聲討論道:“這畫倒是畫得好,但若是贗品,便是得了又如何拿得出手?” 另一人附和稱是:“前一陣我還聽說冀州那邊有人拿著冒充云玄明真跡的字去賣,還找了個老嫗裝宮里的嬤嬤,說是太子殿下幼時她曾伺候過,后來出宮時殿下賞了她那幅字,若非生活窘迫也舍不得拿出來變賣,結(jié)果還真就有人上了當(dāng)。這年頭,騙子的套路可太多了,我看啊,要斷明真假,就得先讓這和尚拿戒牒出來證明自己真是大慈寺的和尚才行。” 謝晚芳耳朵里聽著他們的議論,眼睛盯著臺上那幅畫,摸了摸下巴,忽然舉手揚(yáng)聲道:“我來看看!” 滿場的嘈雜霎時安靜了下來。 迎著一道道朝自己投來探究的目光,她從眾人自發(fā)讓開的道路間大步而上,三兩下跨過臺階,干脆利落地站上了臺。 她自知自己這身打扮舉止入不得這群書生的眼,看上去實(shí)在沒有半點(diǎn)文人氣質(zhì),但卻是毫不怯場,大大方方地走到了那幅畫面前,沖著小沙彌彎唇一笑:“這位小師父,不瞞你說,九清居士的畫我曾有幸見過一眼,既然大家心中有些疑議,不妨讓我來試著辨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