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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茂之原本一直有些局促地垂眸坐著,被她這么一捅,登時整個人都繃緊了,眼神飄忽地晃了晃,然后又避開目光,胡亂地點了下頭。 顧如芝一拍手掌:“你看,二哥也這么說!” 秦氏怯笑著微低了頭,說道:“是我自己胃口不大好。”并未否認從大慈寺回來后有在抄佛經的事。 謝晚芳側眸瞥了她一眼,然后平靜地看向顧如芝,淡淡彎了下唇角:“meimei提醒的是,我也正納悶怎么我才讓秦姨娘抄四個字,她就累得像牛似地,看來還是底子不好。” 秦氏聞言臉色一變,眼見白氏也蹙起了眉頭朝自己看來,她忙道:“沒有沒有,是天氣越來越熱了,我又心中記掛著世子爺,想他在外行軍艱苦,沙場上刀光劍影的……”說著說著竟紅了眼眶。 白氏的目光立刻柔軟下來。 謝晚芳看在眼里,面無表情。 “什么刀光劍影?”隨著門前竹簾被挑起,顧奉廉從外面走了出來。 在他身后半步,一個身著天青色錦袍的高大身影亦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里。 自白氏以下眾人紛紛站起,問安聲此起彼伏。 隨著這父子二人走近,謝晚芳明顯感到冷峻的氣息瞬間壓迫而來,這熟悉的感覺雖隔了大半年,卻仍是能瞬間令她心底生出一陣茫然。 漸漸淡去的逆光里,她看見了顧照之的眉眼,然后是臉。外面的風吹日曬好像對他并沒有什么影響,他只是黑了一點,但看上去卻是很不錯的膚色。 他還是那個京都第一美男子,而且眉目間更多了幾分經過沙場洗禮的沉著剛毅。 顧照之徑直走了過來,目不斜視地沖著白氏施了個禮:“阿母。” 白氏眉梢眼角都帶著打從心底里發出的笑意:“都坐吧,今天難得都在,待會都在我這里用過早飯再回去。” 眾人應下,紛紛重新落座。 “阿父,是剛才秦姨娘在說擔心大哥在外頭行軍艱苦,”顧如芝立刻接上了先前的話題,說道,“所以食不知味。加上又被大嫂在大慈寺里頭嚇了一回,這陣子都忙著抄佛經,人都清減了。” 顧照之轉頭朝秦氏看了一眼,秦氏忙含蓄地將之前那番意味深長的話又重新說了一遍。 顧照之點點頭,笑了一笑:“辛苦了。” 秦氏霎時眼神有些發直地漲紅了臉。 站在謝晚芳身邊的黃鸝盯著她簡直要噴出火來,好在這時侍女前來稟報說早飯已經擺好了,這才終于轉開了話題。 之后又有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所以眾人也并未多說什么,除了顧如芝偶爾不講規矩地拉著她大哥好奇地問東問西,其他人都充分表現出了沉默是金。 飯后從上院出來,謝晚芳便領著自己的侍女徑自回了她所居的芳雪園,進門剛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就見顧照之走了進來。 白鷺和黃鸝微訝之余不由面露喜色,忙不迭準備上了茶點。 謝晚芳卻像是太過意外,當即疑惑地問道:“你怎么來了?” 顧照之腳下微微一頓,轉頭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你的意思,我不該來?” 黃鸝在旁邊急得連連朝謝晚芳擠眼睛。 好在她倒也并沒真說什么不合時宜的話,只是怔了怔,便隨意地招呼了一聲:“坐吧。” 顧照之看了眼一旁的黃鸝,吩咐道:“我和夫人有話要說,你們先下去。” 黃鸝應聲退下,出去的時候還從外面帶上了門。 屋子里一時安靜下來,謝晚芳等了片刻,見顧照之遲遲沒有說話,正想開口詢問,卻見對方忽然轉身朝書案邊走了過去。 他的目光已落在了九清居士那幅字上。 謝晚芳見狀,便也跟著走過去,停在了他身側半步的位置。 “晉王回來這一路十分順利,先前已進宮去面圣了。”顧照之望著墻上的字,忽而開口問道,“此事你怎么看?” 她一愣,旋即眼神中就透出些愕然來:“你問我?” 顧照之轉過頭瞧著她:“這屋子里好像并沒有第三個人。” 謝晚芳狐疑地看了他半晌,想了想,忖道:“或許……太子本就沒想過要動手做什么,再說此時晉王若出事,傻子也能猜到與他有關吧?” 顧照之不置可否,只重又將目光落在了字幅上,須臾,若有所思地說道:“太子無母,晉王受寵,此刻刀已懸在頭頂,倘若他們真不打算做什么,云澄為何要表態收下安國公府的好意?” 她聽著覺得怪怪地有點兒不是滋味:“那依你的說法,人家便該讓我碰一鼻子灰才是應當?” 顧照之回眸瞥了她一眼:“我不是這個意思。” 謝晚芳不想與他追究,兀自沒甚好氣地說道:“九清居士那是修佛法,講涵養的,我既投之以木桃,人家報以瓊瑤又有何不可?” 他意味不明地打量了她半晌,薄唇淺淺一彎:“世子夫人既然如此了解九清居士,那不如告訴我,他一個有心舍棄紅塵俗世的清修之人,何以肯‘自降身份’與你這等俗人禮尚往來?” 她頓時不服氣地挑了眉毛,嘴唇一動便要想辯駁什么,卻到底是自知“理虧”,于是不由得默默被噎了一噎,才又狀似毫不在意地開口說道:“那不然就是他胸有成竹,根本不將晉王回京的事放在眼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