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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完藥草,又被她拉到山上去摘了些野樹上的野果子。 顧玄啟被她使喚了這么一圈,卻沒說一個不字,還順手幫她打了幾只獵物回去烤了吃。 回到莊子上,圍著篝火烤了獵物和鳥蛋,又吃了些野菜野果子,等兩個孩子吃撐了玩累了回房睡覺去了,顧玄啟再也忍不住抱起宋蝶就往湯池方向去。 宋蝶驚得摟住他的脖子,不解地問:“王爺這是要帶妾身去哪兒?” 顧玄啟低頭瞥了她一眼:“自然是去泡溫泉了。” 宋蝶臉色倏地一紅,泡完溫泉準沒好事兒。不過她今日都這么使喚他了,不給點報酬好像也說不過去,便由他去了。 翌日上午,宋蝶醒來時顧玄啟已經走了,她坐在床上發了會兒愣,才終于下定了決心。 她堅持要留在莊子上,自然不是真的貪玩,而是想趁著顧玄啟去通州的期間,悄悄離開黔州,找個氣候適宜之地隱居起來,且短時間內不能被他找到。 半個多月后,顧玄啟在通州辦完事正準備返程回黔州,黔州卻來了人說有急報。 顧玄啟召見了來人,卻得知半個多月前宋蝶使出金蟬脫殼之計,瞞過莊子上的護衛,帶著孩子們從水路一路去到羅州,眼下已經出海下南洋去了。 顧玄啟氣極:“為何不早些稟報?” “王爺息怒,屬下等發現時宋夫人已經離開了數日,本想將功贖罪,快馬加鞭去羅州將宋夫人追回來,卻還是晚了一步,請王爺責罰!” “可確定她出了海?”顧玄啟問,上次他也以為晚了一步,卻又峰回路轉找到了她。 “這,有人親眼看見宋夫人帶著棠少爺和藤小姐出了海。”侍衛答。 顧玄啟心下一沉,她竟真的走了?前些時日她明明好好的,她看他的眼神明明充滿愛意,尤其在莊子上那晚,她待他明明熱情似火,怎會突然就走了? 難道前段時間她都在同他演戲? “她可有,留下只言片語?”顧玄啟問,他不信她這次還是不辭而別,一個字都不給他留。 “宋夫人給王爺留了一封信。”侍衛說著奉上那封信。 顧玄啟打開信一看,上面只有簡短的一行字。 “此去南洋,不知何日歸,望王爺珍重!” 她竟除了道別,一句多余的話都不與他說?也沒有給他一句解釋? 顧玄啟氣得險些撕了這封信,想追去南洋當面找她質問,但他到底還是忍住了。 眼下朝中生變,時局將亂,他實在脫不開身,只能等一切平定后再去南洋找她。屆時就算找不到她,有殿春花行在,他就不信她不回大寧。 顧玄啟小心地收好這封信,畢竟在找到她之前,這封信可能是他唯一的念想。 一個月后,寧慶帝病重,下旨封二皇子蜀王為太子,代掌朝政。 顧玄啟心知父皇的病有蹊蹺,也知道他是被二哥挾持了,于是,他當機立斷,率領西南軍,揮師北上,準備勤王清君側。 西北軍驃騎大將軍陸遠得到他的傳信,亦是帶兵一路入關,前往長安救駕。 兩個月后,在西南軍和西北軍的夾擊下,蜀王所率的京畿軍節節敗退,而顧玄啟一路勢如破竹,攻打到長安城外。 長途奔波,顧玄啟命大軍先在城外扎營休息,等第二日再攻城。一來給二哥一個投降的機會,二來盡量減少傷亡損失。長安城乃一國之都,他不想讓戰火波及到長安城,以免大寧傷了元氣。 然而,一夜過去,二哥非但沒投降,京畿軍還擺出一副死守的架勢。 顧玄啟覺得這其中有蹊蹺,問張海:“母后和皇妹她們都安全吧?” “回王爺,皇后和九公主、陶良媛和菡郡主分別在不同的安全之地,但今早傳來消息,蔡良媛和小郡王昨夜突然不見了。”張海答。 “不見了?”顧玄啟皺了皺眉,有種不好的預感,難道蔡良媛和巖昌被二哥的人抓了?這就是二哥敢頑命抵抗的底氣? 天亮了,顧玄啟兵臨城下,準備攻城。 然而攻城前,二哥竟親手押著一名女子出現在城墻上,大聲沖他喊道:“三弟,你若是不想要你這寵妾的性命,就盡管攻城吧!” 寵妾?他似乎并沒有寵愛過蔡良媛吧? 顧玄啟心下疑惑,卻見二哥一點點將那女子側著的臉掰正,他定睛一看,這女子竟然是宋蝶! 顧玄啟心下大驚,她不是早在三個月前就去南洋了么?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還落在了二哥手中? 看著橫在宋蝶脖間的利劍,顧玄啟心急如焚,面上卻冷笑一聲:“區區一名逃妾,也想讓我退兵?二哥,你也太天真了些!” 蜀王顧修文臉色一變,三弟可是曾經為了這名寵妾頂撞過父皇的,難道他真的忍心看著她死? 宋蝶卻是不意外顧玄啟的回答,她一而再地不告而別,他恨她都來不及,怎么可能為了她退兵?在他眼里,她如今不過是一名不聽話的‘逃妾’罷了。 即便他對她還有幾分感情,在這種時候也不可能表現出對她的在意。因為他越在意她,她可能死得越快。 一想到此次被顧修文抓住挾持,宋蝶就暗道倒霉。 三個月前,她的確出海了,卻只是障眼法,在海上漂了兩日便轉到雷州登陸了,為的就是讓顧玄啟誤以為她真的去南洋了,那樣他就會放棄搜尋她的下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