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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和蘇良娣為什么會長得有幾分像?”宋蝶不解。 “天下之大,毫不相干之人長得一模一樣的都有,有幾分像的就更常見了。何況,孤并不覺得你和月茹有什么地方長得像。”顧玄啟說著嗓音低了幾分,“在孤眼里,你是獨一無二的。” 宋蝶唇角彎了彎:“要是讓人知道殿下陪妾身在這下人房過了一夜,肯定又要罵我狐貍精轉世了。” “那就陪孤回承恩殿。”顧玄啟慵懶道。 “現在?”宋蝶有些驚訝。 “嗯,這床實在有些硬,頗為不便。”顧玄啟說完穿好衣服下床,直接用被子將宋蝶裹好,趁著夜色一路使輕功將她抱回了寢殿。 第二日,宋蝶在園子里見到翠蓉,聽到翠蓉問:“宋掌園,昨晚張公公說承恩殿有株海棠生病了,想找你過去看看,你準備什么時候去啊?” “我已經看過了,沒啥大毛病,就是水澆多了。”宋蝶隨口謅道。 “哦。”翠蓉點點頭,又好奇地問:“宋掌園,你脖子這兒是怎么了?怎么紅了?” 宋蝶忙將領口往上提了提,面不改色道:“應該是昨晚去看海棠時被蚊子咬了吧。” “現在才五月呢,蚊子咋這么早就出來了。”翠蓉有些納悶,卻沒再追問。 宋蝶松了口氣,下次堅決不能再讓太子在她脖間留下痕跡,不然再被翠蓉發現,她總不能說自己天天被蚊子咬吧。 臨近中午時,翠蓉尿急去了茅廁,宋蝶獨自修剪一片月季花時,就聽身后傳來一聲呵斥。 “誰讓你剪掉這朵勝春月季的?” 宋蝶回頭一看,就看到一名身穿茜色宮裝的美艷女子帶著兩個宮女氣沖沖地朝她走了過來。 “回娘娘,修剪花木乃是我的職責。”宋蝶行禮道。 “你是誰?本宮怎么從來沒見過你?”祝良媛問。 “我是新進宮的宋掌園。”宋蝶答道。 “大膽,區區一個掌園,怎敢在我們娘娘面前自稱我?”祝良媛身后一名宮婢大聲斥道。 宋蝶沒辦法,只好改口道:“奴婢是新進宮的宋掌園。” “你就是宋掌園?”祝良媛瞇著眼打量她,見她脖間有紅痕,她瞬間變了臉色。 昨晚聽說張公公親自去找一個什么宋掌園去承恩殿看海棠時她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張公公何許人也,是東宮總管,也是太子殿下身邊最信任的人,區區一株海棠生了病,哪兒用得著張公公親自去找人打理? 現在看來,她的預感果然沒錯,張公公那哪兒是找人去看海棠啊,分明是叫這個宋掌園過去為太子殿下侍寢! 宮外那個狐貍精她隔著宮墻斗不過也就算了,沒道理在東宮里還要被一個小小掌園搶了侍寢的機會。 太子殿下雖然召了這宋掌園侍寢,卻沒給她任何名分,可見對她并不算喜愛。既如此,她怎么處置她都不為過了。 祝良媛于是沖身后使了個眼色,眠柳當即站了出來呵斥道:“宋掌園,你私自剪掉我們娘娘最愛的那朵月季花,還不趕快跪下請罪?” 宋蝶不知道她們為什么要故意找她麻煩,難道這人就是那幕后主使,知道她進宮了就迫不及待來尋她麻煩? 宋蝶想看看她們究竟想怎么對付她,便忍耐下來,屈膝跪下請罪:“奴婢不知那朵月季花是娘娘所愛,請娘娘恕罪!” “既然知罪,便好好跪著吧。”祝良媛說完走到附近的亭中坐下,悠哉地賞起花來。 臨近午時,日頭正烈,宋蝶跪在鵝卵石路上,沒一會兒就滿頭大汗,膝蓋也跪得生疼。 涼亭中,祝良媛正愜意地喝著茶賞著花,順便欣賞下烈日下一臉狼狽的宋掌園,她昨夜膽敢勾引太子殿下,便該料想到有今日。 這時,眼角余光瞥見太子妃走了過來,祝良媛連忙起身迎了過去:“正中午的,太子妃娘娘怎么有空過來了?” 太子妃葉從霜瞥了眼地上跪著的女子,不悅道:“祝良媛,本宮可是定過規矩,東宮里不許私自體罰宮人。” “臣妾也沒罰她呀,是這宋掌園剪壞了臣妾的花,自己非要跪下來向臣妾請罪的,臣妾什么也沒做,就是坐在亭子里賞賞花而已。”祝良媛連忙辯解。 “那你的花賞完了嗎?”葉從霜問。 “賞完了賞完了,臣妾這就要回去了。臣妾告退。”祝良媛說著匆匆帶著宮婢離開。 葉從霜這才對地上跪著的女子道:“你可以起來了。” 宋蝶忙謝了恩站起身來,還悄悄瞥了眼眼前這位太子妃,這一看她整個人都震驚了,原來那日花朝節坐在太子身側那位氣質既清冷又颯爽的秀麗女子就是眼前這位太子妃! 她一定認出她來了,卻為何非但沒揭穿她,反倒幫她解了圍? 葉從霜也是恰巧逛到這處園子才認出眼前這名女子來,她萬萬沒想到這女子竟然悄悄進了宮,還是以掌園的身份進的宮。花朝節那日她見這女子貌美非凡,只以為太子是喜她美貌,如今看來,她這性子也頗有意思,難怪殿下待她如此特殊。 “在東宮,還需謹言慎行才是。”葉從霜只簡單叮囑了一句,便轉身離開了。 宋蝶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就見張公公匆匆趕了過來,問她:“您沒事吧?祝良媛沒有難為您吧?” “我沒事,太子妃幫我解了圍。”宋蝶說完同張公公道了別,回房間卷起褲腿一看,果然膝蓋上已經一片青紫了。想取藥揉下膝蓋,才記起自己的包袱還在承恩殿,便回承恩殿將自己的包袱收好,拿回了自己的房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