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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偷聽到這番話的小凱轉了轉眼珠,決定改明兒就把這事告訴太子,讓太子收拾他。 顧玄啟從小凱口中得知此事后,只尋了個機會試探宋蝶,說是可以安排郝冬進京兆府做衙役,見宋蝶欣喜地替郝冬應了下來,便知道她對郝冬沒有半分心思。他之前因為郝冬吃的醋當真是白吃了。 這樣也好,說明她心里只有他一個人,頂多再加上棠棠那個小蘿卜頭。只要他稍加圖謀,假以時日,定能讓小婦人心甘情愿入東宮。 此行雖急著押解叛黨回京,但考慮到宋蝶是第一次出遠門,每到一州顧玄啟都會讓船靠岸停上小半日,帶宋蝶下船轉一轉,看看當地風俗景觀,嘗嘗當地特色美食。 宋蝶抓住機會,每到一地都會讓掌柜采買些當地特產,等回京后轉手賣出去,便可賺上一筆。另外還會買些當地特有的花苗花種,等到了長安試著種上一種,看看能不能養活。 時間一晃半個月過去,客船終于抵達長安,一行人在日暮時分從碼頭下了船,被關押在船艙底層的叛黨也被押下船裝進囚車。 宋蝶遠遠地看著于大人于夫人等叛黨上囚車,見昔日滿頭珠翠的于夫人如今成了渾身臟兮兮的階下囚,她心里正唏噓著,于夫人卻看到了她,并大喊大叫起來。 “宋氏,竟然真的是你!你竟然真的勾搭上了太子!我對你趙家有恩,你快幫我跟太子求求情,我真的沒有謀逆,那都是我家老爺犯的事,和我無關啊……”于夫人還沒說完就被堵住嘴押上了囚車。 宋蝶萬萬沒想到隔這么遠于夫人也能認出她,還認出了她身側的太子殿下。 不過于夫人莫不是在船艙里關久了把腦子關壞了?這么大的謀逆案,豈是她能插嘴求情的?難道她求了情,太子就會聽她的?她可不認為自己還有這個本事。 宋蝶偷偷覷了眼太子,見太子面色平靜,看不出喜怒,她張了張嘴,想解釋幾句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顧玄啟察覺到她的小動作,誤解了她的意思,語氣微冷:“怎么,你要替她求情?” 宋蝶嚇得直搖頭:“妾身怎敢為叛黨求情?” “她不是說對趙家有恩?”顧玄啟試探道。 “于夫人對趙家之恩,不過是看上了我婆婆養的牡丹花‘一捻紅’,使得殿春花行的生意興隆了些,算不得什么大恩。”宋蝶解釋完,又正義凜然道:“即便于夫人真的對趙家有大恩,一家之小事又怎能和一國之大事相提并論,妾身斷然不會糊涂到因為些許恩情為叛黨求情。” 顧玄啟見她還算明是非,滿意地點了點頭,又問:“你初到長安,打算在何處歇腳?” “等貨卸到倉庫,妾身會到城中尋間客棧暫歇,再找牙行買處宅院。”碼頭有倉庫租賃,宋蝶已讓掌柜的去賃了間倉庫,將船上的貨物運過去。 顧玄啟蹙了蹙眉:“客棧人多眼雜不甚安全,孤在城中有處別院,可借你暫住些時日。” 宋蝶一聽嚇了一跳,無親無故的,她怎可住進太子的別院?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太子的外室呢。 “有勞殿下費心,妾身此次帶了許多奴仆,還是住客棧便利些,就不叨擾殿下了。”宋蝶婉拒道。 顧玄啟心知小婦人這是在防備他,他略一沉吟,道:“你既是東宮門客,初到長安本該帶你到東宮安頓下來。但東宮門客俱是男子,且都住在前院,你一個女子住進前院多有不便,這才讓你到城中別院暫住幾日。還是說,你想住進東宮后院?” 東宮后院?那不是東宮嬪妃住的地方嗎?宋蝶嚇得立即改口道:“怎敢打擾東宮娘娘們?妾身還是先到殿下的別院叨擾幾日,等買到宅院妾身再搬出去。” 顧玄啟唇角微不可查的揚了揚,小婦人果然不經嚇,他不過略嚇唬了她幾句,她便立時妥協了。 但她對入東宮似是極為抵觸,看來,要想讓她心甘情愿進東宮,他得多用些心思了。 因要回宮面圣,顧玄啟讓張海帶宋蝶去別院安頓下來,也省得她誤以為他對她圖謀不軌。 事實上,得知太子不去別院,宋蝶還真的松了口氣。不然同住一處宅院,怕是會引人誤會。 宋蝶帶著一行人跟隨張公公去到城中別院,發現這處別院從外面看著普普通通,里面卻大有乾坤,前后好幾進院落以曲折游廊相連,后院有一個極大的庭院,庭院里沒種多少花木,看起來有些空曠。 院中有一個小湖,湖心有座亭,湖面上飄著青綠蓮葉,想來到了夏日,到湖心亭賞荷花會極愜意。 宋蝶讓掌柜伙計還有男仆在外院安置,自己帶著棠棠還有一眾女婢到后院安歇。 她本想在后院挑一處小偏院暫住,張公公卻直接將她帶到了正院,堅持讓她在正院住下。 宋蝶無奈之下,只能應了下來,心里卻想著得盡快找牙行買間宅院搬出去。 既然住不了幾日,帶來的箱籠行李就不用歸置了,只取了這幾日要用的出來,其他的都原封不動放在偏房,搬家時便可直接搬過去。 張公公將她們安頓好后,就回宮復命去了。臨走前將小凱留了下來,說是給她們跑腿用。 宋蝶沒有拒絕,畢竟在淮宣客棧被下藥那日,還多虧小凱去給太子報了信,算起來小凱對她是有恩的。 正院里處處雅致,房間里許多擺件一看就價值不凡。宋蝶特意叮囑采南她們收拾房間時注意著些,別磕到碰到那些珍玩擺件,萬一打碎了賠都賠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