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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大人可知殿下為何不愿意留林妙娘在船上?難道是怕那林妙娘觸碰到他?”宋蝶問。 “這個嘛,夫人很快就會知道了。”蕭成逸說完一搖折扇準備離開。 宋蝶連忙喚住他,最后問了句:“敢問蕭大人,吳小公子打砸殿春花行,可是您指使的?”她想來想去,除了太子,就只有這位蕭大人可能這么做。 “這,”蕭成逸尷尬地笑了笑,“此事的確是在下自作主張,還望夫人見諒。”他沒說表哥其實很快就知道了這件事,若說出來把她嚇跑了,到時表哥就要拿他是問了。 果然是他。宋蝶心里的大石一下子落了地。說到底,她今日貿然不敬太子,前幾日刻意躲避太子,都是因為對太子有所猜疑。現下既然確定了指使吳浩軒的不是太子,宋蝶整個人都輕松了許多。 幸好,太子還是那個仁善寬和的太子。 晚膳后,宋蝶陪棠棠玩了一會兒,便讓奶娘帶他去睡覺了。 棠棠鬧著要和她一起睡她也沒同意,因為蕭成逸那句‘夫人很快就會知道了’,讓她有種不好的預感,總覺得今晚會有什么事發生。 夜里,宋蝶睡得很不安穩,因而樓上一傳來動靜,她立馬就醒了,連忙穿好衣裳上了三樓,卻見本該睡在樓下艙房的何妙娘正被侍衛們按壓在太子艙房門口,而她身邊不遠處還落著一把短刀。 “你是刺客?”宋蝶有些不敢置信,傍晚聽蕭成逸暗示之后,她也只以為何妙娘是有其他不良居心,卻沒想到這么個弱女子竟然會是刺客。 何妙娘聽到她的聲音,連忙抬起頭來:“夫人,妙娘不是刺客,妙娘只是、只是一時鬼迷心竅,想為自己尋個好去處,才犯下錯事。求夫人幫妙娘向殿下求求情,饒妙娘一命……” 宋蝶沒有理她,擔心太子受傷,她繞過她準備進艙房看看。 艙房里,顧玄啟坐在椅子上揉了揉眉心,頗有些不耐煩。雖然早就知道那何妙娘會行刺,也已經安排好了人手,等她一出現就將她擒獲。但大半夜的被吵醒,任誰都不會有好臉色。 見小婦人急匆匆地跨進艙房,顧玄啟挑了挑眉,想看她準備如何向他賠罪,卻見她身后的何妙娘突然暴起,奪了一名侍衛的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顧玄啟眼看著宋蝶被挾持,心下震怒,面上卻不動聲色道:“難道你以為挾持區區一個婦人孤就會放過你?” 何妙娘哈哈大笑:“別的婦人或許不會,但我手中這位,太子殿下怕是舍不得她傷一分一毫吧?” 顧玄啟眸中閃過一抹寒光,沉下聲來:“放了她,孤可以留你一個全尸。” “太子殿下放心,妙娘死之前,一定拉這位夫人墊背。”何妙娘說著挾持著宋蝶一路往后退。 刀鋒犀利,宋蝶不敢亂動,只能隨著何妙娘一步步退到甲板上。 顧玄啟帶著人一路追了出來,卻不敢輕舉妄動,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兩人退到甲板邊緣。 見何妙娘跳河前一掌將宋蝶推了過來,顧玄啟一個疾步上前接住她,正要命人下水將何妙娘捉回來,卻見本該跳進河里的何妙娘身體一軟倒在了甲板上。 侍衛們迅速上前將何妙娘按壓住,袁銳上前檢查了下,回稟道:“稟殿下,刺客似是中了毒。” 中毒?哪兒來的毒?顧玄啟心念一動,低頭看向懷里的小婦人。 宋蝶忙從太子懷里起身站好,老實承認道:“妾身剛才趁她不注意在她腿上扎了一根毒針。” “你哪兒來的毒針?”顧玄啟蹙眉。 “這、出門在外,總得備些防身之物。”宋蝶有些心虛道,怕太子誤會她是歹毒之人,忙補充了句:“何妙娘行刺殿下,妾身自然不能讓她跑了。” 顧玄啟嘴角微抽,這會兒想起討好他了,早干嘛去了?且跟著他去長安,竟防備到帶著毒針防身?難不成她以為他會強迫于她? 顧玄啟輕睨了她一眼,轉身往回走,聽見身后小婦人輕嘶了一口氣,忙又走了回去,沉聲問:“可是受傷了?” 宋蝶搖搖頭:“妾身無事,可能是剛才腳崴了下,一會兒就好了。” 誰知剛說完就被太子打橫抱起,一路送回艙房,放到床上坐好,宋蝶正要道謝,卻聽太子問道:“哪只腳崴了?” “左、左腳。”宋蝶下意識答道。 顧玄啟扭頭吩咐張海:“取藥酒來。” 藥酒很快取了過來,宋蝶見太子要親自給她脫鞋,嚇得連忙搖頭,他卻握住她的左腳腕,迅速脫掉她腳上的鞋襪,又將她的腳抬起來擱到他膝上,倒了藥酒在她腳腕處揉按起來。 他揉按的力道適中,宋蝶腳上的疼痛很快得到緩解。 見太子認真專注地幫她按揉腳腕,宋蝶心里一片柔軟,他這樣一個有潔癖的人,卻毫不猶豫地幫她脫鞋揉腳腕,而她卻猜疑他誤會他,晌午還胡亂指責冤枉他…… “對不起,我不該惡意揣測殿下,還冤枉殿下苛待女子。”宋蝶小聲道歉。 “孤若是苛待女子,你這條小命,焉能留到現在?”顧玄啟掃了眼她細嫩的脖頸。 宋蝶直覺脖頸涼了涼,她縮了縮脖子,訕訕一笑:“殿下待妾身自然是最寬和的,妾身只是不知道那何妙娘是刺客,才一時誤會了殿下。” “你既要做東宮門客,這眼力還是得練一練。”顧玄啟低下頭繼續幫她揉腳,揉著揉著見小婦人的玉足染上一抹誘人的色澤,連指甲蓋兒都成了粉紅色,他揉捏的動作不自覺地輕柔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