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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兩人更黏了。 剛搬過來什么都新鮮,白天許溫雅上班,林幽不授課時就窩在沙發上逛淘寶,零零碎碎地買了一堆小東西,吃的用的都有。 所以許溫雅回家之前又多了一個新的任務——取快遞。 這天他又拎著兩個快遞回家,林幽聽到動靜趿拉著拖鞋迎上來,眼睛帶著剛睡醒的惺忪,直接給剛進門的男人來了一個熊抱。 許溫雅手中還拿著快遞,只能用手背將人接住,他失笑著說,“等我去洗個手。” 林幽搖頭,閉著眼睛咕噥一句,“我剛才做夢了。” 許溫雅將快遞放在柜子上,手背撐著她的臀,“夢到什么?”他雙□□替著將鞋換下來,然后抱著她來到洗手間。 林幽吸了吸鼻子,“夢到我爸媽了。” 他們離世后幾乎從未同時出現在她的夢境里。然而這一次,林幽看到爸爸從身后抱著mama,mama懷中是那把吉他,他握著mama的手撥動琴弦,時而在她耳邊輕語…… 許溫雅將干凈的浴巾鋪在洗手臺上,把林幽放上去坐著,然后雙臂環著她洗手,聽到她帶著鼻音的輕語,他手上動作加快,接著快速把手擦干,將人重新抱起。 “你不開心嗎?”他小心地問。 林幽用力搖頭,“不,我很開心。”她將眼淚蹭在他的肩上,接著說,“我希望夢見他們……” 許溫雅抱著她在沙發上坐下,手安撫地在女人背脊上輕拍,“那就好。”良久,他沉聲說,“過幾天,帶我去看看你爸媽吧。” 林幽手松松地搭在他的肩膀,額頭抵住他的,輕聲回答,“好。” 周日,許溫雅開車帶著林幽去往城郊的墓園。他偶爾分神看她一眼,林幽膝上放著幾枝白色海芋,還有一封泛黃的信。 天色有些陰沉,氣溫卻不低。林幽穿了件純白襯衫,下擺收進藍色及膝百褶裙,更顯得腰肢纖細不盈一握,她正緩步往墓園走去。 許溫雅停好車追上來,從后面牽住她空著的左手,林幽轉眸對他笑了笑。 兩人來到林幽父母合葬的墓前,墓碑上她們的照片緊挨在一起,是年輕時的模樣。林幽俯身將白海芋放在墓前,輕聲說,“爸媽,你們還好嗎?”她抿了抿唇,手指在男人掌心動了動,“這是我男朋友,他叫許溫雅。” 許溫雅俯身鞠躬,沉聲說,“爸,媽,我是許溫雅。” 林幽一愣,轉眸看向他,后者神情肅穆,聲音清晰而篤定,“我會好好照顧林幽,永遠愛她護她,請你們放心。” 心和眸劇烈震顫著,眼淚不受控地滑落,她咬住下唇,幾乎哭出聲來。 那句她想要卻不敢提的承諾,終歸,從他口中說出,天地為證,清風為證,父母為證…… 佇立良久,林幽將那封信打開,然后緩緩蹲下,“這封信我也帶來了,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呢。”她右手拿著打火機輕摁了幾下,火苗燃起又熄滅。 許溫雅隨之單膝蹲下,將火機從她手中拿走,“我來吧。”他說。 接著他打著火機,火焰傾斜著點燃信紙一角,火隨之往上蔓延,信紙上的字一點一點被燃盡,帶著一縷青煙消散在空中。 林幽抬頭看那些飄散的煙,它們去往的一定是爸媽所在的地方吧。 許溫雅將信封一并燒盡,然后看著墓碑上的人低語,“謝謝你們把林幽帶給我……” 讓我此生有了心之所系、情之所鐘。 回去的路上,許溫雅無意間問了一句,“那封信是爸寫給媽的?”燒信時他依稀看到上面的字跡,據此猜測道,“他們應該很相愛吧?” 林幽對他如此自然地稱呼“爸媽”尚有些不適應,她抿了抿唇輕聲說,“是,他們以前感情特別好,只是后來因為一些事冷戰了幾年,”她聲音微頓,快速地看他一眼,“出事前才和好……” 許溫雅車速減慢,靠路邊停車,然后探身過來,目光沉沉地看著她。 林幽嘴唇輕顫,“爸爸年輕時常給mama寫信,剛才燒的是最后一封,”她眸光閃動著看向他,“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他們出事前和好了,我過去一直以為……”失控的眼淚流進唇角,卻并未潤澤她驟然沙啞的嗓音,“一直以為他們至死都在冷戰,我以為他們是因為我才出事的……” 許溫雅低嘆一聲猛地將她抱住,“別亂想,”他強勢道,“不許亂想。” 林幽胡亂搖頭,“沒有亂想,”她說,“我已經知道爸爸是主動來找mama求和的,他愛mama,他想回來的!” 她知道,即使沒有她的刻意安排,他們也會見面,因為他們始終愛著彼此,至死不渝。 良久,林幽顫抖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許溫雅,我沒有害死他們對嗎?” 溫熱的唇印在她的額間,林幽聽到他篤定的聲音,“你沒有。”接著,他垂眸看著他,眼神同樣篤定,“任何人都不能把巧合的結果強加于人,好的是,壞的也是。” 止住的淚再次滾落,帶著終于卸下的沉重枷鎖,盡數流出,“謝謝你。” 謝謝你愛我,謝謝你沒有……放開我。 許溫雅低眉,懲罰性地輕咬她的鼻尖,“不是說了不想聽你說謝謝?” 林幽不禁皺了皺鼻子,“那以后不說了。” 男人啞聲輕笑,突然說,“說起來,我和爸還有些相似之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