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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幾方的嫌棄,承燁快被氣笑了。他最終忍無可忍,丟下碗筷氣呼呼地快步走了出去。 言若凝:“……” 關于每日面對這樣莫名其妙的爹娘好,還是在九重天面對言賀好。言若凝覺得:這是個值得深思的問題。 “真是個不省心的孩子。”承燁走出去后,冷夜辰還不忘吐槽了一句。 言若凝心里為承燁默哀片刻,這一看就是親爹親娘。 墨衣夏輕輕嘆了口氣,又問:“我只是隨口說說的,你信我?” 冷夜辰下意識地點頭,一面對她的時候,語氣瞬間又變得溫和:“只要是你說的,我都信。” 言若凝:“……” 這般會哄人,當年又豈會眼看著墨衣夏嫁給了言賀? 墨衣夏神色微變,“花神想害我,不是一日兩日了。” “她不會得逞的。” “她已經得逞過一次了。” 冷夜辰面色一怔,被她這句話堵得有些無言。 “小夏……” 墨衣夏輕笑一聲,冷冷道:“我現在不想看見你,你出去。” 冷夜辰應她所言,立馬站起了身,微笑道:“好,我走。”他說著將視線移到言若凝那兒,叮囑她,“若凝,你好好陪陪你娘。” 言若凝還沒搞清楚狀況,只是木然地點了點頭。……她覺得,這倆人……比白落寒還不正常。 等到冷夜辰走出去片刻,她才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阿娘,你們……這算是吵架了嗎?” 墨衣夏唇角的笑意更加冷了幾分,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轉念說道:“當年是他先懷疑我,后來我去向他解釋,他半個字不肯與我說,回了章尾山。” 她吃了幾口菜,漠然道:“若非是云荒在天山,我恐怕死的連絲殘魂都不剩了。” 言若凝眉頭微皺,試圖想問清楚當年之事,“娘,當年你們……” “沒事,都過去了。”墨衣夏不愿多言,打斷了她的話。只是緊接著又問:“你與白落寒,可還好?” 言若凝手一抖,戰術性地捧著茶杯喝了好幾口熱茶。 墨衣夏淡淡一笑,將聲音放低了些許,“別緊張,我不過隨口問問,不想說可以不說。” 這問都問了,不說能行嗎。言若凝為自己順了口氣,沉思半響,還是選擇不隱瞞墨衣夏,將所有的事情都和盤托出了。 索性墨衣夏沒對白落寒沒有什么太大的成見,只囑咐了她幾句話,讓她別傷著自己,若是認定了便要早些去蓬萊,需讓墨衡知曉。 言若凝有太多的話想要問,只是瞧著墨衣夏這番模樣,又實在沒辦法問出口。 . 言若凝在妖界待了四日,這四日間,都是與承燁一起陪著墨衣夏,再沒見過冷夜辰。仿佛那日他惹了墨衣夏,真就依著她不讓她看見了。 經過這幾日的接觸,言若凝才從她這娘親身上體會到幾絲親切感。只是墨衣夏身子很孱弱,說不了許久的話便覺得累,整日基本都躺在軟榻上。還時不時頭疼。 她問了承燁,承燁也不太清楚,只言這半月以來墨衣夏總身子不痛快,弱不禁風的。而且這段時間,冷夜辰同她接觸得比以往要頻繁很多。 言若凝實在迷惑,她爹娘的相處方式,她不理解。若換做她,一千多年都是這樣接觸,倒不如殺了她。 “阿姐,明日你要去魔界嗎?”晚間承燁過來找她,送了好些糕點,說是他特意去凡界的那家點心鋪買的。 言若凝拿過一塊吃了一口:“嗯,他傷應已大好。我和阿娘說好了,去看看他,很快就回來。” 承燁朝她靠近,伸手搭上了她的肩,攸地問:“你與他,現在是什么情況了?” 言若凝斜眼看向他,不禁打了個冷顫,將人推開了一些,嫌惡道:“笑得跟狐貍一樣的,離我遠點。” 承燁撇撇嘴,將糕點放在了桌上。 他正想離開,腳步聲自外響起。言若凝轉開視線朝門邊看去,見冷夜辰緩步走了進來,臉色有些陰冷。 承燁沒太注意,待他走近后拿過一塊糕點遞過去,“父王,這糕點……” 冷夜辰漠然推開他的手,目光盯著言若凝,“你要去哪里?” “我和娘親說好了,要出去一趟,過兩日再——” “你要去見白落寒?” 言若凝淡然地點點頭,“嗯,是去見他。” 冷夜辰定睛看了她片刻,情緒中只透著冰冷,語氣平靜地說了一句:“我不允你去見白落寒。” 言若凝面上一驚,“父親,你這是什么意思?” “你費盡心思,想要找到我,如今已經找到了,也和你娘相認了,就要聽我的,好好待在妖界,不要與他有什么牽扯。” 他語氣很平和,像是真的在語重心長地勸解言若凝。 言若凝正過視線,同樣盯向他,神情不似方才那樣松快,卻還是坦然了自己的想法:“我做不到。我已經答應與他在一起了,你和娘親很重要,他對我來說也很重要。” “閉嘴!”冷夜辰面上添了些許怒意,“我不許你和九重天糾纏不清。” 言若凝委實覺得好笑,“落寒是魔族的,與九重天有何瓜葛?” “你心里清楚,不必我多言。” “……父親,你不覺得你說這話很可笑嗎?你分明一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也知曉哥哥的,卻任由我和哥哥待在九重天。即便后來與我碰面,半個字都不肯同我多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