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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喝了口茶,腦中一晃,猛然間想到了那個噩夢。 她的確……舍不得他死。 白落寒看了她一眼,接話道:“只要你好好活著,我就會一直陪著你。” 言若凝諷笑道:“說的好像我死了你就要殉情似的。” 那原作她死的那么慘,他咋吱都沒吱一聲,就顧著自己殺人了。 言若凝低頭吃著東西,瞄了他一眼,見他看著桌面沉默著,面色有些奇怪。 許久之后,他再次開口了: “不僅要殉情,還要讓害你的人,曾經(jīng)開罪過你的人,全部都給你陪葬。” 言若凝嗤笑一聲,“不喜歡我的可多了,他們你都要一一殺絕么?” “殺絕?”白落寒冷笑一聲,像是咬著牙說出的話,“那得把九重天踏碎了,才叫絕。” 這沒殺絕呢,就有那么多人要取你的性命。若真想殺絕,等不到那個時候,你就要被打的魂飛魄散了。 言若凝吃了口桌上的小果子,視線轉(zhuǎn)圜,看見盛清淺緩步走了進(jìn)來。 第55章 忘情 眾人視線一下被她吸引過去,沒有人再朝這邊看,言若凝終于松了口氣。 而白落寒并未在意這屋中多了什么人,心思只在言若凝身上。 “你可真敢。”沉默片刻,言若凝看向他,輕輕說了一句。 白落寒對上她的目光,淺笑道:“為了你,我沒有什么不敢的。” 呵。 這張嘴當(dāng)真是會說話。 索性、她是習(xí)慣了。 靜了靜,白落寒又問她:“有沒有覺得,我對你很好?” 言若凝白了他一眼,“若真如此,那么多死去的命,不都要算在我身上,我可擔(dān)不起。” 白落寒看著她的側(cè)顏,心口一窒,喃喃道:“我多希望……他們能把一切都算在我身上。” 他聲音含糊不清的,言若凝完全沒有聽清,也沒有追問。 言若凝正過視線,才注意到盛清淺此刻好像正看著她,而且神色……很不對勁。 ? 什么意思? 言若凝偏頭看了看白落寒,這廝淡定坦然地在飲酒。 盛清淺向幾位頭一回來招搖山的仙神,逐一敬了杯酒。最后一個,到了她這邊。 盛清淺給她倒?jié)M了一杯,微微一敬。 “咳咳……”言若凝委實喝不慣這里的酒,一口都咽不下去,嗆得緊。她放下了酒杯,抬眸看著盛清淺。 盛清淺喝下自己手里的酒,面上微露笑意,輕聲問:“是否是我們招搖山的酒水,入不了你的眼?” 這話意思是她非喝不可了? 這嘴上膈應(yīng)人的功夫,該不會是跟白落寒學(xué)的。 言若凝微微抬手,正要一口飲下。 “給我吧!” 她手腕一陣抖動,身側(cè)的白落寒直接就從她這里搶過了酒杯,隨即將整杯酒飲盡。 盛清淺面色一沉。 白落寒放下空杯,抬眸看向盛清淺,淺淺笑著:“她向來不喜飲酒,這杯,我替她喝了。” 盛清淺很是費力地壓下了怒意,強行笑道:“果真是今時不同往日,昔時言姑娘身側(cè)只有三殿下而已,如今卻是——” “清兒!”盛洛深朝她使眼色無效,開口打斷。 言若凝心里悶笑,原來也不過是個同慕心悅一樣的草包美人兒。原作后來狗咬狗,慕心悅還總是輸給盛清淺,也著實是作者在給盛清淺發(fā)慈悲心腸了。 她握著桌子左側(cè)的茶杯,不怒反笑:“盛姑娘這是在譏諷自家表兄嗎?” 盛清淺面上虛假的笑意依舊,仍在盯著她看。 “雖然他的確不能與魔尊相比,可從你口中說出這樣的話來,也確實是不太好的。” 盛清淺聞言,面色再次一變。 她正想再開口說什么,被走過來的盛洛深一把拽住了手腕。 “清兒,別說了。”他輕叱了盛清淺一句,隨即看向言若凝,溫聲道,“家妹失言,勿怪。” 盛清淺看了看言若凝,眼底漸漸添上了恨意。 自七年前她爺爺提了她的婚嫁之事后,不少的仙神來西海提親要求娶她,可是那些仙君公子,她一個都看不上。她若是要嫁,必然是這能令天帝都忌憚的魔族尊主。只有這樣的身份,才能襯得起她。 自東荒歸來之后,她從身邊人口中,聽說了好些有關(guān)白落寒和言若凝的事,無一不令她驚詫。 分明先前……白落寒還不是這樣的。 定然是言若凝使了什么詭計,勾了他的心。 想到這里,她面色又恢復(fù)如初,“方才的確失言,還望言姑娘勿怪。” 言若凝低頭不去看她,漠然道:“不會。” 盛清淺不想再同她多言,轉(zhuǎn)開視線面向了白落寒,倒了杯茶,遞到他手邊,溫聲道:“烈酒傷身,飲些清淡的茶水吧。” 白落寒淡然接過,抿了一口后,沖她笑道:“多謝公主美意。” 言若凝過了片刻后才反應(yīng)過來,這倆人不太對勁……綜合方才盛清淺的話,她好像明白了。這盛清淺、喜歡白落寒? 她沒記錯的話,這位西海公主,不是喜歡七皇子的嗎? 怎的忽然就變了。 言若凝偏過頭,打量了白落寒片刻,也對,像他這樣的,難保不令人心動。 可誰都知,白落寒是極其不好相處的,按照常理來說,盛清淺不應(yīng)該與他有過過多的交葛。哪怕是依著外頭的傳言,也不會輕易就敢去靠近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