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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若凝替她捋了捋散發(fā),柔聲道:“不會的,舅舅只有你一個女兒,疼都來不及,怎么舍得罰你?” 似乎是聽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墨晶晶滿意地點了點頭,緩緩閉上了眼睛,“那我明日就去和我阿爹說。我要和你一樣,將來嫁一個與我兩情相悅的。” ------------------------------------- 言若凝第二日醒的很早。 她本想先去看下白落寒有沒有醒來,還未走出屋子,房門便被大力推開,玉冉火急火燎地沖了進來。 ? 言若凝揉了揉眼睛,確認自己沒眼花,不由驚詫,這個時候,玉冉怎的來了蓬萊? “怎么了,大清早的?”她錘了錘有些酸的脖子,站到桌邊給自己倒了杯涼茶。 玉冉輕輕拽住她的衣角,沉聲道:“若凝,公子出事了!” 言若凝手一抖,茶杯掉落在地,摔成了碎片。 一路走得急,玉冉將事情說了個大概。 幾日前,天界守護神樹的三位上仙無端死去,都是被剜去了心,元神破碎。 傳言妖界有一詭術:以靈力千年的仙軀之心,集九個,施古法,可令隕落之仙神三魂七魄重聚,得以回歸塵世。只是這法子殘狠血腥,且少說要耗費萬年之修為,倒是沒有誰真的用過。 昨夜三皇子同風神一起帶著幾位天將闖入司命閣,說他在九重天外見到一個陌生黑影,一路追過來,見人跑進了司命閣。 可巧不巧,他在言憶辰的屋子里,搜到了那妖族詭術的心法。 言憶辰和妖族二殿下關系匪淺,人盡皆知。且司命閣有侍女說言憶辰這幾日都行蹤不定,出司命閣至晚方歸。 三皇子稟明了天帝,稱言憶辰為了已故墨衣夏能重歸于世,不惜殘害無辜,啟用妖族詭術,做出如此違逆神族之事,實在是荒謬。若不嚴懲,天界哪兒還有法度可言。 天帝下旨將言憶辰關進了天牢,著三皇子和風神,將此事調查清楚。若真是言憶辰,定要嚴懲不貸。 風神會怎么樣言若凝不知道,但是那個渣男來了這么一遭,定是要將她哥哥給置于死地的。 別人不知道這剜心是怎么回事,她卻清楚的很。 只是這件事應該在后面才會發(fā)生,怎的也提前了這么久?而且、原作里三皇子是將這件事推到白落寒身上的,眼下怎么換成了言憶辰? 言若凝和玉冉匆匆步入了正殿,三皇子和風神未離去,站在大殿中央,還在同天帝說著什么。 見到言若凝,三皇子頓時一愣,說話聲也僵住。 言若凝微微行了個禮,“陛下。” 天帝眉頭橫皺,目光落在她手里的玉笛上,盯了片刻后才問道:“若凝,你怎么來了?” 語氣冰冷不知溫度,也不知是不是已信了那渣男的話,誤以為這件事是她兄長所為。言若凝輕吐了口氣,微微抬眸,淡定開口:“陛下,近日三位上仙被刓心之事,同我兄長無關。” 三皇子忙不迭地插話:“若凝,證據確鑿——” 言若凝咬牙,急速打斷他的話,語氣凌厲:“敢問三殿下,我們司命閣是否像芳華宮一樣,無允準不得入內?我兄長的屋子,是否又如殿下的寢殿一樣,平日里都是施法封住旁人輕易進去不得的?” 三皇子冷聲一笑,“你這是何意?” 言若凝正眼看向坐于大殿上方的天帝,“若是有人存心想要陷害于他,將東西放到他屋子里,不就是一盞茶的功夫?” 她眼眸冷厲下去,視線落到三皇子身上,一點不想給彼此留什么緩和的余地,直言道:“倘若我現在將那些臟東西放于芳華宮,是否也能證明是殿下所為?” 天帝抬手揉了揉眉心,倒也沒對她這番言語所惱,閉上了眼,沒吭聲。 三皇子徹底怒了:“言若凝,你在——” “殿下說我兄長為了我娘能重歸于世,什么事都做得出來。那么反之,這樣的話放在你身上,是否也說得通?” 三皇子冷哼一聲,轉身不去看她,“我和言憶辰,不是一路人!” “自然。因為不論如何,我兄長斷做不出這樣的事。”言若凝捏緊了手里的笛子,“可你不一樣。” “你!” 言若凝輕甩了下袖子,揖手跪地,“陛下,您應該很清楚我兄長的性子,這等兇狠殘辣之事,他做不出來!” 三皇子看了眼言若凝,隨即也跪了下來,他言辭懇切,一字一句道:“父君,東西擺在眼前,就算不是言憶辰所為,這件事也必定同他脫不了干系。” 脫不了你妹!看到個獵物打不死也不能讓它繼續(xù)活下去,甚至非要將它一窩都給想法子弄死? 事實究竟如何,你他喵的比誰都清楚,還一副大義凜然要為民除害的樣子。 當真是惡心至極。 她知曉這渣男不會罷休,一定會尋什么法子害她,或是用其他的方法再逼她嫁給他。只是沒想到,他直接把害人的心思放在了言憶辰那兒。 他倒是破罐子破摔,知道自己是鐵了心的不會嫁給他,便索性直接同她撕破臉,都不惜開罪墨衡,今日來這么一遭。 言若凝緩了緩心境,讓自己淡定了下來。 她雙眼微瞇,目光朝著三皇子橫過去,唇角勾了勾,低聲開口:“難道這六界八荒之中,便只有這一個法子是需要剜心的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