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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憶辰算得上和慕傾玄有幾分交情,聽聞這個消息,頗為擔憂,說是要去一趟東海,瞧瞧到底是什么情況。 說起來,言若凝和慕傾玄,也有幾分剪不斷的情分。 三年前慕傾玄隨同言憶辰來司命閣,見過言若凝兩面,總共都沒說上十句話,慕傾玄便言喜歡她,多次向言憶辰說過要娶她。 自那之后,不停差人送來各種各樣的首飾書畫要討她歡心,他自己得空就要來司命閣看她,想方設法地逗她開心。 數月前,言賀罰跪言若凝,慕傾玄為她求情,言賀沒有理會。那慕傾玄便陪一直陪在言若凝身側,她跪了三四個時辰,他站了三四個時辰。 ……這特喵的是個什么奇葩? 然而玉冉就是覺得慕傾玄千好萬好,不似那些個天宮皇子,作為東海龍君的嫡長子,沒個半分架子,對待言若凝一直關懷到極致。 言若凝對慕傾玄不是很在意。 只不過此番聽言憶辰說,她腦子里浮現出很清晰的幾個字:慕傾玄要掛了。 原作慕傾玄身中妖毒,東海天宮為他尋遍醫師都不得解,在榻上痛苦纏綿了半月,靈力散盡了,血也要吐完了,最后魂魄慢慢碎裂,凄慘死去。 言若凝看著言憶辰那擔憂的模樣,確有心想要幫幫慕傾玄,只可惜……原作到最后也沒交代是誰要殺他、他中的是什么毒、以及此毒何解。 只是據他們懷疑,是白落寒做的。白落寒那廝自然是從未解釋過不是自己。 此原作確確實實是坑太多,作者沒有填上。 言若凝搖頭咂舌,悶在心里吐槽了一句:像這種挖坑不填的作者,就應該和她一樣體驗一下那些慘兮兮的角色,自己掉自己的坑里。 言憶辰給她倒了杯熱茶,忽的話鋒一轉,“meimei,五皇子的事,你可聽說了?” 五皇子? 言若凝搖頭,“他怎么了?” 那個草包被白落寒嚇了一遭后,她便沒有再見過他。 “陛下剛下旨,將他打落凡界,歷千年情劫。” 言若凝皺了皺眉,有些震驚,“一千年?這么久?” 一世活一百歲,那也得十輩子呢。不過凡人生老病死,投胎之前都會經忘川河的洗禮,將前塵舊事統統忘干凈,一千年看著很長,可對他來說也只是一輩子罷了。 罰的不是很輕,卻也算不得重。 可陛下向來寵愛云兮天妃,連帶著也很疼愛這個孩子,一直以來五皇子惹禍,只要不是太大的過錯,陛下都不舍得重罰他。此番倒是…… 言若凝不禁訝異,看著言憶辰問:“緣由為何?” 言憶辰搖了搖頭,“當時殿內,便只有他們父子二人。陛下不愿公布于眾,恐不是什么得體的事。” 言若凝聞言點了點頭,沒有再多問。 她心里卻是明鏡兒似的了。 勾搭天妃,連自己父親的妃妾都敢肖想,確實是不得體。 七年前陛下看上了東海的一位小仙,納為了夫人,那位小仙生的惹人憐愛,說話嬌滴,數月前被五皇子被惦記上了。 ……那個草包,何時知曉過一丁點的人情世故,總之就是看上了,總之自己想做什么的就要做,才不管那位小仙是不是他父親的妃妾,才不管自己這番是不是枉顧常倫。 原作中,這件丑事是被天后揪出來的,鬧得沸沸揚揚,天宮的臉都被丟盡了。 這位五皇子惹得亂子多,做的錯事也多,可真的能讓陛下怒起來直接將他打入凡界,想來僅此一事。 相比原作,事情提前,陛下又是秘密召見的五皇子,若是天后或者三皇子所為,必定不會這般安安靜靜。 那會是誰? 若是說近期和五皇子有過過節的,好像只有……她言若凝? ——“言若凝!” 院子門驟然間被大力推開,悉悉索索走來了好幾個人。 言憶辰下意識地擋在了言若凝身前,搶先開口:“家妹在此,不知天妃有何要事?” 天妃? 言若凝瞅了眼被侍女攙扶著走在中間的華衣婦人,不由將雙眼睜大了些。 這個時間段來找她,且來者不善,那必定是……他們方才談論起的五皇子的生母,云兮天妃。 “言憶辰,你這個養在院子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meimei,還真是好能耐啊。”她面色極差,雙目死死盯住言若凝,瞳孔里爆發著殺氣,話語間絲毫沒打算保持一個天妃應有的氣度。 言若凝明白了她的來意,搶在言憶辰之前開口問:“不知天妃所言何意?” 云兮天妃冷笑了一聲,眼珠子只差沒瞪出來,咬牙:“言若凝,你勾搭我兒不成,便尋法子誣陷他,讓他失了君心,被陛下打落了凡界。” 她只恨不能一口將言若凝給吃了,越說越遏制不住怒火:“你可真是好本事!” 言若凝翻了個白眼,神經病!更年期! 云兮天妃見狀,愈發來了火氣,作勢就要上前動手,“言憶辰,你給我讓開,本宮今日非要撕開這個賤人的臉皮,看看她這張臉,到底是不是比當年的墨衣夏還要金貴!” 言若凝垂下眼皮,心里燃起了一股怒火。 她沒見過她的那位娘親,可那是生她之人,是最疼她之人。墨衣夏都已隕滅多年,這些人一個個卻都要將她給扯進來,焉知不是自己發了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