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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怎么會,什么都沒有? 她只知她娘親確實是天資盛顏,昔年在世之時,能擔得起六界八荒第一絕色。原來……沒了那莫名其妙的紅痕,這張臉是這般地好看。 言若凝有些不可置信,摸了摸臉,又往窗邊瞧了瞧。 罷了,先逃命要緊。 然而天總不從人愿,她心里的第一遍祈禱都還沒念完,就響起了細微的腳步聲,房門瞬間被推開。 言若凝和進屋的男子同時一愣。 這是她在這塵世間見過的第一個“活物”,乍一看、這長得倒是人模人樣的。可恨是個渣男,長著的也是顆獸心。 “若凝,你的臉——”三皇子許久之后才反應過來,他驚詫的神色中似還帶著那么三分喜色。他皺了皺眉,才瞧見言若凝衣服嘴角都是血。 “若凝,你這是怎么了?” 他問這話的時候,聲音很是溫和。可言若凝一見他這般模樣,渾身都犯惡心。 言若凝咬了咬牙,一副你“明知故問”的模樣。她微微偏了偏頭,半點不想看到這張臉。 她腳步后退了些,看向朝自己靠近的三皇子,握緊手里的簪子,直直抵上了自己的脖頸,“別過來!” 三皇子微微一怔。 他盯著言若凝看了半響,低低笑了一聲,語氣冷了幾分:“你想死?” 你才想死! “你寧可死,也不愿嫁給我?” 言若凝輕呼了口氣,感受到自己身子不似方才那般癱軟,心里也漸漸松快了些。好在原作那個莫名其妙的設定不是BUG,她沒被作者坑,這血還是有效果的。 三皇子沒有再繼續多言,他瞇眼看著言若凝,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襟,隨即走向桌邊,倒了杯茶,緩緩飲下。 衣冠禽獸! 言若凝看著他的背影,心里又泛起一陣惡心。 “若凝,我是真的喜歡你。” 三皇子放下茶杯,重新面向她,唇角也帶上了笑意,“聽話,先放下。” 言若凝垂下眼眸,手指微微蜷了蜷,面色稍微松緩了一些。 三皇子笑意愈發深了,朝她靠近,溫文道:“若凝,乖一點,才不會讓自己受罪。” 乖一點。 乖一點。 兩人近在咫尺。三皇子見她面色有幾分恍惚,伸過手去,動作輕緩地抱住了她。 言若凝狹長的眼睫微微顫了顫,手心冒出了一些汗來。 乖個毛線! 她艱難地喘了口氣,捏緊了簪子,抬起手對著三皇子的肩背朝下狠狠劃了下去。 她用盡了能用得上的所有力氣,幾乎都聽清了血rou被劃破的聲音,只是流出的血奇異地化作了血霧,消散的很迅速。 三皇子遲疑了片刻,才疼的喊出了聲,用力地將人一把推開。 言若凝一個踉蹌,險些摔在地上。手里的簪子一頭還在滴血,她看了這渣男一眼,握緊了這救命的“武器”,慌忙地朝門外沖了出去。 耳邊只聽見三皇子的一聲叫喚——“言若凝,你給我站住!” 九重天上仙氣繚繞,白霧一般的處處彌漫著,對于芳華宮陌生至極又略微有些路癡的言若凝,胡亂一通跑出了幾道門,都沒見走出這鬼地方。 繞了好幾圈,她愣是沒走出個門。 也不知這……仙神世界中的屋子設定是怎么樣的,是走不出去的嗎?是要靠法力?靠靈力? 言若凝在路過一棵大桃樹的時候,停下了腳步,感覺到胸口一陣抽痛。不知怎的,忽然間變得好乏力,呼吸也好似越來越艱難,有點像回到方才躺在榻上的那種感覺了。 難道這藥還沒有全解?還要發作? 耳邊隱約聽到了一點說話聲,她望了望前方,重重吐了口氣,朝著那扇關著的門前走去。 只是還未靠近門,言若凝就感覺自己被什么軟糯的障礙給彈了回來,腦子開始發熱。她輕輕揉了揉額頭,仔細盯著前方,好像什么都沒有。 這是……有人設了靈陣?出不去? 那這外面是什么地方來著? 言若凝環顧了下四周,最后視線落在身側的桃樹上。 她抬頭往上看了看,不由倒吸了口氣,得虧她是個爬樹長大的孩子,這要換做真正的言若凝,恐一定是出不去了。 不對。換做真正的言若凝,方才在屋里就已經被渣男給辦了。 那樹恰好是挨著上方的一面墻,言若凝拖著這副“殘軀”,好不容易爬上了樹,像是笨貓似的,吃力地往墻頭上挪了過去,雙腳仍舊搭在樹上,半個身子緊緊靠在了墻上。 她往下看了看,頓時目瞪口呆。落入眼簾的不是她所想的能讓人行走的平緩過道,而是一大片池塘,里面還種滿了荷花。 ?哈,這天上的神仙,還要種花? 話說這九重天上,是哪路仙神喜歡荷花來著?她能肯定的是,這花雖緊挨芳華宮外,但絕不是那渣男種的,他每日忙著算計這個算計那個,哪兒有這心趣。 言若凝重重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朝著池塘邊看去,這小院落的門外連著一座橋,其余四面八方都是池塘。也就是說,她走不了門,只能跳到池塘里然后爬到橋上走。 問題是——她雖上的是個神仙的身子,眼下卻是中了藥,靈力全失,和凡人無異。這、著實是有點高啊!摔下去會不會受傷?這橋是通到哪里的?還有、這水會不會很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