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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清瑤提著飯盒推開病房,看清病床前站著靚影,她的腳步頓了頓,繼而默默走到病床前,打開飯盒。 “景慎哥,你這次受傷,可受了大罪,可得好好補補,我專門熬了雞湯,你喝一碗吧。”蘇柔手中端著一個白瓷碗,碗里熱氣騰騰的雞湯。 蘇清瑤掀開飯盒的手頓了頓,繼而合上飯盒,轉身看了顧景慎一眼。 顧景慎坐在病床上,后背靠著白色枕頭,搖搖頭對蘇柔說,“我對象燉了雞湯。” 蘇柔抬起白皙的小臉,幽怨的盯著顧景慎說,“景慎哥,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非要跟我見外嗎,你忘了你答應過我什么嗎?” 顧景慎打斷她的話,“那都是過去了,不要再提了。” 蘇柔眼中含淚,“你是不是怪我當年另嫁他人,我也是沒辦法,當初我媽以死相逼,我才嫁過去,可真多年,我心里一直都有你,包括這次離婚,我都是因為你。我放不下你,我知道你心里也有我……”話還沒說完,哭得不能自抑。 蘇清瑤驀然轉身離開病房,這些天的壓抑讓她心里堵的難受,她想起前世,前世他那么決絕離開。 后來她才知道那個曾經落魄地顧景慎,變高高在上的顧三爺,曾經熾熱如火的他,變得冷漠疏離。 當年蘇清瑤鼓足勇氣,在公司攔住顧景慎,晦澀問道,“三哥,你為什么一聲不吭的離開?是不是因為……腿……?”她明白他自尊心強,但她實在想知道答案。 煙在手指繞來繞去,顧景慎沉默半晌,最終風輕云淡的嗤笑,“小丫頭,你不要自作多情,從始至終我就是把你當做meimei而已。” 蘇清瑤一聽怒氣頓時沖到頭頂,“呵,meimei,誰家的哥哥會把meimei抱在懷里,會親meimei的嘴,會撫摸meimei,會……”有那方面的反應。 不愛就是不愛,要用這么拙劣的借口? “是我的錯了,我現在才發現我心里有放不下的人,我后悔了,你要多少錢?我補償你。”顧景慎垂著眼眸,低沉的嗓子沙啞,手微微顫抖。 蘇清瑤聽聞驀然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看著他,“…你…你以為我是來跟你要錢?” 人頓時如墜冰窟,明明是三伏酷暑,她卻感覺到陣陣寒意。 一向沉穩淡漠的顧景慎突然失去的耐性,煩躁的說道,“別廢話,要多少錢?你說個數,我給你,就當補償……你陪我…” “顧景慎,你…混…蛋…”,蘇清瑤憤怒把錢和首飾砸到他身上,首飾撒落一地,翡翠鉆石的冷冽的光芒,刺痛了蘇清瑤的心,她渾身哆嗦,再說不下去,轉身跑開,淚順著臉頰奔涌。 或許她這世就應該離顧景慎遠遠的,當初不應該心軟。 病房里倆人說了什么,蘇清瑤在走廊上并沒有聽清,只是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蘇柔哭著捂臉跑了。 蘇清瑤看著蘇柔遠去的身影,沉沉喟嘆一口氣,她心里并沒有幸災樂禍,更沒有因此心情轉好。 前世的重重像石頭壓在心頭,她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或許他心意變了,只是忌憚她的感受,她何必還與他糾纏不清,不如就這樣算了,反正他的身體恢復了,她不想再像前世那樣狼狽。 低頭轉身往回走,就看見顧景慎正佇立在門口,一瞬不瞬的看著她。 蘇清瑤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么好。說你們倆怎么樣了?還是你準備怎么辦? 她突然心里有了退意,不敢去觸碰,也不想觸碰。 “雞湯我放到床頭了,你喝了好好休息,我先回招待所了”,蘇清瑤承認她膽怯了,就像蝸牛一般,想縮進殼了,閉耳不聞逃避現實。 剛要轉身離開,手臂被大力拉住,接著整個人被拉進病房,啪嗒房門關上,而她被緊緊抱在男人懷里。 “想逃,不想見我。”顧景慎低沉聲音在蘇清瑤的耳畔響起。 男人夾雜著藥草味的荷爾蒙氣息撲面而來,蘇清瑤搖搖頭,情緒低落,只是盯著鞋尖,緘默無語。 她的下巴被抬起來,顧景慎雙手捧著她清透嫩白的小臉,漆黑的眸子緊鎖著她,“小丫頭,不高興了?她只是不相干的人,我已經打發走了,不會再來了。” 蘇清瑤低落的情緒并沒有好轉,她別過臉,嘟著粉-嫩的嘴辯駁,“我才沒吃醋,你跟她怎么樣,與我有什么干系。” 她沒法解釋兩人的前世,可偏偏就是心里難受。 “怎么沒干系,你可是我……對象。”顧景慎大手捧著她小臉,拇指在白皙嫩滑的臉頰摩-挲,烏發如云,手掌下的小臉顯得更小了,眸中劃過一絲憐惜和沉重,“我這一輩唯一的愛人……” “我才不信,”蘇清瑤心里還存著氣,才不會被他迷惑,打落他的手,轉過身子收拾飯盒。 顧景慎這才察覺問題,他跟在蘇清瑤身后,小丫頭賭氣不相信的小模樣,像一拳擊在他心口,悶悶疼痛蔓延四肢百骸。 他剛才跟蘇柔說話,為了保持距離,一直站在窗口,現在腿有些酸軟,他拉過凳子坐下,一把蘇清瑤拉入懷中,抱在腿上,“是不是那個女人說了什么?你不要聽她胡說,我們之間沒有什么瓜葛,當初的婚事是長輩的意見,除了逢年過節,私下我們并沒有接觸過。” 蘇清瑤抬頭,認真看著顧景慎的眼睛,“你說的是真的,你不喜歡她?她嫁給別人的時候你沒有傷心難過?你聽說她為你離婚的時候沒有欣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