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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家同顧家也算是世家,讓這個野丫頭冒充,這下子露餡了吧! 蘇清瑤沒在意王護士的冷嘲熱諷,神色平靜面對劉主任的打量,有禮貌的地說道,“劉主任您好,我想問問顧景慎病情,你看你方便嗎?” 劉主任沒說話,皺著眉頭思索著什么,王護士見狀,得意洋洋抱著手臂。 病房里靜默十分鐘,蘇清瑤心里有些忐忑不安,正要開口解釋,劉主任驀然說道,“你是清瑤丫頭吧?” 這一下子把蘇清瑤問傻了,這,他們沒見過面吧,前世她也不認識這劉主任呀? 看見小丫頭一臉詫異地表情,劉主任慈祥打趣,“還不是老蕭那家伙,上次跟我來信說見到一個好苗子,醫術高超,心性淡泊。他恨不得把你收為徒弟,后來又跟我唉聲嘆氣,說你醫術精湛隱隱勝于他,他連這嘴都不敢張,能讓老蕭這么盛贊的人我還沒見過。” 蘇清瑤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嘴,“那是蕭爺爺太過贊譽,其實就是趕巧了,要論扎實的醫術,我還差蕭爺爺遠呢。” 劉主任看見小丫頭臉上絲毫沒有桀驁倨傲之色,心里更是滿意幾分,他對支著耳朵聽得王護士說,“小王,你先去別的病房查房吧,這里交給我就行了。” 王護士還想多聽點消息,沒想到突然就被支走了,不過現在還是趕緊查完房,把這消息告訴蘇柔姐。 蘇清瑤仔細詢問顧景慎的病情,劉主任娓娓道來,毫無保留的告知她,原來在爆炸時,顧景慎護住了戰友,最后被炸彈波及。 他離炸彈最近,多個彈片嵌入體內。等人轉移到醫院,人已經就剩下一口氣了,若不是顧景慎命大,根本就搶救不過來。 病情耽誤時間太長,腿上的彈片取出來了,但筋骨受到損傷,久不能愈合,現在下肢已經開始潰爛,只能截肢。 “清瑤丫頭,你沒有更好的治療辦法,我學得西醫,所有的法子都用上了,可腿就是腫-脹潰爛,打了抗生素絲毫不起作用。” 蘇清瑤憂心忡忡看著顧景慎的腿,腦海中回響著劉主任的話。 前世她后半生都在研究治療腿傷,可這么嚴重的腿傷,她也沒有把握,可總要試一試。 蘇清瑤把空間里的藥清點一遍,發現短了兩味藥材,等鄭清揚打飯回來,蘇清瑤就請求他幫忙尋找這兩味草藥,現在買賣還不開放,許多藥材沒門路根本弄不到。而顧景慎的腿根本等不得。 鄭清揚一聽,二話沒說,放下飯盒就去找藥材了。 蘇清瑤夜晚沒敢離開,在病房守了一宿,第二天早晨鄭清揚風塵仆仆把藥帶回來,蘇清瑤讓鄭清揚守著顧景慎,這才拿著藥去招待所熬制起來。 招待所陰暗狹窄的廚房里,接連幾天都散發著nongnong的藥味,一個水靈嬌俏的小姑娘守在那里熬制藥膏。 招待所里的客人本來很不滿,可等怒氣沖沖來到廚房,看見嬌嬌柔柔的小姑娘,也不好意思發火。 蘇清瑤看著手中的藥材,暗淡的眼睛漸漸有了光,這兩天顧景慎的腿剜去腐rou,貼上膏藥,傷口慢慢愈合,可人就是不醒。 劉主任看見顧景慎的傷口嘖嘖稱奇,等看了蘇清瑤熬制的膏藥,更是贊嘆不絕,但藥方子都是祖傳的機密,他也不便多問,只是每次清瑤來換藥時,都杵在一邊眼巴巴看著。 十來天過去了,顧景慎傷口都開始結疤了,腿的情形一天天轉好,身體各項指標正常,可人還是昏迷不醒。 劉主任同樣百思不得其解,按說顧景慎這次并沒有傷到頭部,怎么就昏迷不醒呢。 蘇清瑤除了熬藥就是陪在病床旁邊,給他擦身子,喂飯,喂水,幸好他還能無意識的吞咽,每天好歹還能喂進去些流食。 這天蘇清瑤照例在顧景慎喂水,房門被推開了,蘇清瑤沒抬頭,依然專心喂著水,給病人喂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一不留心就容易嗆住。 再說病房每天來來往往的護士醫生病人,所以她并沒有留心。 等人影在病床邊站定,半晌不動。 蘇清瑤坐在板凳上,先掃見一雙黑色皮鞋,視線上移,格毛呢裙子,米色毛衣,搭配時髦大方,等看清來人的臉,蘇清瑤的瞳孔微微一縮。 蘇柔…… 曾經跟顧景慎有過婚約的女人。 想到前世種種,蘇清瑤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蘇清瑤的眸光暗了暗,但很快恢復正常,她清了清嗓子,“你好,同志,你來看三哥嗎?” 輸什么都不能輸了陣勢,最起碼她現在還是顧景慎的對象。 蘇柔這才居高臨下的瞥了她一眼,警惕道,“三哥?你是景慎哥什么人?” “我是她對象。”蘇清瑤下意識站直身子,她生得嬌小,但線條好,雖然沒有蘇柔高大,但氣勢上不輸人。 蘇柔瞥了她兩眼,眼里的防備警惕更濃了,她掃了掃沉睡不醒的顧景慎,語言刻薄起來,“呵,真是阿貓阿狗都來充數,景慎哥受傷了需要休養,你別成天來這里打擾他。” “那你三哥什么人?”蘇清瑤淡淡掃了她一眼,語氣中帶蔑視。 “我,我可是他未婚妻。”蘇柔說的理直氣壯,其實心虛得不行,幸好人昏迷不醒,沒人反駁她。 蘇清瑤直接戳破她的謊話,“我怎么聽三哥說,他以前定的未婚妻都已經嫁人了,孩子滿地跑著打醬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