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你怎么又回家了?” 黃夫人正在屋里與自己兒媳婦說著話,看到黃靜婷闖了進(jìn)來,她臉上神情有些埋怨。 而站在黃夫人身邊的兒媳婦見小姑子來了,知道母女兩人定然是要說私密話,識趣的告退了。 黃夫人等到兒媳婦走遠(yuǎn)了后,對黃靜婷教訓(xùn)道:“你怎么回事,哪有做人媳婦三天兩頭回家的,也不怕外人說閑話。” 黃靜婷聞言卻是面無表情的回道:“怕什么,反正我也不回去了,我要和陳文瀚和離。” “怎么回事!” 黃夫人大驚,臉上驚疑不定。 “我把我東西都收拾回來了,先前我住的小院,娘親你還留著吧!” 黃靜婷顯然一點(diǎn)都沒有講述那些糟心事的欲望,反而是問了一句。 “不行,你說清楚了,怎么好好的要和離。” 黃夫人皺著眉頭,雖然一開始自己的丈夫也有過讓女兒和離的念頭,但那事兒現(xiàn)在已經(jīng)塵埃落定了,好好的過著日子,就算嫁的不如意也便湊合過下去了,大小陳家人瞧著他們黃家的顏面還是會好好待自己女兒的。 “娘,你不知道,陳家人他們欺負(fù)我!” 黃靜婷一想到自己方才受到的委屈,眼眶子就忍不住泛紅了起來。 “他們欺負(fù)你?”黃夫人有些將信將疑,但是瞧見自己女兒傷心的要哭起來的樣子,有些心疼了,連忙拉著她坐到了桌前,輕聲道:“你與娘說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今天中午,廚房里遲遲不給我送午膳,最后送上來的全是冷菜冷飯,我到陳家人在吃飯的地方一看,他們在大魚大rou吃著,都已經(jīng)快吃完了,我上去還沒說什么,她們就說讓我吃他們的剩飯剩菜,陳文瀚他娘還讓我和那個商戶女道歉。” “他們真的這么過分!” 黃夫人心中猶豫,她明明聽說陳家人什么都讓著自己女兒,如果真按照自己女兒的說法,那陳家人簡直就是在虐待她。 “娘,我還能騙你嗎!” 黃靜婷抹了一把眼淚,哭泣道,“那陳家人簡直就是厚顏無恥,不……不對,陳文瀚他娘簡直就是得了妄想癥,她竟然妄想貴妃是她的女兒,說我宰相的女兒又什么了不起的。” “……” 黃夫人臉上表情吃驚,嘴里已經(jīng)說不出什么話來了。 “陳文瀚的母親,當(dāng)真這么說了,是不是你說了什么話,她只是在開玩笑啊!” 黃夫人除此之外,再也想不出別的理由了。 “她根本就是瘋了!” 黃靜婷冷冷的說了這么一句,卻是再也不想多說了。 黃夫人眼見問不出什么,但是這會兒卻是舍不得趕女兒回去,只唯恐是真的受了欺負(fù),正要讓人安排黃靜婷住下,黃文仁卻是突然回來了。 黃文仁走進(jìn)屋里的時候,還皺著眉頭,一見黃靜婷,便出聲質(zhì)問了一句:“外邊院里的東西都是你從陳家?guī)Щ貋淼模煤玫娜兆硬贿^,你又鬧騰什么!” 黃靜婷聞言卻是心里委屈的不行,看向黃夫人。 黃夫人見此,連忙替自己的女兒說起了話來,黃文仁耐著性子好不容易聽完了,卻是看著黃靜婷問道:“你是晚輩,哪有讓廚房先給你準(zhǔn)備飯食的。” “那他們也不能夠給我上冷飯冷菜啊!” 黃靜婷辯解了一句,心里到底也知道做人媳婦是應(yīng)該先緊著公婆,只是黃靜婷覺得陳家人吃用都是她的,而且都捧著她,時間長了,她也就不以為然了。 “別人家的媳婦,還都是得伺候著公婆吃完了自己再吃公婆吃剩下的,你現(xiàn)在一個人自在用膳,就是廚房給送的慢一些,如今天氣冷了飯菜涼了,便讓廚房下回小心點(diǎn)便是了,哪有你這樣跑到公婆房里大鬧,還有你那個弟妹,我還不知道你的性子,你定是欺負(fù)了人家才會如此。” “爹,哪有你這樣的!” 黃靜婷有些氣虛,跺著腳不高興了。 “行了,你自己好好想想,也讓你娘親教教你為人媳婦的道理,陳家門戶再低,你嫁進(jìn)去是做媳婦的,你還當(dāng)你自己是去當(dāng)祖宗的!” 黃文仁站起了身子,不欲與黃靜婷再爭辯,只是當(dāng)他走出房門之時,臉上的表情卻是有些沉重了起來,他對跟與自己身后的隨從吩咐道:“你去把宗寶叫到我書房里來。” 這幾日,因?yàn)樾袑m里皇上也一直沒有傳召,黃宗寶便沒有回行宮,而是呆在家里放著假,這邊黃宗寶聽了自己三叔的召喚,心里也有些奇怪,卻還是理了理衣衫到了書房里。 黃宗寶剛剛走入書房之中,便聽黃文仁直截了當(dāng)問道:“我記得先時你曾經(jīng)幫陳文瀚找過他的meimei,這事兒你還記得嗎?” 黃宗寶下意識點(diǎn)了點(diǎn)頭,其實(shí)若非自己的三叔提及,他倒是真有點(diǎn)將此事忘記了,主要是當(dāng)初他一腔熱忱替陳文瀚找meimei,最后臨了要找到時,陳文瀚卻似乎是想讓他避諱的意思,他雖然覺得不大痛快,但到底還是尊重了陳文瀚。 之后,又因?yàn)辄S靜婷一事,他與陳文瀚疏遠(yuǎn)了,倒是再也沒有提過此事。 “你當(dāng)初打聽了多少事情,原原本本全部與我說了!” 黃文仁臉上表情嚴(yán)肅,認(rèn)真的問著。 黃宗寶瞧見黃文仁的樣子,倒也提起了心,仔細(xì)回憶著說了起來:“陳文瀚說她meimei是六歲時進(jìn)的宮,如今已經(jīng)快十年了,后來我打聽時遇上了與陳文瀚小妹一道兒進(jìn)宮的一個宮女,據(jù)說學(xué)完規(guī)矩,陳文瀚小妹被分到了椒房宮里,后來那名宮女說給打聽消息,似乎還有遞出來消息過,但是我當(dāng)時并不在場,也不知道是什么樣的消息。” “六歲進(jìn)宮,快十年,椒房宮,陳姓……貴妃……” 黃文仁面容表情驚疑不定,而黃宗寶卻是奇怪的瞧著。 “三叔,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嗎?” 黃宗寶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 而黃文仁臉上卻是搖了搖頭,倒是沒有隱瞞黃宗寶:“今天靜婷回家了,說陳文瀚的母親說貴妃是她的女兒。” “什么……” 黃宗寶臉上的表情有些吃驚。 “剛從你三嬸嘴里聽說,我也覺得荒謬,但是仔細(xì)一想,卻覺得并非沒有這個可能。貴妃是宮女出身,許多人都知道這個傳奇的身世,但是卻很少有人真的去打聽細(xì)了,而貴妃到皇上身邊的事情,民間也有傳很多的版本,據(jù)我所知,貴妃當(dāng)年就是椒房宮里的宮女,被當(dāng)時還是皇后的太后賜到了皇上身邊做侍妾,而且貴妃的年齡與進(jìn)宮的時間,恰好與你所說的能夠?qū)Φ纳稀W钪匾氖牵F妃如今真的沒有母家……” “那陳家豈不是貴妃的母家……” 黃宗寶早已被震的麻木,臉上不知道該作何表情。他也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說些什么,最后卻是搖著頭,開著玩笑對黃文仁道:“三叔,原還想著你給靜婷堂妹挑了個貧寒人家,誰料你竟然和貴妃的母家做了姻親。真當(dāng)是慧眼啊!” 黃文仁卻是微微扯動嘴角,出聲道:“是福是禍,恐怕還難料呢!” 尋常女人,若是到了如今貴妃的位置,多多少少都會考慮到自己的母家,母家若是顯赫,便會想著靠著母家再進(jìn)一步,若是母家卑微,則是拉扯母家。可是這位昭貴妃,卻跟個無父無母一般。 而且,即使貴妃對母家親近,他倒寧愿陳文瀚這個女婿是個學(xué)識平庸,官位低下的人,而非是貴妃的弟弟。 他已經(jīng)做到了宰相這個位置,可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靠的是什么,還不就是皇上的恩寵,皇上喜歡的便是他在朝中“置身事外”的位置,真跟貴妃搭上關(guān)系,其實(shí)并不是一件好事。 “行了,你回去吧,我換衣裳去行宮求見皇上。” “三叔,你這般也太鄭重了吧,這不是還沒確定嗎!” 黃宗寶勸說了一句,覺得黃文仁這般興師動眾未免有些過了。 “八九不離十了,而且不管是不是,此行,我是不能免了!” 黃文仁嘆了一口氣,他去,自然不是干什么,只是為了與皇上擺明自己的態(tài)度罷了。 黃文仁趕到行宮之時,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趙清澤剛陪著如意吃完飯,正坐在床邊說著話兒,聽到鄧先在外邊的稟告,他也是有幾分詫異。卻還是站起了身,對如意道:“我去前邊看看,黃文仁怕是有什么事情過來!” 如意倚在床頭點(diǎn)了點(diǎn)頭,今日她是第一回得了御醫(yī)的允許坐起身來,雖然覺得有些難受,但好過整日里躺在床上。 眼見著趙清澤要把她扶著躺下,如意卻是連忙阻止:“我再坐會兒,待會兒等奶娘抱來阿滿和天佑,看過了我就躺下去。” “好吧,不過只許一會兒。” 趙清澤不忍拒絕如意的請求,但怕她背著她待會兒一直坐著,臨走時還是細(xì)細(xì)與芍藥和芳草叮囑了方才離開。 趙清澤到書房時,黃文仁已經(jīng)等著了,一見趙清澤走了進(jìn)來他連忙下跪行禮。 趙清澤對他叫了起后,便出聲道:“宰相這么晚了趕來行宮,是有什么緊急的事情嗎?” “臣有一事,也不知當(dāng)講不講。”黃文仁猶猶豫豫。 趙清澤卻是笑了起來,開口道:“你這老狐貍,和朕打什么馬虎眼,有話就說。” “那皇上莫覺得老臣冒犯了!” 黃文仁見趙清澤心情似乎并不差,也松了一口氣,然后輕聲道:“臣在外邊聽到謠言,朕的大女兒所嫁的人家,似乎與貴妃有點(diǎn)關(guān)系,說是貴妃的母家,臣因從未聽聞過,所以覺得有些荒謬,特來與皇上稟告。” “是嗎?”趙清澤臉色微變,嘴角仍帶著輕笑,“只怕真是謠言了,貴妃雖也姓陳,但應(yīng)該沒多大的關(guān)系,此類謠言還是不要傳開較好,免得與貴妃和宰相的名聲有礙。” “皇上所言極是。” 黃文仁心中摸不準(zhǔn)趙清澤意思,只是趙清澤的下一句話,卻是讓黃文仁心中一震。 “朕記得宰相的女婿陳文瀚是此屆的進(jìn)士,如今在翰林院做庶吉士。” “是。” 黃文仁硬著頭皮應(yīng)道,心中卻是苦笑,看樣子,是真的了,不然此屆進(jìn)士如此多人,就算陳文瀚較為特殊,成了他的女婿,可也不會讓日理萬機(jī)的皇上記得如此清楚。 “今日既然宰相提起,陳文瀚此人既然能夠考中進(jìn)士,多少也有些小才,朕想了想,這庶吉士恐怕太屈才了,不然讓他外放去鍛煉鍛煉。只是,不知宰相舍不舍得自己的千金。” 趙清澤的目光淡淡的看著黃文仁,目光之中并無壓迫,卻讓黃文仁后背上起了一層的冷汗。 他心中苦笑,說是外放鍛煉,只怕是要被扔到偏遠(yuǎn)地方去了,這輩子,恐怕也難回京城了。皇上的態(tài)度,不管是否也代表著貴妃的態(tài)度,但是黃文仁此刻卻明白,皇上根本不待見貴妃的母家,雖然不打算出手做些甚么,但是打算將人打發(fā)的遠(yuǎn)遠(yuǎn)的。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年輕人鍛煉是好事。” 黃文仁恍恍惚惚,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什么,心里到底是心疼極了。雖然黃靜婷的所作所為讓他有些寒心,可卻是自己疼了十幾年的女兒,真的看著她去受苦,遠(yuǎn)離父母,他如何能夠忍心。 黃文仁捧著圣旨,神思恍惚的回到了家里,卻瞧見門口停了一輛陳府的馬車,他對迎上來的管家開口問道:“是陳文瀚來了。” “是。姑爺現(xiàn)在正陪夫人和小姐說話。” 黃文仁拿著圣旨的手不覺握的緊了些,嘴里問了一句:“靜婷她沒鬧脾氣?” “小姐初始說不讓姑爺進(jìn)門,只是后來姑爺與小姐說了話,小姐她便于姑爺和好了。” 管家輕聲說了,他說的也是輕描淡寫,并沒有說黃文仁離開沒多久,陳文瀚便來了,在門外等了好幾個時辰,黃夫人看不過眼,才讓人清了他進(jìn)去,而后又說了許久的話,黃靜婷才緩了態(tài)度和好。 黃文仁慢慢走到了黃夫人的正院,果然見到陳文瀚正與靜婷坐在一處,正與黃夫人說著話兒。 瞧見黃文仁走了進(jìn)來,陳文瀚連忙站起身行禮問好,而黃夫人則是有幾分嗔怪道:“你怎么這么晚才回來,今晚靜婷與文翰就住家里,文翰說一定要與你請了安才和靜婷去歇息,這孩子就是太規(guī)矩了!” 黃文仁目光淡淡的落在了陳文瀚身上,出聲道:“回去歇息吧。” 對于黃文仁的冷淡態(tài)度,陳文瀚倒是沒有太大的在意,也是早已經(jīng)習(xí)慣了,黃靜婷正要跟上去,黃文仁卻出聲叫住了她。 “爹,有什么事情嗎?” 黃靜婷的臉上還掛著笑容,顯然是已經(jīng)被陳文瀚哄好了。 而陳文瀚笑著拍了拍黃靜婷的手,輕聲道:“那我在門外等著好了,你與岳父好好說話。” 說罷,卻是離開了屋子。 “爹,你有什么事情,要避著文翰與我說的。” 黃靜婷心里有些不高興,卻還是耐心問著。 黃文仁只是收回方才看著陳文瀚離去背景的目光,開口道:“靜婷,你與陳文瀚和離吧!” “爹……” “老爺……” 黃靜婷與黃夫人幾乎是同時喚道,看向黃文仁的目光中有著十分的不解。 “爹,你怎么說這事兒了,我先時只是說著玩的。” 黃靜婷根本沒想過和離,雖然先時的確有過沖動,但之后陳文瀚回來勸說,并且向她保證,回到家里陳家人都會與她道歉,她心里也就沒有那個念頭了。 “就是,老爺,這種話怎么能夠當(dāng)真呢!” 黃夫人嗔怪著說了一句黃文仁,黃文仁聞言卻是苦笑了一下,也是在笑自己,他心疼女兒,不舍得女兒跟著陳家人離開京城,可是,殊不知自己這樣會不會也弄巧成拙呢! “算了,你回去吧,當(dāng)我說了胡話。” 黃文仁說完這話,卻是不愿意再多講,而黃靜婷卻是奇怪的看了幾眼黃文仁方才離去。 翌日清晨,陳文瀚帶著黃靜婷告別之時,黃文仁卻突然留了陳文瀚在書房中談了許久,等到陳文瀚走出之時,黃靜婷只覺得陳文瀚神色恍惚,他手上還拿著一卷圣旨。 “你怎么了!” 黃靜婷奇怪的看著他。 陳文瀚卻是目光茫然的看了一眼黃靜婷,最終勉強(qiáng)笑了一下:“無事,我們回家,回家收拾……” “你怎么這副樣子。” 黃靜婷實(shí)在覺得有些不對勁,她驚疑不定的瞧著陳文瀚,出聲道:“你別以為你裝成這幅樣子我就會心軟了,回去,你昨日答應(yīng)過我的事情,今天必須辦到,不然我還是可以回來的。” “你放心。”陳文瀚動了動嘴角,到底沒有往下說。 莫說先前他便不打算得罪黃靜婷得罪黃家,如今,無論黃靜婷做的再過分,他也不會計(jì)較。 黃靜婷是回到了陳府,到了最后陳府所有的人都收拾好了,要離開京城時方才得知的真相。 “騙我,你們都騙我!” 黃靜婷當(dāng)時就受不了有些崩潰了,她突然想到那天晚上她父親與她說的話,她瞪大了眼睛,開口嚷嚷:“我要和你和離,我不會離開京城跟你去那個連聽都沒聽過的地方做小縣令夫人的。” 陳文瀚任由黃靜婷又捶又打又罵,仍然溫聲好語相勸,可是黃靜婷如今哪里聽得進(jìn)去。 她現(xiàn)在后悔極了,其實(shí)她從嫁給陳文瀚那一刻就后悔極了,可是她下定不了決心與他和離,如今倒是有了決心,但是陳文瀚哪里愿意放走黃靜婷這一根救命的稻草。 溫聲軟話黃靜婷聽不進(jìn)去,陳文瀚也不耐煩了,開口道:“靜婷,如果你真的不想與我走,和離書我是不會寫的,我只會寫休書,你不順父母之事可是屬實(shí),這是逆德的行為。屆時拿了休書,你以后的日子能過的如何,你自己想清楚吧!” “陳文瀚,你敢威脅我!” 黃靜婷不可思議的看著陳文瀚,她指著他罵道:“陳文瀚你敢,你若是敢這么做了,我爹不會放過你的。” “我管不了這么多了。”陳文瀚輕聲道,“而且你爹不會動我的。你可以回家去問問。” “你……” 黃靜婷真的被陳文瀚唬住了,她現(xiàn)在一點(diǎn)都不懷疑,陳文瀚會真的寫休書,這個時代,女人若是因?yàn)榉噶似叱龆昧诵輹@輩子算是毀了。 “靜婷,收拾東西吧,只要你不鬧,我會好好待你的。” 陳文瀚見黃靜婷面有驚色,又緩聲勸了一句。 黃靜婷卻是一把推開陳文瀚,直接讓底下人套了馬車回宰相府。 可是最終,黃靜婷還是乖乖跟著陳文瀚離開了京城,離開了這個她想要住一輩子的繁華富貴之地。 她離開那一日,黃文仁與黃夫人并沒有去送她,他們只是坐在黃靜婷的院子里沉默了許久,面上看起來也是蒼老了許多。 黃靜婷找黃文仁做主那一次,黃文仁告訴黃靜婷,只要她想回家,便回來,拿了休書也好,他也可以替她去求陳家人要和離書,可是他不會對陳家人做任何事情逼他們寫和離書。 陳家人卻是不肯松口,黃文仁要替黃靜婷拿休書,可是黃靜婷自己受不了奪了休書便撕了。 “是命,也是她自己做下的。” 黃文仁嘆了一口氣,拍了拍黃夫人的手,拉著她走出了黃靜婷的院子,對著站在一旁的管家吩咐道:“從此以后,這個院子封了吧!” 它的主人不會回來住了,而他也不會讓自己的兒孫住進(jìn)這個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