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篇(五)(紅云h)
項歧看見她時,她正倚在一樹靈蕊花下的軟榻上,和藥王谷的少谷主調情。 “霍云非要拉著我比武,我受傷了,你幫我看看。”她伸出一截纖白的腕子,擱在紅云懷里,沖他抱怨道,“萬劍山的死直男。” “你非要去找他。”紅云捏著她的手腕輕輕地揉著,溫和的靈力在她體內流動游走,查探著她體內可能存在的暗傷。 其實根本沒傷。不過都是借口罷了。 “還有這里,這里,這里。”她一路指上去,一直到肩,他的手也就跟著揉上去。那雙修長有力的手,弄慣了藥材,沾染著藥味,陷進她的肌膚骨rou里,從肩頭往衣下探去,掬得滿手香膩。 “這里呢?我幫你檢查檢查。” 紅云說著,隨手便設下了結界,他不是沒注意到暗處的項歧,不過這個小毛孩還沒有資格讓在他在意。 一瓣花飄落在榻上,被他勾著卷進了進去,濕熱柔韌的舌用力一攪,舌面粗糙的顆粒感和花瓣滑膩和邊緣的尖,便細細地割磨著江回雪的感官。那頭短發更是刺得人腿間發癢。 她受不了他徘徊在私處的吐息,半支起身子,捧起紅云埋在下身的臉,將他拉拽到身前。 “阿云……” 還是那幅桀驁不馴的少年模樣,仿佛永遠都停留在初見的那一天。 黑沉的雙眼有如早秋的日暮,洗凈了最后一絲灼人的熱度,令人無端深陷,此時卻沉沉欲燃。 乳白色的粘液從下頜滑落,浸潤著他總是若有似無地笑著的唇角。 紅云也不反抗,任她湊過來,舌尖在眼皮上撓癢似的打轉。只是欺身上前,胯部抵著她的恥骨,一下又一下地搖擺撞擊。汗濕的胸膛摩挲著暗紅的乳暈,激凸起兩顆紅豆,在身體的交纏間碾滾翻轉。 “那里怎么傷了,他做的?我幫你治療治療……”額頭相抵,紅云牢牢攫住她的雙眼,一手握著她玉藕似的小臂,側頭輕嚙,喘息著喟嘆了一聲,挺身便撐了進來。 這感覺太清晰,每一道不平的紋路,每一根鼓起的青筋,都在她體內跳躍,仿佛那一端隨著心臟不停地收縮膨脹。江回雪抑制不住地渾身發軟,倒在榻上。 花瓣飛舞,粉霧似的,斑斑點點地落在他汗濕的黑色碎發上,沾在虎豹似矯勁的脊背上,交織出兇猛與溫柔的矛盾感,令人挪不開眼。 曾經,就在這棵樹上,兩人躲在層層粉云里偷偷地做。頭頂、肩上、腰側、腳下,都是搖搖欲墜的花,一動就砸樹下的人一頭。他們卡在狹小的樹叉間,手腳都擠在一起,熱意氤氳。她情動得像一張繃緊的弓,他是箭,卡在弦上死死地磨,卻怎么也不痛快地發。 那時江回雪額間的紋路只有一點點,像個沒長開的花骨朵,還沒修煉成后來名滿天下的合歡宗妖女。十七歲的紅云則在經歷了母親的隕落后頓悟突破,少年桀驁的臉上卻偏偏顯出幾分不合年齡的沉靜感。 “我可是合歡宗的妖女,你怕不怕?” 正是藥王谷靈蕊花開的時節,層層粉霧,漫山紅云,正好應了他的名字。 江回雪坐在樹上,手里折了一枝花,百無聊賴地調戲他。 紅云正在樹下學習煉制五蘊骨,幾十種藥材在靈力的牽引下,一點點剝離融合。聽見她的聲音,紅云一個分神,手中的藥材就被靈火燒得毀于一旦。 他盯了會兒今天的第一百零一份失敗品,抬頭看向坐在樹上不斷搗亂的江回雪,知道她就想要聽好話,卻故意道:“怕得很。” 江回雪原本只是逗他,沒想到他真這樣回答,性子上來,把花一扔砸他身上。 “你有什么好怕的?” “怕妖女再毀了我第一百零二爐藥。” 明明是他自己不集中精力,卻怪到她身上來。 “不是都說合歡宗的妖女會吸人精氣?你再說,我就吸干你。”江回雪威脅他。 聽了她這番虎狼之詞,紅云不由得笑了起來,神采飛揚。 “那你吸吧。” 又是那種得意的笑,云蒸霞蔚般,仿佛天地萬物的華光都被他攝進了一雙眼里。江回雪百看不厭。 她咬唇盯了會兒,頤指氣使:“那你上來。” “做什么?” “你不上來,我怎么吸?” 紅云還是上去了。 樹上的位置很擠,兩人挨著坐,半邊身子都緊緊地貼在一起,仿佛能夠透過發熱的皮膚傳遞彼此的心跳。 一開始是玩鬧似的輕啄,漸漸地含吮唇瓣,以至于舌尖交融,連發絲都糾纏到了一起。 當彼此的手忍不住探進了對方的衣擺時,紅云掙扎著要抱她下去,江回雪卻不肯。 “我還沒在樹上試過呢。”江回雪喘息尚未平定,卻還要眨著眼挑逗他,“藥王谷的花海這么美,在樹上做風景肯定更好。” “你確定?”紅云沒想到她這么大膽。 江回雪才不要再說一遍呢,轉身就坐在了他的腿上,手一路往下摸去。 紅云享受著唇舌間的纏綿,看似平靜地設下了一個結界,其實那時心里也緊張極了——畢竟第一次做這種事,還在樹上。 兩人連衣服都沒脫。 他抵著她的額頭,暮靄沉沉的雙眼仿佛要刻錄下來她每一次情動的神態,江回雪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快要被那雙眼睛吸進去了。喘息交纏,捧在臉側的拇指忍不住一直揉搓,指腹的繭子磨得她耳根發紅。 死死地抵著,擠著,身后是粗糲的樹皮,身前是熾熱的軀體,江回雪恍如一條涸轍的枯魚,渴飲著眼前人哺啜的甜津濡沫,卻被那條靈蛇不時攪得從唇角滑下,怎么也不夠。 身下則被按著搖擺的尾,一下又一下,刀俎割磨。 她被壓得快窒息了,用力地捶,他才肯稍稍退開一點,然而很快又擠上來,抖落一陣飛花。 樹下的人猛地抬頭,凌厲的視線仿佛穿過了層層枝葉,穿透結界,直接與他們對視。 兩人方才沉醉于情欲中,抵死纏綿,都沒發現結界外何時來的人。 江回雪緊張得屏息,身下一縮一縮地絞緊,那處的存在感愈發強烈,又酸又漲。偏生身上的人也被她絞得受不住,抱著她狠狠地挺腰。 亂花迷眼。 她咬在他的肩上,微咸的汗水從眼睫上滴下,只聽見紅云在耳邊喚她。 “阿雪,阿雪,阿雪……” 最后關頭,呻吟忍不住溢出,紅云吸吮著她的唇舌不放,將聲音堵在了嘴邊。 兩人就這樣第一次在樹上達到了高潮。 后來江回雪才知道,樹下的那人是紅云的爹——藥王谷谷主。 至于他到底有沒有看見兩人的纏綿,就不知道了。 歡好過后,兩人親密地依偎在床上。江回雪抱著紅云的腰,沉沉欲睡,不時往他頸間印上一個啄吻。 紅云指上繞著縷發絲,視線膠著在她臉上,一動不動,仿佛能看到地老天荒。他從前就是這樣,特別喜歡看著她,連歡好的時候也一定要睜著眼。 江回雪懶得理他,舒舒服服地窩在他懷里。 她已經很久沒有毫無防備地和人睡在一張床上了,或者說,這世上只有那幾人能讓她全無芥蒂地放下心來——紅云算是一個。 不過一千余年來,這修真界已經新陳代謝得沒剩幾個她認識的人了。仔細一翻名錄,那些曾經交耳廝磨的人幾乎死的死,失蹤的失蹤。僅剩下的一二個也都偏居在一隅之地,遁世不出。 而新的人,還在重演當年曾發生過的事情,來來去去,反反復復。那些陌生的爭名奪利、情仇愛恨,如螻蟻一般碌碌營營,也不過如此罷了。 她坐在高處,看得多了,便憑空生出一股漠然的倦怠來。 道途便是這樣的嗎? 真是無趣。 無趣極了。 所以對著這為數不多的貪戀,江回雪總是縱容得很。 就像紅云剛剛故意設了結界做給暗處的那個小東西看,又將衣裳凌亂的她抱進房間,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知道他們在結界里做了些什么。她也只是在呼吸交換間掐了掐他的腰,便在他懷里睡了過去。 至于那個人好像是自己養了十幾年的小不點,江回雪也沒放在心上,無關緊要的人罷了。 ———————————————————————— 一般來說,我一章的doi里會穿插回憶好幾個場景,一個單調的寫不下去,一直做又搞得像縱欲過度一樣,心理疲倦。這樣寫花樣還可以玩多一點。也不知道大家習不習慣。 紅云真的是游戲里我見過少年感最強的臉了!名字也好聽,放他出來溜溜,吃個rou。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