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旅游人馬聚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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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韜子,等會來個帥一點(diǎn)的,憂郁一點(diǎn)的表情,加上你這飄逸的長發(fā),觀眾一眼瞧上去就知道是位有逼格的文藝青年!” “除了從藝年齡,我是表演獎拿的比你少,還是電影主角當(dāng)?shù)谋饶闵??角色反諷角色的鏡頭該怎么表現(xiàn)沒你懂?” “我這不是導(dǎo)演嘛?” “我還是制片人呢!” 漢口火車站的某一包廂內(nèi),《人在囧途》導(dǎo)演徐正被甘韜噎的屁都放不出。 無緣無故被人懟,徐正心里自然不好受,可他毫無辦法,誰讓自個昨天晚上兩杯貓尿下肚,就起哄帶頭把這位爺灌的往桌底上拱呢! 自知理虧,又被人捏著拍攝資金,徐正不敢再嗆甘韜,向人群外招手喊道:“哎,那個誰,造型師,趕緊過來給甘制片腦袋上的假發(fā)在理理,風(fēng)一吹全亂了!” “合著伙陰我這個老實(shí)人,看我不懟死你丫!” 瞥了眼轉(zhuǎn)身而去的徐正,甘韜一邊憤憤不平的碎碎念,一邊臉色陰霾的瞅向?qū)а萑~偉明、演員王保強(qiáng),燈光師、道具師這幫昨晚餐桌上給徐正打下手的幫兇。 “嘔!” “甘老師,還要吐?” “吐你大爺,一邊去。” 一揮手甩掉王保強(qiáng)攀來的手臂,“呃,呃?!眱陕暤母薯w又一次壓下冒上嗓子眼的酒氣。 喝酒,他不怕,可這幫“孫子”也太不是人了,輪番上陣不說,還偷摸著給他摻多樣酒,最后又毫無廉恥的美其名曰:探一探酒仙的酒量深淺! 這一夜遭的罪,現(xiàn)在的頭昏腦漲,犯嘔,使得現(xiàn)在的甘韜目光似刃。 喘了口大長氣,他正算計開拍前再跑一趟洗手間時,耳畔突兀傳來熟的不能熟的聲音,“吶,溫水,加了醒酒藥?!?/br> “丫丫,你咋上來了?” “待在賓館沒事干,上來瞧瞧,順帶給你買了些醒酒藥!” “你那角色戲份也不多,趕緊拍完回京城得了,這啥破劇組!” 他一邊感動接過童丫丫遞來的杯子,一邊吐槽一手組建起來的劇組時,群演中忽的響起一個陰惻惻的尖細(xì)嗓音,“嘿嘿,反正你是劇組制片人,怎么罵,都在罵自己!” “慫貨,要點(diǎn)臉吧,拍完《人在囧途》,咱兩鑼對鑼,鼓對鼓的較量一番!” “大家伙都是證人啊,我擱今天開始無限期戒酒!” 甘韜用白眼鄙視徐正時,童丫丫輕聲建議道:“實(shí)在難受就歇一天唄。” “這不成,租用這一節(jié)火車包廂要不少錢呢,而且我時間也比較緊!” “你著急干嘛去啊?” “不干嗎,不干嗎!”躲開童丫丫的好奇目光,他轉(zhuǎn)著話題,向徐正喊道:“你丫好沒好,到底啥時候開拍!” “來了,來了。” 導(dǎo)演葉偉明、徐正的同時露面,意味喜劇公路電影《人在囧途》的又一鏡頭馬上開拍。 甘韜在童丫丫的攙扶下緩緩起身。 他在《囧途》里只是個客串,用徐正的話來講,他客串的角色一定要憂郁、要帥、要文藝,只有這樣才能進(jìn)一步突出影片兩位主角的挫樣。 童丫丫簇?fù)碇阽R頭外坐下沒兩分鐘,吸著鼻翼道:“假發(fā)一股臭味。” “哎呦,丫丫你別說出來啊,一說我就想吐。” 群演戲服、刀槍棍棒、假發(fā)等道具全是同心影視拉來的,同心影視初創(chuàng),道具部門能扒拉出幾套假發(fā)已經(jīng)很不錯了,早就聞到臭味的他又哪好意思提及臭味這詞。 明眸皓齒的笑了兩聲,童丫丫提醒他道:“小慡講臺詞了,你得準(zhǔn)備上場了?!?/br> “曉得了?!?/br> 說著,甘韜起身把腳旁的吉他掛上肩膀,又緊了緊褲腰帶子,他真害怕等會憋不住,噴對面同為客串的鄭慡一臉污穢。 俊郎有些消瘦的臉頰,幽深的眸子配上吉他掛身,他這一亮相,就和以年齡不小的玩具廠老板、灰褐色棉布襖子、棉布帽子走天下的農(nóng)民工區(qū)分了開來。 “不好意思,這個是我的位置!”看了眼手里的座位票,甘韜用低沉粗獷的嗓音對王保強(qiáng)扮演的討債民工道。 “嘿,帥哥,我有一個可好玩的短信要不要發(fā)你看看!” 甘韜微笑著,“謝謝,不用!” “帥哥,餅干吃不吃?” 甘韜再一次收回流連窗外風(fēng)景的目光,微笑著:“謝謝,我不要!” 鄭慡扮演的角色將餅干盒遞向剛才講冷笑話的老板:“九零后,你吃不吃?” “謝謝,我不要?!?/br> “我來一個!”站在徐正身旁的王保強(qiáng)眼疾手快的拿了塊餅干。 “cut” 葉偉明導(dǎo)演叫停,貴為劇組另一導(dǎo)演的徐正立馬起身好奇問道:“葉導(dǎo),怎么啦?” 葉偉明來到幾人身邊深鎖著眉頭道:“這一段是不是少了些戲劇沖突。” “不好笑?” “你出來看看這一段鏡頭?!?/br> 拍戲是一件需要劇組上下人等群策群力的事,但《人在囧途》最大牌的演員徐正兼著導(dǎo)演之職,編劇又是散落各地打短工的。 因此,每當(dāng)拍攝途中發(fā)現(xiàn)劇本劇情不夠搞笑,或者對角色人物沒有幫助需要改動時,就是葉偉明、徐正兩人最頭疼的時候。 徐正、葉偉明,外加能和兩人搭上話的王保強(qiáng)討論劇本時,甘韜向?qū)γ孀彀筒煌5泥崙S道:“小慡,你再這么吃下去,道具餅干就快被你吃完了!” “這我自己帶來的!” “同款的?” “是呀!” “你早說啊,快給我兩塊,肚子終于知道餓了!” 他正將餅干嚼的嘎嘣脆的檔口,徐正向他嘴賤道:“哎,甘制片,甘制片,過來聊聊劇本!” “屁大點(diǎn)事也解決不了,就你丫這樣也敢自稱喜劇大師?” 徐正不滿道:“你別特么黑我行不行,我什么時候自稱喜劇大師了?喜劇大師那是周星星!” 剛才紅口白牙講的話,被他放個屁似的用簡單的一句,“唉,那是我記錯了!”了結(jié)。 “你丫有啥好主意快說啊!” 嘀咕了句“屁大點(diǎn)事”后,甘韜走離座位,一把將徐正按在他開拍時坐著的位置。 隨后,他半矮著身子站到徐正旁邊,扮演起王保強(qiáng)飾演的民工。 “小慡,從給九零后大叔遞餅干那開始?!?/br> “哦。” “九零后大叔,你要嗎?” 徐正推了推眼鏡,露出微笑講出臺詞,“謝謝,不要”的剎那,腳面上瞬間傳來一陣劇痛,“哎呦,你丫踩我腳上了?!睕]等徐正罵出“赤裸裸的報復(fù)”,就見前傾著身子的甘韜,已經(jīng)從鄭慡的餅干盒里拽出一塊餅干丟進(jìn)了嘴里。 “我來一塊!” 甘韜連帶著餅干屑含糊講臺詞的時候,轉(zhuǎn)頭四顧著綠皮火車的車廂,討債民工也是人,也有廉恥之心,但也確實(shí)餓急了。 看完甘韜演的這段注定被刪掉的鏡頭,徐正笑道:“嘿嘿,一部喜劇電影,被你丫這么一演,差點(diǎn)給我搞成文藝電影。” 甘韜瞥了眼兩位導(dǎo)演:“就說成不成吧?!?/br> “踩腳的保留,內(nèi)心戲全刪,我拍的就一喜劇片,給我整啥內(nèi)心戲!” 甘韜聳肩無所謂道:“你兩是導(dǎo)演,你兩說了算?!?/br> 這么些年,他拍了不少電影,無論是文藝、劇情題材的《海洋天堂》、《遙望南方的童年》、《加布里埃爾》、《紫蝴蝶》、《自行車》、《蘇州河》中的角色,又或者《畫皮》、《投名狀》這樣的商業(yè)電影中的角色,其實(shí),都有著豐富的內(nèi)心戲。 因此,他早就習(xí)慣了讀懂角色背后的東西,他詮釋角色的時候早就不拘泥于劇本上的臺詞、人物小傳。 所以,當(dāng)他飾演討債民工時,他會想的更多,而不僅僅是為了演而演。 “保強(qiáng),保強(qiáng),踩腳的戲份可以有,但你別學(xué)他搞文藝啊,咱們拍的是喜劇片,搞不好還是春節(jié)檔上映,他丫就一神經(jīng)病,除了文藝一點(diǎn)商業(yè)細(xì)胞沒有的神經(jīng)病!” 綠皮火車上的鏡頭拍了一天半,小巴車上“有錢沒錢,回家過年”的鏡頭又花去半天,搞得甘韜與胡柯等人約定時間的前一天,才堪堪抵達(dá)京城。 “喂,晴子,咱任性一回,跟團(tuán)出國旅游一趟,十天后回國?!?/br> “啥,最近可不行,事情、劇本又來了一大堆呢!” “咱都說了任性一回,還管那個。” 候機(jī)廳內(nèi),甘韜說完,義無反顧的撩了電話。 “k姐,老胡,思詩,不好意思,路上耽擱了會,好不容易才趕上?!?/br> 甘韜納悶,這女的誰啊,圈內(nèi)不認(rèn)識他的應(yīng)該不多啊,怎么對他一個招呼沒有呢。 “甘老師,您好,您好!我是楊蜜!” “哦,哦!”望著大號蛤蟆鏡下的那張小臉,甘韜心里直突突,“早知道,咱就不去啥埃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