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1)
而楚寒又依稀記起,自己親口篤定,如果可以生孩子,一定讓顧驕給他生。 但楚寒點開要暗下的屏幕,繼續搜索:男性可以懷孕生子嗎? 事實證明,他倒也不必懷疑自己的認知。 楚寒想,顧驕剛做完手術,做手術是需要打麻藥的。 顧驕體質不好,也許那個麻藥順著血液循環,進入人體中樞,以至于好吧,楚寒只恨自己知道基本的醫療常識,實在無法盲目說服自己。 但看著顧驕還是那一副孩子去了我活著也沒有意義的樣子,他還是努力地把那句男人真的真的不會生孩子咽下去。 有那么一個瞬間,他真的感覺自己像一個丈夫,而床上躺著的,是他失去孩子的悲傷的妻子。 楚寒第三次在搜索框里摁下:作為丈夫如何安慰一個失去了孩子的妻子。 過了會,楚寒照本宣科,聲音沉重,嬌嬌,別難過,我們、我們還年輕,孩子還會有的。 顧驕語氣更沉重,不會有了。 楚寒: 再該說什么? 楚寒重復,會有的。 顧驕被說服了,他想了想,悲傷地說:好吧,下一個孩子,我希望他有彩虹般五光十色的瞳孔,笑起來的時候,能有櫻花從天上飄灑下來。 楚寒: 這跟孩子不,應該說跟地球人,有什么關系嗎? 但看著顧驕悲傷的臉,他還是繼續選擇閉上嘴。 一整天里,顧驕都沉浸在他失去第一個孩子的悲痛中不可自拔,當知道術后第一天不能吃飯,顧驕就更悲痛了。 同樣悲痛的,還有汪成。 別人闌尾炎住院一個禮拜,顧驕住院一個月。 汪成不知道為什么他的人生如此跌宕,他的拍攝進程如此艱苦。 他已經失去了兩個演員,他難道還要失去第三個演員嗎? 不,為什么要讓這種事,發生在他身上?! 為什么?! 他雖然比顧驕大了一點,但他也還是個孩子啊! 再看到病容憔悴的顧驕,汪成表示他又可以了! 也許是對疼痛過于敏感的緣故,顧驕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也不歡脫了,那股孩子氣被眉間的郁郁壓下去。 看!他眼角眉梢那莫名的痛意,那是對生命的挽歌! 看!他消瘦的臉頰!他蒼白的唇色!那是對愛情求而不得得而不留的苦澀! 看那脆弱感,看那死神鐮刀下的苦苦掙扎! 上午看到顧驕,下午的病床四周就是打光板和攝影機。 汪成再次調整了他的拍攝計劃。 辭病人揚上線。 而這部分戲份不可或缺的兩個演員,也被召了回來。 已知,郁家的資金鏈斷裂了。 郁康時姓郁,去處理郁家破產事宜了。 問,蕭百畫姓蕭,為什么也去了。 其實蕭百畫也不知道,就像他可能活了那么多年都沒想到,他會被包養。 更沒想到,第一天掏出五百萬包養他的人,第二天身上就一毛錢都沒有了。 好吧,郁康時這輩子也都沒想到,他會包養別人。 更沒想到,他第一天還能掏出五百萬,第二天身上就一毛錢都沒有了。 事情,還要說到那個燈紅酒綠的夜晚。 那一夜,郁康時在舞池里遭受咸豬手攻擊后,還知道顧驕有三個甚至三個以上的金主。 而那些個金主,都知曉彼此的存在,并都在追逐那一只金絲雀自由的腳步。 顧金絲雀驕擊敗了他的愛情。 在郁康時在他對楚寒的愛情徹底死去后,對純潔愛情的幻想,也破滅了。 他想,如果可以,他只希望能擁有一只真正的,只屬于他自己的金絲雀。 就在那個想法一閃而過的瞬間,蕭百畫出現了。 他站在舞池中央,燈光落在他身上,他是那么地璀璨,那么地金碧輝煌! 從他大膽熱情的示愛宣言中,郁康時,被觸動了! 循規蹈矩的他,這輩子唯一的出格就是拿一張支票讓顧驕離開楚寒還失敗了。 而蕭百畫,一朵嬌弱可憐小白花般的存在,竟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勇敢地追逐愛情! 他們都喜歡楚寒! 他們都愛而不得! 郁康時隔著人海,與蕭百畫雙目對視,他知道,這是歷史性的會晤! 于是他帶走了蕭百畫! 不,不是他,是命運! 是命運選擇了這個即將到來成為他唯一金絲雀的男人! 而蕭百畫本人,他的心本來也已經涼了。 但當郁康時掏出支票,給你五百萬,當我唯一的金絲雀,你愿意嗎? 蕭百畫看著面前人傻錢多哦不,英俊多金的霸道總裁,他的心,好像又活了起來。 他悲傷痛苦地想,如果不是楚寒,那是誰,還有什么區別呢?! 何況他給的實在太多了咳咳這總裁長得真帥咳咳,他只是覺得,被情所傷的人應該相互依偎! 借著酒勁,蕭百畫答應了他。 借著酒勁,蕭百畫扒掉了他的衣服。 借著酒勁,蕭百畫不顧阻攔,摸上了他的腰。 而郁康時,首先還很矜持紳士地表示:既然你答應了我,那明天我們開始一起吃飯吧,想要什么資源,我作為你唯一的金主都會通通滿足你。 然后就參加了一場看是你解扣子快還是我系扣子快的神奇比賽,你清醒一點!我們距離放棄楚寒才不過兩個小時! 顯然,蕭百畫解扣子的速度比他快多了。 最后郁康時□□地趴在床上,整個人都不好了,喝醉酒了人怎么力氣那么大?!怎么還得起來? 可他也無暇想那些了,他只能抓著枕頭,含糊地說:唔,你輕一點! 疼 別、別碰那里 當然,最多的那句話就是,不要了 而第二天早上清醒過來的蕭百畫很快就接受了現實。 他攬著淚痕未干的郁康時,微微一笑,語氣柔軟又乖巧,金主爸爸,昨天晚上,您還滿意嗎? 郁康時: 感受到什么悸動的郁康時驚呆了,他的金絲雀,竟生猛至斯! 再想到昨夜的旖旎糾纏,郁康時咬咬牙,他的金絲雀,絕不能留有別的余力去迎合別的金主! 于是,抓著蕭百畫的手,郁康時臉頰通紅:可以再、再來一次。 蕭百畫: 是男人就不能說不可以,他拉上被子,重新吻上郁康時的唇。 不過是一次還是一次復一次,就得看他意思了。 不知多少次之后,初嘗風月的郁康時滿滿當當地感受到了有金絲雀的快樂。 他想,他終于明白他們對顧驕的追逐了。 而沒快樂多久,一個電話,讓他感受到了失去金絲雀的痛苦。 銀行卡里沒錢,那五百萬的支票也不過是廢紙一張。 是的,他沒錢了,養不起金絲雀了。 他將是顧驕口中那個吃飯都買不起玫瑰花的男人。 一瞬天堂,一瞬地獄,不過如此。 而蕭百畫想了想,表示可以先欠著。 畢竟金絲雀反包養金主的劇本,他還真沒寫過。 作者有話要說: 郁嘉時:請放我出來搞事情! 第67章 月亮奔他而來 接到汪成電話的時候, 蕭百畫還抱著郁康時的腰,他聽著汪成仿佛空谷回音繞梁不絕的控訴,耳朵和良心, 都受到了沉重的譴責。 他確實是追隨楚寒入的劇組,但那是過去的他,不是現在的他了! 告別過去的自己, 也是一種新生! 蕭百畫想,他已經有郁康時了, 心里就不能再有第二個活的男人! 他雄赳赳氣昂昂地往汪成給的地址就去了。 但碰巧他媽給碰巧開門, 碰巧到家了。 蕭百畫嘩啦一下拉開車門, 就看見楚寒從他面前走過去。 又是嘩啦一下關上車門, 但那砰砰砰跳動起來叫囂著要打開的心門,卻怎么也關不上了。 蕭百畫被自己恬不知恥還砰砰砰跳動的小心臟給驚呆了,他真沒想到,自己居然是吃著碗里想著鍋里的人! 他憎惡自己!嫌惡自己!厭惡自己! 同時視線還是忍不住追尋楚寒的身影。 許久不見,楚寒好像更好看了呢 哪怕穿著顏色單調的衣服, 也是在人群里可以一眼看到的存在。 哪怕只是個背影,都能把全世界都格格不入的像是陪襯。 蕭百畫努力地扭回頭,不, 他要抗爭!他要奮起! 不怪他, 都怪楚寒模樣生得太絕了! 蕭百畫戳戳不明所以的司機,問:師傅,你看到剛剛那個人了嗎? 司機師傅依舊一頭霧水, 什么人? 蕭百畫說:就是那個白T恤黑牛仔褲, 長得特別好看的那個男的。 司機點頭,拎著蘋果的那個啊,蠻俊的嘛。 蕭百畫喃喃道:果然果然! 連路人都能一眼看見他, 都能從他戴著口罩的臉上看出他很俊,那他看見了心跳了也很正常嘛! 蕭百畫輕聲安慰自己,你只是犯了一個男人都會犯的錯誤而已你只是好色而已。 不是喜歡,只是因為對優越皮相的欣賞! 對! 孟子他老人家都說了,食色性也! 蕭百畫肯定地點點頭,就是這樣!很正常的! 而司機已經驚呆了,而已?正常? 哪里而已,哪里正常? 努力說服自己的蕭百畫原本還有些難過的。 那么完美的男人,竟不是他的。 但似乎又沒有那么難過。 那么完美的男人,除了顧驕之外,誰的也不是。 喜歡月亮嗎? 喜歡也不能摘下來。 顧驕是那種要登□□要摘月亮不要命的人,他不是,他就是個凡人,正常凡人。 然后正常凡人還沒踏進病房門,就聽到登□□摘月亮的人在調戲月亮。 顧驕帶著點撒嬌的語氣,卻并不甜膩,阿寒,要抱抱。 楚寒的聲音帶著種很奇異的溫柔,像對待放在心尖上孩子般寵溺,他說:我先削蘋果,等等好不好? 蕭百畫想,天底下沒有人能拒絕楚寒。 就聽顧驕果斷拒絕:不,我現在就要抱抱,要抱要抱抱要抱抱抱,我疼著呢。 疼不疼聽不出來,恃寵而驕是真聽出來了。 蕭百畫往里走了一點,就看清楚寒半張清俊的臉。 楚寒坐在病床邊,微微低著頭,純白色的T恤似乎還不如他的臉頰白皙,整個人黑發黑眸白膚,明明是冰涼的色調,偏偏唇角勾著抹淺淡的笑,硬是點上濃墨重彩的一筆暖意。 從內而外的溫柔。 見過他溫和疏遠樣子的人肯定不能想象他此時,就像見過他溫柔樣子的,怕是也不敢相信他其實是個冷漠到極致的人。 蕭百畫也從來沒見到過這樣的楚寒。 楚寒好看的眉頭微微蹙起來,他看著顧驕,問:那蘋果你還要嗎? 顧驕似乎還疼著,靠在床上僵著動都不愿意動,只把手長長地伸出去,指尖輕輕落在楚寒手背上,有一下沒一下地劃,殷勤建議:你可以一邊抱著我,一邊削。 是要表演雜技嗎?蕭百畫想。 但楚寒沒有猶豫,就起身試圖攬過顧驕的肩膀。 蕭百畫趕緊咳了一聲,提醒一下自己的存在。 談戀愛的人眼里是看不到別人嗎? 事實證明,是的。 顧驕還是盯著楚寒猛看,眼神火辣辣□□的,一看就不在想什么健康顏色的東西。 楚寒則頭也不回地輕聲說:汪導在隔壁房間。 意思很明確,沒事不要打擾他們小情侶嘰嘰歪歪。 但這樣直白地下逐客令的楚寒,也是蕭百畫頭一次見了。 蕭百畫咬咬牙,楚、楚寒,我有一件事想找你談談。 他原來都是喊楚寒學長,乖乖巧巧靦靦腆腆。 楚寒還沒說話,就被顧驕一把捂住了嘴。 因為動作拉扯到傷口,顧驕疼得直抽氣,但還是一臉警惕,小白花你想干嘛,阿寒是不會跟你談戀愛的! 蕭百畫: 他反應過來,一臉的不可置信:在你眼里我是說那種土味情話的人嗎?! 顧驕被楚寒扶著,也一臉的不可置信:你難道不是嗎? 蕭百畫震驚了:我才不是!我是有正事! 顧驕才不信,他緊緊地握住楚寒的一根手指,阿寒,不許去,他對你別有所圖!他饞你身子!他壞! 楚寒沒說話,他的嘴還被捂著,只能無奈地看著顧驕。 蕭百畫無語:說人壞話怎么還當面說?。?/br> 顧驕略了一聲,眸光軟而亮,我光明正大,明人不說暗話! 蕭百畫: 蕭百畫看向楚寒,楚寒在顧驕唇邊落下一個吻。 顧驕委屈巴拉,你居然為了他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