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到了美術社，社長拉著小潔好一頓絮叨和訴苦，但同時也表達了對小潔的關心。社員們看到小潔來了以后也很開心，還有一些人調侃地和小潔說，她不在的時候林瑎每天都來問一遍小潔在不在。

    無視了社員們探究和八卦的目光，小潔只管做著社長安排給她的活兒。

    “行了，都別八卦了，該干嘛干嘛去！”  亮亮站在小潔身后，揮舞著手臂驅散那些八卦的人。

    可不一會兒，美術社的門被推開，林瑎站在門口。他看到小潔在，露出了一個柔情濃到化不開的笑容。

    所有目光都齊刷刷射向小潔，但她也不再覺得尷尬了，忽視了這些目光，她十分正常的、輕松的和林瑎打了聲招呼：“嗨，你來啦。”

    林瑎看到小潔出現了，反而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可看到小潔他已經很開心了，走近小潔，他問：“你現在感覺如何？病完全好了嗎？”

    “嗯，我沒事了，謝謝。”

    “沒事就好，我就是來跟你們打聲招呼，我要去練琴了。”

    “把你們的  ‘們’  省略掉吧，光說  ‘你’  就行了。”  一個社員調侃道。

    林瑎輕笑著說：“我是來和你們打招呼的，招呼打完了，我走了。”

    說罷便離開了美術社。

    因為小潔很多次沒來，社長留小潔最后一個走；善后。待所有人走后，林瑎款款走進美術社。

    “今天還是你一個人最后走？”

    “是啊，我逃了好幾次社團活動，社長有意見了，所以留我今天在這里善后。”

    “我來幫你吧。”

    “好。”

    兩人收拾完后，小潔看著林瑎問：“他們說你一直找我，有什么事嗎？”

    “我想請你去看展，是邢季的展，我記得她是你最喜歡的當代畫家之一。”

    “是呀，展是在什么時候呢？”

    “已經開始了，如果你方便的話，我們可以這個周六去。”

    “周六下午我可以。”

    “好，我們就約周六下午。”

    周六下午兩點，林瑎開車來校門口接小潔。他遠遠就看到了小潔的身影，她穿了一件oversize的白色毛衣，下身是幾乎到腳踝的鵝黃長裙和白色淺口馬丁鞋，她的個子算高的，有168。在人群中她總是顯眼的，浸身在這逐漸走向暗淡的秋季，她仿佛是那唯一的一抹亮色。

    展覽距離學校并不遠，開車幾分鐘就到了，上了車兩人就不尷不尬的閑聊著。直到到了展廳，好似藝術喚醒了那個本真的自己，兩人這才徹底放開，聊的直接且深入。

    從邢季的處女作，到她一路的發展，積淀成了現在的風格。又聊到自己平時從哪里攝取靈感，兩人聊得不亦樂乎，似乎找回了之前相處的樣子，話題一個接一個讓他們都舍不得離開，晚上兩人又一起吃了飯，只是雙方都很有默契的忽略之前的突變和那些發生過的不愉快。

    晚上林瑎送小潔回到學校，目送林瑎走后，她還站在原地。“如果一直都是這樣該有多好啊。”  小潔正這樣想著，但很快一通電話便打破了自己美好的沉浸；是敬墨淵的電話。

    “喂？”

    “吳嬸說你病好了。”

    “嗯。”

    “行，王濤20分鐘后在學校門口接你。”

    小潔啞然失笑：“敬總你怎么每次都這么自信我在學校呢？”

    “那你在哪兒？”

    “沒有，我在學校呢。”

    “嗯，等著王濤吧。”  說罷便掛斷了電話。

    每次都是這樣，自說自話的來，自說自話的走，我是一個工具，配合他就好了。還有十個月，我抵抗也沒什么用，我哪抵抗的過他啊，就這樣吧，一年很快就結束了。累了、麻了，就躺平吧，小潔這樣安慰著自己。

    在校門口思考了好一會兒，20分鐘很快就過了，還是那輛熟悉的奔馳，小潔再次四處觀望有沒有熟人，看了一圈發現沒有后才迅速的閃進轎車內。

    到了別墅，這次敬墨淵好像在專程等著小潔似的，小潔一進門就看到敬墨淵朝她走過來。敬墨淵看到了小潔的打扮，明明是休閑的衣服，但也趁的她白皙俏麗，她還化了個淡妝，明顯是和人出去玩兒了。

    但敬墨淵也不想追究，這不是今天見她的重點，他上前拉住小潔的手，說：“跟我來，我給你看樣東西。”

    來到敬墨淵的書房，一進門小潔就看到了那個矚目的東西。

    “啊！”  小潔驚訝的叫了出來，是那天在度假村看到的邢季的畫。

    似乎是很滿意小潔的反應，難得敬墨淵嘴角帶笑，說：“上次看你很喜歡，所以送你。”

    “那家度假村我有股份，這幅畫也是我當時拍賣的。”

    他見小潔沒有反應，停頓了幾秒，清清喉嚨，說：“上次，抱歉。”

    小潔雖然被出現在他書房的畫驚訝到了，但更讓她驚訝的是敬墨淵居然向她道歉了。她僵硬地扭頭看著敬墨淵，他看著她傻傻的表情笑出了聲，又說了一遍：“這幅畫是送你的，你帶走吧。”

    聽到  “帶走”  二字她才知道敬墨淵不是說著玩玩的，但她并沒有表現出很開心的樣子，反而輕蹙眉頭。她很想拒絕，但她知道不能直接拒絕敬墨淵，這樣一定會引起他的怒火。

    原來她還曾幼稚的以為激怒敬墨淵會讓她覺得痛快，可疼痛的事實告訴她，和敬墨淵對著干沒有好果子吃，每次都弄得自己傷痕累累，身心俱疲，他反而沒有半點損失，我何必得不償失呢？

    想到這里，小潔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神情和即將脫口而出的語調，她輕聲說：“謝謝敬總，但這幅畫我帶不走，它太大了，放寢室或者放我家都不合適。”

    他沒有講話，小潔用余光觀察著敬墨淵的反應，接著她說：“放在你家吧，反正我以后還是要來的。”

    說罷，敬墨淵便饒有興趣的看了小潔一眼，她感受到了，但她不想做出任何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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