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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嘉認出了他是被撥過去沈凝那邊的,拉著他往旁邊走了幾步,試圖避開岳然諾。 “怎么了?” “七殿下心疾犯了,現在情況很不好。” 沈嘉臉色一沉“你們怎么當差的?” 瞟了眼身后的岳然諾,見她正盯著自己這邊。 但此刻聽說沈凝情況不好,沈嘉也顧不上許多,吩咐了小廝幾句,就匆匆離開。 岳然諾見他神色慌張又偷偷摸摸,猜測或許是和沈凝有關,就一路跟著他。 只見沈嘉先回了府,帶上了一個大夫模樣的人鉆進了已經預備好了的馬車里。 馬車駛離了街市,越走越偏,岳然諾心里的猜測也變得確信起來,他一定是去沈凝那邊。 岳然諾找了一匹馬,不近不遠地跟著,突然,身后傳來破風感,岳然諾側身避開,身后一把短刀飛了過來,擦過她的身體落在前面的地上。 駕著馬一轉身,身后趕來的是陳巖和幾個暗衛。 岳然諾一指陳巖“你剛才,是想刺殺摶風軍的主帥嗎?我勸你想想清楚。” 陳巖拱了拱手“老臣不敢。剛才那一刀,你就算不躲,也不會致命,何來刺殺一說。” 岳然諾不想和他們糾纏,繼續駕馬往沈嘉的方向追過去,陳巖踩著馬背飛身躍起,追上岳然諾拉住她的韁繩。 岳然諾拔出佩劍向陳巖刺過去,陳巖拽著韁繩躲開,順勢踢向馬兒的前腿,馬蹄一折,轟然倒了下去。 岳然諾雙腳剛站上地面,陳巖就攔在她的面前。 “岳將軍,老臣可是陛下欽點的暗衛營掌司,你對老臣出手,可是對陛下的大不敬。” 岳然諾見現在肯定已經追不上沈嘉了,提劍朝著陳巖揮過去拿他出氣。 “你不過是沈嘉的狗,我對你出手怎么了?暗衛營歷代都只忠于皇帝一人,你卻涉入黨爭,還幫忙劫持了皇帝定下的太子人選,你是要造返嗎?” 真打起來岳然諾在力量上是不如陳巖的,但因為她是女子,從小就知道就算是打小習武,在力量上想要贏過同樣一直習武的男子也不太可能,就更加側重練習輕功與技巧,在術上,陳巖斷然比不過岳然諾。 此刻也并非生死搏斗,陳巖顧忌著摶風軍不敢真的把她怎么樣,而岳然諾當然也不敢真的把暗衛營的掌司怎么樣,至少在現在這個關頭不行。 在雙方互相都留有余地的情況下,岳然諾的技巧更占上風,走招幾輪之后扣住了陳巖。 后面幾個暗衛想來幫忙,岳然諾狠狠地掃視過去。 “我看看你們誰想與摶風軍為敵!” 幾個暗衛被岳然諾唬住,都停下了向前腳步。 岳然諾掐住陳巖的脖子“說!沈凝被你們藏在哪兒!” 陳巖干脆閉上了眼睛“岳將軍,那你殺了我吧。” “嘴硬是吧?那我把你帶到皇帝面前,我看你還能不能繼續嘴硬。” 陳巖不屑地笑笑“你當然可以把我帶到陛下面前,不過那時我也只有一句話說,是你想要找大殿下的麻煩,正巧被我撞見,于是你惱羞成怒。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岳然諾不怒反笑,松開了壓著陳巖的手,笑了幾聲,把騎來的馬又牽了過來,跨上了馬背。 “算了,我先走了,反正沈凝在哪里,我很快就知道了。” 岳然諾說完,騎馬離去,留陳巖在原地猜不透她是什么意思。 沈嘉很快就來到了別院,一下車就拉著大夫快步走過去。 沈嘉帶來的大夫就是他王府上的,可以信得過,剛才在路上也已經跟他說明了情況,所以他見到沈凝也并未驚訝。 大夫剛搭上沈凝的手腕,沈嘉就趕緊問道“他怎么樣了?” 沈凝睜開眼睛,特別虛弱嬌柔地看向沈凝,張了張嘴,只發出了一些氣聲。 “大哥……” 沈嘉過去在床邊坐下,輕撫沈凝的心口。 “別怕別怕,會沒事的。” 又看向大夫,問道“他到底怎么樣了?” 被把著脈,沈凝有些緊張,害怕被看出來他這次犯病并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這么嚴重。因為這個心思,反倒是心跳又亂了些。 沈嘉府上的大夫先前沒有幫沈凝診過病,這是第一次幫沈凝看病,并不知道他這次的發作其實不算嚴重,他現在的身體也已經比之前好多了。 道“七殿下心疾嚴重,身體底子也很虛弱,這……在下可以先開一副藥,幫七殿下穩住心疾,之后慢慢調理。” “趕緊去開藥吧。” “是。” 大夫走后,沈凝松了一口氣,面上還是夸大著自己的不適。 沈嘉在床邊往前坐了些,見沈凝很不舒服的樣子,握住沈凝的手。 “凝兒?” 沈凝輕喘著道“心口難受……” 沈嘉把他抱了起來,抱在懷里輕輕揉他的心口。 “沒事的,等會兒喝了藥就好了,會沒事的。” 沈凝慢慢閉上了眼睛。 沈嘉看了看旁邊的伺候沈凝的幾個人,問道“聽說七殿下是昨晚半夜就開始不舒服了?你們為什么直到今早才發現?你們是怎么伺候的?” 所有人嚇得一同跪下。 沈嘉懷里的沈凝輕輕道“或許他們以為,你只在意我會不會逃出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