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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里,岳然諾凄慘又倔強地笑了笑。 雖然現(xiàn)在阿爹已經(jīng)不在了,但是,她還在,摶風軍就還在。 現(xiàn)在,這份安寧,她必須要守候得住。 “鄭巍,季千鐘,我小時候就認識你們了,除了是戰(zhàn)友,我也把你們當成兄長,所以,你們能答應(yīng)我一件事情嗎?” 鄭巍道“岳帥你說,不管什么事情,只要你開口,我們一定盡全力去做。” “是啊。” 岳然諾又道“戰(zhàn)場上,我們是彼此的后背,我一直都完完全全地信任你們兩個,這一點你們知道的吧?” 他們兩對視了一眼,覺得有些不對。 鄭巍問道“岳帥,出什么事了嗎?” 岳然諾轉(zhuǎn)身看著他們“要是七殿下過來之后,以皇子的身份威壓我,要我交出兵權(quán),或者是發(fā)生一些別的什么事情……我也不知道以后會發(fā)生什么,但是總之,你們記著,要是哪一天,我無法憑我自己的意志管理摶風軍了,那不管到時候我被迫給你們下了什么命令,你們記住一句話,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一切,以大局為重。” “末將遵命!” “末將遵命!” 南域的另一處,王廷安等在門邊,終于,太醫(yī)推門走了出來。 “太醫(yī),七殿下怎么樣了?” 太醫(yī)點點頭“心疾穩(wěn)住了,只是殿下身體底子太過羸弱,還需要多休息幾天才能緩過來。” 王廷安走進房間,沈凝躺在床上,手臂上還因為剛才被扎了針青筋凸起,顯得比往日更加脆弱,但也更加楚楚動人。 “七殿下?” 沈凝見他進來了,想要坐起來,王廷安趕緊去扶了他一把。 “王廷安,你還記得,你答應(yīng)過接下來要互幫互助嗎?我現(xiàn)在就有第一件事情要你幫我做。” “殿下請講。” 沈凝湊到他的耳邊,跟他說了接下來要他做的事情。 王廷安不解“殿下這是為何?” 沈凝笑道“自然是想討岳將軍的歡心。” 王廷安扯了扯嘴角“您這就大可不必了,自古公主出嫁,那駙馬都不敢怠慢,您,作為皇子,還害怕岳將軍會虧待您不成?” 沈凝低下頭,以一副無限惹人憐愛的姿態(tài)說道“對我客客氣氣容易,可是真的拿我當回事......我這幅模樣,巾幗不讓須眉的岳將軍又如何會喜歡?” 王廷安輕撫他的后背安慰他“殿下您多慮了。這幾件事情我?guī)湍霎斎蝗菀祝皇莿偛盘t(yī)說了,您還需要休息。” “沒事,我有分寸。” 王廷安經(jīng)過了這段時間的接觸,大概已經(jīng)知道了沈凝的脾氣,知道是勸不住他的,就也不再勸他。 “好,那我去辦。” 王廷安走后,沈凝側(cè)臥在床上揉著心口。 就算靠一些小伎倆打動她一二,可是,自己這幅樣子,還是會被她嫌棄的吧…… 只能試試了,畢竟,其實自己比王廷安還要破釜沉舟。 這,應(yīng)該是唯一的機會吧? 要是岳將軍這個機會沒有抓住,那想做的事情根本就不會有做成的可能,自己注定只能帶著遺憾走進墳墓了。 突然,心口的不適又加劇了些,沈凝不敢再胡思亂想,捧著心口調(diào)整呼吸,讓自己平靜下來。 不知不覺,離約定的大婚之日還剩下五日。 今早剛剛收到了皇城里送來的新嫁娘吉服,領(lǐng)口袖口都用珍珠滾了邊,禮服上面還用金線繡著孔雀,極其華麗貴重。 盈盈捧著禮服看了又看,但是岳然諾卻沒有一點想好好看看禮服的心情。 除了于公,于私,她也還沒接受就要和一個見都沒見過一面的皇子成親了。 本來這種感受還沒有那么強烈的,但禮服一送過來,這種感覺它就...... “盈盈,我出去一下。” “小姐,你要去哪兒?你禮服還沒有試呢!” “我出去散散心,老地方,別來擾我。” 岳然諾騎馬去了一條栽滿柳樹的小溪邊,這里是她心情不好的時候經(jīng)常一個人來的地方。這里很安靜,很少有人會到這里,這里只有淙淙的溪流聲和輕輕擺動的柳枝條兒,能讓她暫時躲開一切,享受一份只屬于她一個人的安靜。 岳然諾折了一根柳條,在溪邊的一塊石頭上坐下,看著溪流,放空。 突然,一只小鴿子闖進了她的視線。 小鴿子好像不害怕她,直接落在她的膝蓋上,嘴里還叼著一朵艷麗的鮮花。 “哎?你是哪里來的小鴿子?” 小鴿子在她的膝蓋上跳了兩下,又晃晃腦袋。 岳然諾覺得它著實可愛,碰了碰它嘴里銜著的花朵,它張開小嘴,花朵掉到了岳然諾身上。 岳然諾撿起那朵花“你是要把花送給我嗎?” 小鴿子撲棱了兩下翅膀。 “小雪。” 岳然諾背后響起了一個好聽的男音,回頭一看,呆住,手里的柳枝也掉到了地上。 她的身后站著一個年輕男子,他長得......岳然諾想把自己知道的所有關(guān)于美人的詞匯全部用到他的身上。 而且,他的眼睛,好像…… 這時,一陣微風吹過,他的長發(fā)被風吹起幾縷貼在臉上,這個畫面,就像是一幅畫。 “姑娘,怎么了?” 岳然諾驚醒,發(fā)現(xiàn)他正盯著自己看,剛才那只小鴿子也已經(jīng)落在了他的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