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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換了活動,這件事怕不是會改頭換面發生在自己在的簽售會上。 喬砂砂記不清到底那件事到底是什么時候發生的,但前來參加活動的人盡早疏散,那事發生的概率也就越小。 “不好意思,麻煩讓一下。” 她回過頭來,看到的卻是一位清潔工。 他手里拿著掃把,顯然是要清掃她附近的那片位置。 喬砂砂點了點頭,就在那清潔工擦身而過的時候,她才忽然發現那他的腰間隱隱有銀光閃過。 面上不動聲色,警惕心卻升了起來,喬砂砂后退一步,不自覺地做出了防御的態勢,一邊準備離開,一邊示意不遠處的楚雅去喊保安。 然而,已經來不及了。 只見清潔工看了一眼正在出門的諸人,輕輕地嘆了口氣,然后是一聲感慨。 “當明星真好啊。” 還沒來得及喬砂砂飛快跑開,對方再次回頭,喬砂砂就只能看到一只雪亮的小刀沖著自己刺來。 喬砂砂咬牙,迅速地掄起旁邊的滅火器惡狠狠地砸了過去。 然而下一秒,橘子味和血腥味混合在一起沖進她的鼻腔。 那一砸的確掄在了對方的肩上,卻沒能止住對方刺過來的姿態。 如果——沒有梁喚秋擋在前面的話。 血液從梁喚秋的左肩上涌出,這時候他一手擋住喬砂砂,把她隔絕在刀刃之外。如果拋去了前因后果,那姿態乍一看就仿佛是一個淺淺的擁抱。 然而這姿態轉瞬即逝,對方仍舊不死心地舉起尖刀,滿腔怒火地沖了過來。 “讓開。” 梁喚秋毫不猶豫地一讓,只看見喬砂砂眼疾手快地丟過去包里的補妝散粉,細膩的粉質在空中散開,很快就進入了那人的鼻腔和眼睛。 “他媽的!”那人怒吼著一邊亂比劃一邊試圖睜開雙眼。 然而就這會功夫,已經足夠梁喚秋把他按在地下。 保安聞訊趕來,瞬間把他按得嚴嚴實實。 看對方動彈不得,梁喚秋這才站起身來。 剛剛打完報警電話的喬砂砂走到他的身邊:“走,去醫院。” “哪里受傷了?”梁喚秋面色瞬間一沉,打量著她的全身上下。 喬砂砂看著他襯衫上滲出的那抹血跡,深吸了一口氣,一股無名火突然涌了上來,咬牙切齒地開口:“我說讓你!去看醫生!” 梁喚秋確定她身上沒有任何傷口之后,這才放下心來。 “那就好。” 喬砂砂嘴角一抽。 這個家伙根本沒在聽她講話是吧?! * 到醫院之后,喬砂砂才發現梁喚秋身上不止一處傷口。 除了肩頭之外,連帶著腹部也有幾處傷痕,好在傷口都不算深,但輕微移動就會滲出血跡。檢查包扎之后就被醫院按在了病床上,非要住院觀察一陣才能離開。 看著周圍的護士醫生離開,喬砂砂關上了房間門。 “我不是讓你去疏散人群嗎?怎么又回來了。”看著病床上的男人,喬砂砂有些不爽地問道。 然而她也知道這憤怒沒有由來, “因為……”梁喚秋無法解釋自己回來的原因。 就像是他沒辦法解釋在生活中一次又一次感受到似曾相識的既視感,那種預感沒有由來,但時不時地給他一個模糊的提醒。 但偏偏一切都朝著他的預感發展,讓他無法自我說服那只是毫無根據的直覺。 只不過這一次他的既視感格外粗糙,似乎這事情跟他見證過的事情有所不同一樣,以至于一開始他并沒有想起會發生什么。 看著這樣的梁喚秋,喬砂砂索性敞開提起了自己的猜測。 “因為你能夠猜到這件事情會發生了?”看著梁喚秋眼神中閃爍過的一抹震驚,喬砂砂繼續說道,“就像是第六感?或者直接說曾經經歷過這件事一樣?” 如果易筱說得沒錯的話,梁喚秋應該也是一樣,雖然不能明顯地意識到重生,但也會模糊覺得事情發生過。 看著他久久的沉默,喬砂砂嘆了口氣。 “……那你呢?為什么會用這個理由猜測我的舉動。”他終于開口,反問道。 梁喚秋是個聰明人,他知道既然喬砂砂這樣問道,自然不可能是憑空胡說。 唯一的可能就是她也與自己一樣…… 梁喚秋不由自主地回憶起他曾經“預感”到的關于喬砂砂的一切,那些網絡上骯臟的辱罵、莫名的中傷、嘉賓和同僚層出不窮的構陷。 如果她還記得這些的話,那不就意味著…… 喬砂砂注視著梁喚秋的雙眸,本來只是想要窺探他內心的情緒,卻只看到眼眸中悲哀的底色,深不見底,像是一片不停翻涌、包容一切的夜海。 她忽然忘記了自己想要說什么,從他的眼眸中她只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那個瞬間,喬砂砂總算意識到他的悲哀從何而來——他在為自己遭受到那些事感到心疼。 “是的沒錯,你的預感都是真實發生過的一切。”喬砂砂開誠布公,第一次向別人道出了自己心底最深的秘密,“在我的記憶里,我已經重生過三次了。 “所以那不是預感,那是對前世的記憶。” 梁喚秋喃喃地說道,面色蒼白地接受了這些事實。 他以為的還未發生的未來,卻是喬砂砂真實經歷過的世界,他再怎么挽救也挽救不了的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