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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很喜歡這種感覺。 積蓄自我,然后……綻放。 一時間,她的心思不知道飄到哪里去了。 眼看著煙花越來越大,周圍人甚至開始閉著眼許愿。 喬砂砂也下意識地跟著雙手合一,默念了一個心愿。 ——如果可以的話,這一次就讓她改變這一切吧。 煙火綻放了十幾分鐘,一聲巨響之后,終于恢復了平靜。 喬砂砂回過神來,才發(fā)現(xiàn)甲板上已經(jīng)滿是上來看煙花的游客,成雙結對。 她這才意識到梁喚秋還站在自己的旁邊,剛才一直沒說話。 “哦,對了,你還有什么想問的嗎?” 梁喚秋搖了搖頭:“沒有了,那我就先回去了?!?/br> 他笑了笑,轉身下了甲板,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喬砂砂撓了撓頭,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然而她總覺得這場景有些熟悉,似乎是在哪里見到過一般。 回到房間之后,她才猛的想起來。 她和梁喚秋……之前也看過這么一場煙花。 那時候她才大三,城里還沒禁煙花,每年元宵的時候,學校不遠處的那個小湖上就會放起煙花來,吸引了不少情侶和家庭。 她和梁喚秋當然也去了。 和現(xiàn)在一樣,當時的她也雙手合一許了一個愿望。 只不過那時候她想的是,要是能重新出道就好了。 然而誰能想到后來她的愿望成真了,然后又失敗了。 想到這里,喬砂砂苦笑了兩聲,搖了搖頭。 然而不知怎么,她總覺得自己好像還忘記了些什么。 這時候,門突然響了兩下。 “?” 會是誰啊,如果是沈晴回來的話應該也用不著敲門,她有鑰匙。 喬砂砂有些狐疑地打開了門。 門外的人穿著制服,表情彬彬有禮,是輪渡上的服務生。 “我們這里為頭等艙的客人準備了暈船藥,請問您需要嗎?”對方用英文說道。 “啊,謝謝?!?/br> 喬砂砂接過那板藥片,謝過了對方。 她當時原以為不會在輪渡上坐太長時間,又不愿意帶太多東西,把程曦塞給她的暈車藥丟出了行李箱,結果吃苦受罪的又成了她自己。 她看了一眼藥片,確定了是她常吃的藥,這才放下心來,找了杯水把藥片吞了下去。 或許是心理作用,她覺得自己好多了,混沌的腦子里終于清醒了許多。 喬砂砂無意識地又看了一眼紅色藥片,突然覺得有些不對。 這板藥片背后的使用說明……為什么是中文? 她現(xiàn)在明明是在國外,難道說就這么巧,正好輪渡上準備的藥,正好是她常吃的? 還是說……有人給她送來了這藥。 可是會有誰知道自己暈船?。烤退闶窃谥辈ラg里看,也只能看出她有些疲憊,一進門就躺在了床上,但暈船這事她卻是誰都沒說過。 不對,還有一個人。 ——梁喚秋。 喬砂砂驀地皺起眉來。 梁喚秋當然知道自己暈船,這藥是她常吃的,他也幫她跑腿買過。 周到如他,會想起準備各種藥類也不奇怪。 但是…… 喬砂砂斂了斂眉,若有所思地再次打開了門。 輪渡上的服務生見她開門,自覺地跑過來問她有什么需要。 跟上次開門看到的服務生是不同的人。 喬砂砂點了點頭:“我有點暈船,麻煩你能給我拿些藥來嗎?” 服務生應下,五分鐘后,喬砂砂的門被再次敲響。 “給您?!?/br> 喬砂砂接過對方手里的東西,眼神暗了幾分,謝過對方之后就又回到了床邊,把藥塞到了自己包里。 從直播間里乍一看,她只是像在預防回來時再次暈船,多要了幾片藥。 只有她自己心里知道,她是在印證兩次暈車藥到底一樣不一樣。 第一次收到的紅色藥片,包裝甚至還是中文的;第二次收到的則是白色的藥丸,包裝相比于之前收到的精致許多,上面甚至還印著輪渡的名字。 到底哪個才是輪渡提供的服務,一目了然。 所以……是有人特意送來的對吧。 那唯一可能的人選就只能是梁喚秋了,想到這里,喬砂砂咬了咬下唇。 或許是因為藥物起效了,頭腦清明了許多,她驀地想起了之前忘記的事情。 □□宵節(jié)時那場煙花進行了很長時間,放到后面,其他游客都全都散開陸續(xù)回家。 只有她還依依不舍地站在原地,等待著會不會還有剩下的煙花繼續(xù)點燃。 梁喚秋看著這樣的她,只是無奈地笑了笑,終于忍不住搭了一下她的肩膀:“等到明年,我們再一起來看吧?!?/br> 當時她的回答是什么來著。 好像是——“嗯,約好了哦,不許反悔?!?/br> 然而還沒等到第二年的元宵,他們就分了手,市里也貼上了禁止燃放煙花爆竹的公告。 那個約定,自然是沒有實現(xiàn)。 直到剛剛。 她突然想起了梁喚秋剛才的莫名其妙的舉動,好像就是在低頭看了時間之后。 他,不會是故意的吧。 喬砂砂的腦子里突然開始有點混亂。 跟梁喚秋的這段戀愛,在她的記憶里已經(jīng)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久到她早就已經(jīng)想不起來什么承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