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朋自遠方來，先殺為敬。——摘自《論語·張叁篇》

    “怎么這樣。”我搶過死侍手里的半個蘋果啃起來，“我的保護不夠周到嗎？”

    死侍搖頭，對我的下場表示不理解，“你醒了就好，一會兒他們要帶你去腦療。”

    “腦療是什么？”我望著死侍，死侍也回望著我。

    “就是你想的那樣。”死侍甜甜地對我比了個愛心，“皮卡皮卡～啾～滋啦滋啦，米穆拉的腦子炸成了爆米花～”

    “為什么他們不對你這樣？！”我悲憤起身，尋找裝備。

    “你以為他們沒對我這樣嗎？”死侍委屈一笑，指了指太陽xue上的痕跡，“你以為我的面罩是怎么摘下來的。”

    “這里是阿卡姆，是龍你得盤著，是…啊米穆拉大寶貝兒痛痛痛痛痛痛…”我拽著韋德，用他的腦袋暴力破門，現在的阿卡姆不是未來的阿卡姆，沒有老蝙蝠提供的高科技設備與高科技人才，逃走的難度不大。

    “韋德我刀呢？”

    “你來的時候就沒配件。”

    “壞了。”一定是丟在韋恩家了，也不知道管家俠會不會用我切腦花的刀攪拌小甜餅原材料。

    沒武器，我只好從其他病房抄起一把水槍，開槍滋水，專往帶著電擊設備的猛男護工身上噴——不信你不短路！

    “哥不走哥在這里有吃有喝有陪玩除了一天叁頓電腦子我過得很滋潤…”

    來不及聽死侍廢話，前方十幾個安保來襲，我氣沉丹田，把死侍甩飛出去砸倒一片，我趁此機會跑路。

    希望死侍在阿卡姆的生活過得依然滋潤。

    第二天清晨，管家阿爾弗雷德從達米安的床上發現了裹著被的達米安和蓋著達米安的我。

    我和達米安同時驚醒，腦殼對撞，又是一番血戰，他以微弱主場優勢勝出，搶到了盥洗室，我只能回自己的房間洗漱。

    太陽當空照，花兒對我笑，小鳥說，早早早，你們今天要去上學校。

    達米安他爸為我和太子爺安排好了學校，達米安他大哥是哥譚大學優秀在讀生，達米安他二哥是哥譚私立高中優秀在讀生，達米安他大表姐我是哥譚私立初中準優秀在讀生，算下來全家只有達米安一個小學生。

    “我不去。”雖然很感激管家爺爺為我變出來的書包學習用品和校服，但我還是拒絕了，“我的任務是保護達米安。”

    “誰要你保護啊！”達米安又想掀桌，他倆便宜哥往我們這邊張望一眼，達米安立刻換了策略，“米穆拉，你去學校學點人學的東西吧。”

    緊接著，達米安對他爸表達了抗議，“我的知識儲備水平在母親和外祖的教導下已經達到人類巔峰，我不需要接受任何初等教育。”

    “達米安瞎說！”我立刻舉手檢舉揭發，“雷霄師祖平常忙著視jian蝙蝠俠還有長生不老統治地球大業，根本沒時間教他聽說讀寫五十音。”

    “米穆拉！”

    是的，達米安又被他倆哥按在了地上。

    “米穆拉。”管家倒是很好相處，還給我小甜餅吃，“你接到的任務是保護達米安？”

    “是。”我非常嚴肅，“對我的任何安排都不能違反這個原則。”

    “不對。”管家爺爺微微一笑，“你要保護的人是達米安·奧古，可是達米安少爺是達米安·韋恩，你要保護達米安·奧古和達米安·韋恩有什么關系呢？”

    對啊！

    “Oy，大表弟。”我面向殺氣沖天的達米安，“奧古還是韋恩？”

    “韋恩！放開我！還有你！別跟著我！”

    為了避免他可愛的大表姐因保護他而受傷，達米安真是煞費苦心。

    我點頭，自覺拎起書包，準備新生報到第一天。

    “達米安少爺。”管家爺爺笑瞇瞇遞過書包，“韋恩家的少爺需要上學。”

    “哼。”達米安冷哼，不情不愿地接過書包，開始小學五年級第一天。

    而我，上的是八年級，也就是傳說中的初二，簡稱中二。

    “蒂莫西，能麻煩你帶張去參觀一下學校嗎？”

    “樂意至極，女士。”

    面前的中二男孩長了一張很容易被吸引到韋恩家的臉。

    “請問你父母雙全嗎？”我好奇地問他。

    “？”提姆大大的藍眼睛，大大的問號。

    他禮貌地帶我參觀了學校，在我指出了幾個適合狙擊和爆破的位置后，他看我的眼神越發詭異。

    中學部和高中六個年級是在一起的，達米安他二哥已經十一年級了，他告訴我中午去找他，我去了。

    “我讓朋友們幫你搶到的。”

    我的面前擺滿了飯團，看來今天食堂限量提供的飯團都被達米安他二哥以及他的青龍幫買下了，達米安他二哥帥氣地對我點點頭，“以后午餐和我一起，有人欺負你，來找我。”

    “謝謝你，二哥哥，你真是太好了。”我感動到快掉眼淚，一把抱住杰森，用他的外套擦了擦鼻涕，“能再買點嗎，就這點，不夠啊。”

    白日的哥譚，空氣里依然彌漫著滋生犯罪的陰冷感，托馬斯和瑪莎的死亡除了改變了韋恩一家，并沒有改變任何事。

    這次我隱藏了身形，即使布魯斯的被子讓他噩夢里一腳飛蹬掉地，我也沒上手，畢竟我不想被阿卡姆的磚家做成電烤腦花。

    白天我偶爾會發現管家俠烤好的甜點，為了安保大計，我不得不忍住口腹之欲，尋找切下的面包邊和沙拉用剩的蔬菜果腹，順便等著布魯斯爸爸走出父母雙亡的陰影，把保護哥譚的生意做大做強。

    “你在嗎？”

    布魯斯對著空氣問，“你還在，對不對？”

    我不答話。

    這幾個月，蝠爹在管家俠的照顧下瘦了一大圈，并不是管家對他不好，正相反，阿爾弗雷德就差把手指頭切下來煮給布魯斯吃了，但是布魯斯吃不下也睡不好，床頭的小甜餅也沒人動，真可憐。

    jiejie一定會照顧好你們的。

    我的手伸向布魯斯床頭可憐的小甜餅。

    “米穆拉。”布魯斯張開眼睛，我從他身上隱隱感到了未來的布魯斯，記得他第一次如此脆弱地叫我，還是杰森死的時候。

    “你說過你要保護我，你知道雇傭他們的人是誰嗎？”他認真地說，“假如不知道他們是誰，我永遠無法安全，不是嗎？”

    “我以為你不信。”我再度摸向小甜餅，布魯斯把盤子從我面前拿走。

    “警察抓不到你，阿卡姆關不住你，即使我不信，也擺脫不了你。”布魯斯說，“何況你沒有傷害我和阿爾弗雷德，只是偷吃了點東西。”

    “講道理，我是不讓你浪費糧食。”我向布魯斯解釋，“每個世界里，不同的人因為不同的原因殺死爺爺和奶奶，在我的世界里，爺爺和奶奶單純死于搶劫。”

    “警察也是這么告訴我的。”蝠爹根本沒信，他定定地望著我，“我不可能讓這件事輕輕揭過。”

    我后退。

    布魯斯逼近。

    “想吃嗎？”他端起小甜餅，放在我面前，“和我一起尋找真相，要多少有多少。”

    我又一次可恥地屈服于韋恩家的小甜餅之下。

    “我們該怎么做，需要多少裝備，我的衣柜里有兩把槍…”布魯斯在旁自言自語，我咽下最后一口小甜餅，打算跑路——現在的布魯斯只是個父母雙亡的富家子，不是若干年后指哪打哪的蝠爹，我想玩他，他攔不住。

    “再見了爸爸，你太小了，不適合秘密行動…”我飛出窗外，只覺得越來越暈，隨即一頭栽進了布魯斯窗外的花花草草里。

    蝙蝠家生存規則第一條，永遠不要相信他們是你單純無害的人類盟友。附：即使是十二歲的布魯斯也不例外。

    超強的抗藥性讓我清晰地感覺到布魯斯如何努力將我拖過草坪，在壓碎了不知多少花花草草后，我的救兵來了。

    “布魯斯。”我聽見人到中年的管家俠震驚混合著心痛的聲音，“你殺了這個一直秘密保護你的小朋友嗎？”

    果然是早就被發現了嗎淦！

    “不，不，不，阿爾弗雷德。”布魯斯解釋叁連，還拎起我的小辮兒來證明我還能喘氣，“她還在呼吸。”

    救命啊阿福夭壽啦你家小蝙蝠要拿我做人體實驗啦！

    “請您早點休息，和您的朋友玩得愉快。”我聽見管家俠的腳步越來越遠，然后是拖動的摩擦聲，以及我的頭上臺階的時候發出的咚咚聲。

    我不愉快。

    通靈改造超強的代謝能力使得藥效很快消退，在布魯斯考慮如何讓我和他一起打野時，我已經醒了過來。

    我揉揉腦殼，用和達米安鬧著玩的力道揍了布魯斯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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