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27、新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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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城街頭巷尾這兩天都在討論一件關乎每個人利益的大事。 “我那房子不會真爛尾吧?” “誰知道呢,前不久輝運那傳聞我以為是假的,又買了不少股份,這下要砸手里了。” 前天晚上,淮城突然下發了一個文件,要大力整治房地產。 往常不是沒有過如此,但從未像這次一樣,深入根基。 淮城所有房地產類的貸款政策收緊,要求企業重頭解決現有庫存期房。 淮城本地的小房地產商風聲鶴唳,龍頭輝運也并不好過。 盛元那邊卻是一片春風得意。 前幾天,那個環保項目正式發文,盛元牽頭這個事算是板上釘釘了。 南西的房地產進軍也如火如荼。 盛元太子李欒最近有一件大喜事,他和幾位朋友專門組局為這件事慶祝。 “你老爹這次對你放心了。” “什么叫放心?最近這大項目不是我跑前跑后弄成的?”李欒有些不滿。 對方趕緊躬身給了個火:“那是,眼下淮城這些草包二代,哪個比得過李哥有真學實才。” 這話李欒愛聽,他說道:“南西上次出了那么大的事,他被自己養的狐貍反咬一口,老了啊。” 李鸞好色,卻是有一些本事的,但他剛愎自用,李賀來一直不敢給他放太多權。 南西的事兒出得大,還有更隱蔽的事要做。 他誰都不放心,只能交給李欒。 李欒猛吸了一口煙,吞云吐霧間瞇起眼睛,想到老頭子說的事情。 他原以為盛元和輝運不合只是因為輝運搶占了房地產的先機。 沒想到…… 盛元的這場稀土的地下交易,竟然還有輝運的一份。 干這種勾當,怎么可能一直平安合作呢? 一山不能容二虎,也該到輝運落幕,盛元登場的時候了。 “欒哥,前天那文件怎么回事啊?” 問話的是個有名的墻頭草,家里和輝運、盛元都有牽扯,自然關心。 李鸞瞥了那人兩眼,譏笑了兩聲:“還能怎么樣?淮城要變天了唄,上次運氣好,陸鳴那小子不知道怎么搞地續上了,不過這次不比上次小打小鬧,輝運啊……” 他的話留了余地,墻頭草立馬會意,匆忙站隊:“還是盛元有眼光,開拓新市場,提前做轉型。” “話說不是和晏家要聯姻了嗎?只要有金融司那層關系,這種口子還是可以開的。” 有人提出疑問。 李鸞笑了兩下,搖著酒杯,似是而非地笑了笑。 聯了又如何,聯邦的胳膊再硬,一個新任怎么能撼動盤踞多年的封疆大吏。 陸家那二叔現在也還被綁在州上,還伸不過來手。 說起晏家,李欒不免想到晏芷,那女孩長得是美,但柔柔弱弱沒意思。 晏家出了一位高官,也沒有擔風險的必要。 還是江呦呦這種小辣椒夠味,一個即將破落戶門的繼女,沒什么不能玩的。 “打聽打聽,陸家那繼女最近在做什么?” 有人知道:“說是在米蘭,我表姐加了她的msn,發了照片看到的。” “回來了第一時間告訴我。” 李欒眼里精光四射,手指捏搓著即將熄滅的煙頭,仿佛已將美人拿捏手里了。 一大早,陸鳴就帶著江呦呦去往德國,江嵐將他們送到火車站。 想到陸鳴的安排,江嵐對他倆談戀愛又放心了幾分。 陸嚴遠重新找了一位司機,米蘭也有其他車輛,本打算開車去,被陸鳴阻止了 。 “呦呦剛經歷了大爆炸,我擔心再坐車,她的精神狀態會有損傷,還是坐火車,我已經買好票了。” 陸鳴掏出一張名片遞給江呦呦,解釋道:“經歷這種大的事故,難免會產生一些應激反應,所以我約了明天上午的心理醫生,是我的一位華人舊識。” 江呦呦暈頭轉腦地拿著名片,左翻右看,不解:“你怎么什么都安排好了?” “我總不能來米蘭只是看看你吧。” 江呦呦抬頭盯著陸鳴半天,嘴巴微微張開,似乎想說啥。 陸鳴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合上了張開的嘴唇。 “會吸入冷空氣,走吧。” 又幫她戴上毛織帽子和圍巾,包的嚴嚴實實。 待兩人上了火車,江呦呦終于想起來她要說什么。 “實干興邦。” “怎么?終于記起來了?”陸鳴嘲笑她。 江呦呦自覺受到了侮辱,冷哼兩聲:“我在等你說,沒想到你也不行。” 強詞奪理。 陸鳴側了側身子,微微靠近她輕聲問道:“那你說哪里行。” 江呦呦憑白被調戲,不搭理陸鳴了。 他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過了半小時,火車依舊沒有絲毫開動的意思。 “歐洲的火車都這樣嗎?” “都這樣。”陸鳴想起一次去歐洲游學的事。 他向江呦呦回憶道:“我們本來打算去爬阿爾卑斯山,團隊里有一個野外探險的老手,大家也都做好了準備。” “然后呢?”江呦呦歪著腦袋,撲閃著大眼睛。 像個好奇的小貓兒。 最漂亮的那個。 陸鳴突然想再逗逗她。 “可是我遇到了一位‘美女蛇’,被她迷惑,最后呢,不打算去了。” “真的啊……”江呦呦被騙到了,先是震驚,又咂咂舌:“美人關難過。” 她收回貼近的身體,轉過臉不再看陸鳴,氣鼓鼓的。 又偏了偏頭,似乎還想說什么,但忍住了。 陸鳴看江呦呦小倉鼠一樣的舉動,笑了笑。 江呦呦這才找到了出氣口。 剜了陸鳴一眼:“那得多漂亮啊,有我漂亮嗎?比我漂亮吧。應該沒我漂亮。” 她自言自語了一大堆。 “和你一樣漂亮。”陸鳴回答道。 江呦呦沒想到他竟然還敢回答這個問題,還是這樣一個答案。 她氣死了。 小姑娘潤澤、細嫩的臉龐小河豚一樣鼓了起來,臉上輕薄的小絨毛閃閃發光。 水蜜桃一般。 咬著嘴唇,神色糾結極了。 最終,她扭著頭甕聲問道:“那你們還聯系嗎?她現在在哪兒呢?” 陸鳴捉住江呦呦的手,冰冰涼涼的。 捏了捏她的指腹,陸鳴壓著笑意回答:“聯系,她現在在生氣,還不肯看我。” 最后一句,百轉回腸,繾綣溫柔。 江呦呦被這句話弄得水上火上走了個遍。 轉過頭,嗚咽一聲,撲到陸鳴懷里,控訴著:“你也太壞了!” 陸鳴抬起江呦呦的臉。 眼尾有濕意泛出,鼻頭也紅著。 委屈極了。 “怎么,擔心?吃醋?”陸鳴這話里還有幾分得意。 江呦呦錘他的胸口。 “做夢。” 還挺大勁兒。 陸鳴悶哼幾聲,握住她的拳頭,放在心口。 “那我繼續講故事,好不好。” 懷里傳來不情不愿的嗯聲。 “我們那天凌晨趕火車,晚點了,一直等到晚上八點,火車還在晚點途中,我們這趟阿爾卑斯火車站之行也算是結束了。” “那你們后來再去爬了嗎?”江呦呦舍得把她的小腦袋從懷里伸出來,眼巴巴地問。 陸鳴理了理她被蹭得亂七八糟的頭發,回答道:“去了,只不過出了點意外。” 江呦呦越發好奇,蹭亂的頭發顯得她毛茸茸的。 陸鳴沒有心思講故事了。 他親了親毛茸茸的漂亮小貓。 小貓被撫慰,安靜靠在他身邊睡著了。 鳴笛聲響起,火車終于開動。 那次意外,陸鳴沒有講完。 也是那次之后,他徹底對權勢和名望淡然了。 哪個生長在顯貴家庭的孩子天生就淡泊名利呢? 他們從小享受著世界上最好的東西,太清楚金錢的力量。 可是人啊,總是那么一兩次命運的推動,讓你發生改變。 陸鳴接到陸嚴遠電話的時候,江呦呦剛做完檢查出來。 醫生要求他們待在醫院等待結果。 歐洲人少,醫院里叁叁兩兩空落落。 院子里載滿了菩提樹,英文學名叫linden,德國街道上都是這種樹,深秋已經全部變黃。 江呦呦仰躺著閉著眼睛休息,感覺到陸鳴站起了身。 她眼睛睜了一條縫,看到陸鳴已經走到前方的樹下,正在打電話。 似乎是不愿讓自己聽到。 江呦呦閉上了眼睛,并不打算探究。 陸嚴遠這幾天過的很不順利,先是和盛元做的地下交易出了不少茬子。 幾乎能肯定李賀來有了二心。 但他還有另一把刀,不過得再等等。 用在刃上。 后又是淮城突然出的政策,聯想到那個項目,八成是新州長的刁難。 剛剛,又出了樁讓陸嚴遠頭疼的事。 “婚約取消是怎么回事?”陸嚴遠的話聽著并沒有多大怒氣。 假如商人把所以賭注都放在一處,又如何能長立不衰。 聯姻對輝運只是錦上添花。 “我早就告訴過您,這件事您不愿,我會自己做。” “你不知道最近淮城的新政嗎?”陸嚴遠低聲喝道。 陸鳴很坦然:“知道,而且不比您知道的晚。” “為了一點美色,竟什么都不顧了。” 陸鳴回頭看了看江呦呦,她還在休息。 這幾天,江呦呦并沒有再詢問關于那個訂婚的任何消息。 他的“美色”對這件事情遠沒有所表現出來的那樣關注。 陸鳴苦笑了兩下。 他對陸嚴遠繼續說道:“不知是您缺乏考慮,還是我二叔坐在那個位子上太久,對當政者的心思一點都不揣摩了。” 晏家那位上位的高官在金融司。 對于掌權者來說。 管錢的、管槍桿子的,既不能自成氣候,更不能隨意站隊。 晏家那位也不是真心實意想要聯姻,只是給陸家遞個意思。 算是交好,因此沒有第一時間否認,空了時間差。 陸鳴去拜訪他的時候,兩人心照不宣,亦不謀而合。 想來今天,晏懷煦得了指令,宣布取消婚約。 可是時間不湊巧,趕上了新政。 這個風險,那天談話時,晏家那位和章絳也都告訴了他。 陸嚴遠也一定明白個中齷齪,只是 他一個棋走5步,不知想做什么。 “父親。” 陸鳴突然喊了一聲父親,陸嚴遠一怔。 “在您眼里,不論是誰,都是您宏圖偉業的棋子嗎?”陸鳴的聲音冷冰冰得。 緊接著,陸嚴遠聽到他更加冰涼的聲音:“我媽生前,是一家稀土開采公司的法人這件事,您知道嗎?” 電話里是長久的沉默。 陸鳴冷笑一聲:“她到底是怎么死的?這么多年你一直閉口不談,是因為什么?” 他聽到陸嚴遠嘆了一口氣。 慢慢開口:“回來吧。” 陸嚴遠的聲音有些嘶啞、蒼涼。 江呦呦睜開眼睛,看到樹那邊的陸鳴站著一動不動。 沉默 孤獨。 風蕭蕭,葉簌簌而落,陸鳴抬起頭,拍了拍肩膀上的樹葉,走了過來。 “醒了?” 江呦呦點點頭,瞥了瞥他剛打電話的地方。 陸鳴跟著看了過去,了然。 “剛和陸嚴遠打了個電話,晏家宣布取消了婚約,上次你看到的也是為了這件事計劃和晏家見面。” 江呦呦沒問,但陸鳴一一解釋得清楚。 江呦呦其實沒有談過戀愛,并不知道其他情侶是如何戀愛的。 但是陸鳴這樣的做法讓人心安。 她想,所謂甜甜的戀愛大抵就是這樣了。 護士在窗臺上叫喊他倆。 檢查結果出來了。 脾臟并不是完全沒有問題,這段時間一直在持續輕微出血。 但不嚴重,吃藥休息即可。 晚上回酒店后,江嵐打來了電話。 江呦呦才知道新政的事情。 江嵐不懂這些,但只感到嚴重。 陸嚴遠好幾天沒有回家,一直在集團,江嵐打去電話聽著情緒也很低沉。 江嵐想提前回國,又不放心女兒,猶豫不決。 “你先別急。” 江呦呦安撫完母親,便去找陸鳴。 陸鳴在床邊看書。 這次不是建筑類數據,而是什么管理還是金融的。 有點新奇。 江呦呦抽走陸鳴手里的書,挨坐到他跟前。 “取消婚約的事情,會影響到輝運嗎?” 她將頭靠在陸鳴肩上,輕聲問道。 聲音有些猶疑。 內心深處并不想聽到答案。 因為大概率是有影響的,但她很自私,不想做出什么妥協。 陸鳴將她攬在懷里,摩挲著她的手腕。 纖細,但實則很有力量。 “不要緊,既然做出了選擇,當然得有配套的解決措施,我已經給陸嚴遠準備了一個方案,就看他用不用了。” 江呦呦好奇心驟起:“什么方案?” 陸鳴賣關子:“明天你看完心理醫生,就知道了。” 江呦呦被勾得更好奇了,但陸鳴說什么都不肯告訴。 他有原則的很。 說是不確定輝運做出什么選擇,所以得保密。 哪兒是保密,她又不會告訴誰 分明是想逗弄她。 江呦呦一晚上輾轉反側,也沒想個明白。 這些商業戰爭,她根本不懂。 第二天,盯著兩個黑眼圈去見了那位華人醫生。 江呦呦后悔得很,不僅不美麗。 這次會診差點讓她的秘密暴露了。 ——————— 首發:(яΘūщèńńρ.мè(rouwennp.m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