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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王妃她不干了在線閱讀 - 第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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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總還是忙碌的時候多。

    即便有夫妻敦倫之樂,他也不會留宿。待她累極睡下后,他便會穿衣離去,繼續(xù)去前院書房辦理公務,直至夜深后,他直接在書房歇下。

    五年來,都是姚品嫻歇在內臥,幾個親近的丫鬟輪流歇在外間值夜。

    昨夜是青菊值夜,她見主子夜間又做噩夢了,此番幫她穿衣梳妝,不免要多關心幾句。

    “娘娘夜間又做夢了,定是這些日子累的,以至于心神不寧。”青菊心疼自己主子,長年累月下來,心中不免生了些怨懟。

    這門親事原不該是自己主子的,當年和魏王有婚約的人,是大小姐。

    只是大小姐自幼嬌慣,又很得老太太和老爺?shù)膶櫍憧v得她要什么得什么。哪怕是她悔婚,姚家上下也一致幫她周旋,幫她籌謀,生怕她受到一點苛責。

    魏王府當然沒什么不好,魏王乃今圣長子,雖是庶出,但卻極得圣人重視。

    魏王也生得巍峨挺拓,極為英俊。又因常年行軍的緣故,魏王不似京中其他富貴公子,金堆銀砌養(yǎng)出來的,姿態(tài)綿軟,毫無傲骨……魏王既有皇室子弟的矜貴,又有行伍之人的氣魄。

    若論身份和長相,王爺和她家小姐當然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

    可若這魏王府真這么好,當年大小姐能選擇逃婚?

    這么好的一門親,又能落到她家小姐頭上?

    必然是有個要命的短處的。

    而這個要命的短處則是,魏王乃行軍之人,為人嚴厲冷肅不如其他富貴公子溫柔體貼善解人意不說,當年,兩國大戰(zhàn)在即,圣人也是欽點了魏王隨軍出征的。

    也就是說,當年誰嫁到魏王府來,就得擔著隨時守寡的風險。

    大小姐在家那般得寵,老夫人又怎舍得她那寶貝疙瘩擔這份險。最后姚家暗中周旋一番,就成了她家小姐做魏王妃了。

    她家小姐嫁來王府五年,便硬生生守了五年活寡。五年來,小姐硬是以她一己之力撐起了整個家。外人只瞧見她的光鮮和體面,卻不知道,多少個夜晚小姐都在偷偷抹眼淚。

    要知道,她當年嫁到王府時,才十五。生小世子的時候,也不過才十六歲。

    用她阿娘的話說,就是王妃娘娘她自己個兒還是個孩子呢,竟就要獨當一面了。

    這不是造孽嗎?

    姚品嫻當然不知道青菊此刻內心的抱怨,她端坐妝奩前,望著銅鏡中的自己,點了點頭說:“是又做了個噩夢。但沒什么,醒來后就覺得荒唐。”

    至于夢的內容她沒說,青菊是她乳母的女兒,二人自小一起長大的,感情深厚。她怕告訴青菊她做夢夢到了自己的靈堂,會嚇壞她。

    姚品嫻適時轉了話頭,目光依舊望著銅鏡中的自己,對青菊道:“夜間沒休息好,一會兒敷點粉遮一下。”似是怕被身邊的丫鬟婆子們笑話打趣她是為了王爺般,姚品嫻又多加了一句,“今日入宮必是要去中宮拜見皇后娘娘的,不能失了體面。”

    青菊心中明鏡兒似的,倒不戳破,只笑著應下。

    凱旋大軍昨夜已抵城外,為首的將官今日便要入宮面圣。宮中早已設下宮宴,姚品嫻貴為正一品的魏王妃,自也是要入宮的。

    不過她也知道,即便這會兒就進宮去,她也見不著自己的夫君。

    朝廷要論功行賞,不到午后,王爺怕也是出不了勤政殿。

    姚品嫻正走神之際,從外間走進來一個丫鬟稟告道:“娘娘,世子過來請安了。”

    姚品嫻突然就想到夢中那個端跪在棺槨前的單薄又弱小的身影,一時心中悲痛,直接起身便迎了出去。

    難得的,姚品嫻不顧禮數(shù),快步行至兒子跟前,不等兒子朝她請安,她便一把將人攬入了懷中。

    緊緊抱住。

    此刻她像是真死過一回后的失而復得般,死死摟著人,不愿松開。

    還是一旁侍奉的青菊紫棠幾個見王妃今日頗有些反常,勸了幾句,姚品嫻這才意識到自己失禮了。

    松開兒子,姚品嫻以闊袖掩面拭淚。待整理好妝容調整好情緒,那邊,兒子已經規(guī)規(guī)矩矩在朝她行禮。

    “孩兒拜見母親。”

    小世子四歲了,從他有記憶起,這還是母親第一次這般失態(tài)的擁抱他。

    他的母親和別人的母親不一樣,他的母親比起別人的母親來,沒有太多溫柔,對他要嚴厲許多。

    當然對他是極好的,可她大多數(shù)時候,她更像是一個父親而不是母親。

    小世子性格安靜靦腆,雖然很高興母親方才的行為,但他沒有表現(xiàn)出來。依舊如往常一樣,安分又懂事。

    請完安后,他就靜靜站在一邊,姚品嫻這個母親沒問他話,他也不吭聲。

    見母子之間這般生疏,姚品嫻心中很不是滋味。

    因王爺多年不在家,平時在教養(yǎng)兒子方面,姚品嫻可謂是煞費苦心。又是當?shù)质钱斈铩?/br>
    她沒有把所有的溫柔都給兒子,平時除了關心他日常起居外,更多的是督促他念書習武及學一些宮中禮儀和規(guī)矩。幼子難教,不免會刻意嚴厲許多,故意讓他對自己有畏懼之意。

    可自從夜間做了那個噩夢后,姚品嫻如今便不忍心再那樣做了。何況,如今他父親已回,也無需她再故扮嚴厲,擔下父親的責任。

    于是姚品嫻笑著朝兒子招手:“康安來得這般早,可用了早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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