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
知道他的念頭,小蛇崽這些天心情都很好,托勒他們是感覺最明顯的。 但是這種心情很快就被破壞掉,因為扎克利他們順著貝克查到了很多東西,即便見過很多腌臜事情,托勒他們依然被這件事背后的真相驚出一身冷汗。 那個實驗室背后的人是愛德文。根據我們潛入進去的人得到的消息,這個實驗室已經存在幾十年了。 它的前身是上一屆研究院分出去的那一批人,那屆研究院的人因為研究狂暴癥分成兩派,愛德文上位以后,因為他支持溫和派,激烈派就被排擠出去了。 沒想到愛德文竟然偷偷把這些人藏匿下來,還悄悄給他們撐腰,支持他們做實驗。 他為什么會這么做?扎克利疑惑問道。一個名聲顯赫的參議院院長,一個連任幾任的院長,除了這件事,幾乎找不到污點,為什么會做這么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托勒沉聲道:因為他的兒子沒死。 愛德文的妻子早年因病去世,只留下一個小兒子,然而這個小兒子后來患上了狂暴癥,幾乎不等別人多關注一下,就悄無聲息的死去了。 外界知道愛德文一直不接受這個事實,因為他一直沒有給死去的兒子舉辦葬禮。 大家都以為是他悲痛難忍,沒人想到是因為他兒子竟然沒有死。 沒有死的人自然不需要舉辦葬禮。 亞爾維斯成為元帥時,愛德文已經在這個位置上待了幾十年,所有的痕跡都被掩蓋了,要不是亞爾維斯提供的一些消息,托勒他們也不能查得這樣清楚。 托勒的眼神不自覺飄到他們元帥身上,想到手下傳回來的那些文件,憤怒的同時,也諱莫如深。 還有一個消息也很重要,扎克利說道:我們在他們的實驗室發現了晏塔的身體數據,我們懷疑對方想對他動手。 他說完這句話,一直沉默著的亞爾維斯忽然抬起頭,眼里帶著滔天般的怒火,他敢! 這個實驗室通過活體實驗,來研究狂暴癥,那邊傳回來的消息說,有很大一批幼崽。 竟然連幼崽都不放過,托勒看到消息的時候,差點直接帶著人沖過去把這個實驗室給滅了。 元帥,我們什么時候動手? 亞爾維斯眼神落到半空中,神情可怖,現在就可以準備了。 第137章 在主星附近的一顆荒星上, 座鐵塔一般的研究院日以繼夜的運作著,這里的人不在乎金錢,更不在乎人情, 全都沉迷于一項偉大的研究中。 最近,這里的人的日子卻不那么安生,因為有人發現他們這個地方了。 按理說,這顆荒星自從被人買下來以后, 也沒有做旅游用途, 上面也沒有可以掠奪的資源,連星盜都不會來搶這種破地,他們的存在應該不會被人發現才對。 然而最近的情況顯然不是那么樂觀。 接到愛德文的通訊時,所有主要研究人員都在室內坐著。 愛德文從沒掩飾過自己的身份, 此刻他的表情因為主要研究員說的話變得不那么好看。 你什么意思,為什么不能繼續研究下去了。 站在最前面的是這個研究院的主要負責人, 負責人冷靜的對他說:有人發現我們了, 我不想坐牢。 愛德文冷笑一聲:你要是停下研究, 我現在就送你們去坐牢。告訴我不研究的真正原因。 負責人抬頭看著他,他和愛德文認識好幾十年了,他本以為他的研究會在愛德文的幫助下獲得真正的突破,然而 負責人讓其他人都先離開,最后一個人關上門, 會議室里只剩下他和投影在半空中的愛德文。 負責人才說:或許我們一開始就走錯方向了。 愛德文:你什么意思。 負責人:雖然活體研究讓我們知道了很多東西,但是我們的方向錯了。說到這兒, 他臉上露出一抹不甘的神情,經過這么久的求證,他不得不承認,可能赫爾曼才是正確的! 狂暴癥和我們的身體沒有太大關系, 或許應該從精神力入手。 那你就從這方面入手,人手我都給你了,保證研究不會停下。 你根本不知道這意味著什么!意味著我們以前做的都錯了,一切的努力付諸東流,都要重新開始!我沒有那個精力! 這才是負責人想說的,他大半輩子都耗在這個實驗上,現在才發現自己的方向從一開始就錯了,這怎么能讓他忍受下去。 愛德文倒是很平靜道:前陣子我給你的那份資料,你不是說那個人作為實驗體會很合適嗎,我可以把他弄過來。 聽到他的話,負責人眼睛微亮,你不是說還要等一段時間嗎,現在弄過來會不會被人發現? 愛德文:自然是有辦法,你等我消息。話音落,通訊也被掛斷了。 掛斷通訊的愛德文坐在辦公桌后面,給自己的人發了幾條信息。 信息發出去,他像往常那樣循規蹈矩的處理完一切事務,回家路上遇到一對母子,剛學會變成人形的幼崽走路不穩,被母親牢牢的抱在懷里,作為他手下親兵的家屬住在附近,愛德文偶爾會遇見他們。 孩子靠在母親肩膀上,首先看見他,臉上的表情變得很興奮,遠遠的朝他舉了個軍禮,孩子清脆的笑聲伴著母親小聲的夸贊傳過來。 愛德文慈祥的目光落到小孩身上,微笑著朝他們點點頭,坐在車子里離他們越來越遠,直到回家,臉上的表情越來越淡,走到二樓房間,他站了很久,緩步走向書房。 又結束了一天的直播,晏塔回到房間,他們最近連房間都會隨著節目設置的場景變化而變化,今天的房間是海景房,輕輕一劃就可以拉到旁邊的落地窗,海浪伴著風拍打進房間,嘩啦落到地板上。 有時候浪大了,浪甚至會拍到床上去。 晏塔直接變回原形,帶著幾只幼崽躺在海面上,隱約找回了以前海上飄蕩的那些日子,雖然居無定所,總是一覺醒來就到其他地方,但能看見很多風景,無疑都是美的。 他有些懷念這種日子了。 懷里的小蛇崽圈著他的腰緊了緊,晏塔回過神,捏著它的尾巴尖低頭在它腦門上親了親。 要去肯定會帶著你們一起。 小蛇崽仿佛纏繞在他身上的藤蔓,聽見他的話,吐吐蛇信,蹭了蹭他毛茸茸的小耳朵,尖銳的毒牙每次劃過這個地方,都會引起一點點顫動,小耳朵太小,小蛇崽一口就能含住。 身體比意念行動更快,小蛇崽收好毒牙,含住這只小耳朵。 察覺到小蛇崽又在咬他的耳朵,晏塔很是無奈,最近小蛇崽越來越喜歡做一些更加親昵的舉動,甚至占有欲變得很強,睡覺的時候床上只允許有他們兩個,什么小圓小紫小狐貍小雪豹全都不準上床。 導致每天睡覺前都有一番大戰,主要是小雪豹和小蛇崽,毫無例外,每次都會以小雪豹失敗告終。 在水里就會好一點,小蛇崽只會默默纏著他,其他崽它不會管。 安撫一下委屈得不行的小雪豹,晏塔小聲的嘆一口氣。 海浪拍打的聲音聽習慣了會很催眠,晏塔打了個哈欠,把幼崽們都圈在自己懷里,免得他醒過來幼崽們就被拍到其他地方了。 海面上黑漆漆一片,幾只毛茸茸依偎在一起,風里傳來細細的呼嚕聲,在微弱的燈光下展現出一副平靜的畫面。 海浪的拍打聲里混入了其他聲音,幾條黑影悄無聲息的靠近無知無覺的晏塔,又在黑暗里等了很久,幾個人對視一眼,按下手腕上的儀器,一張大網鋪天蓋地的朝他們撒過去。 網落到水面上,響起噼里啪啦的聲音,閃著微弱的電光,若是落到人身上,會被瞬間電暈。 然而網落空了,剛剛躺著這么大一只團子的地方,只剩下不斷被推上去的浪花。 幾個人疑惑的看了一眼。 他們得到的消息,這個晏塔只會賣萌,去幼崽園當過老師,應該是手無縛雞之力,面對特意準備的陷阱,只能束手就擒。 難不成他們看錯了? 有人臉色一變,想要跳回海里,卻被一只爪子捏住后頸,聲響都沒聽見,就被攪入水中。 能來參加此次行動的,肯定也是善于游泳的獸人,在被帶入水中的時候,靈活動作想要掙脫脖頸上的力度。 但是軟軟的爪子在此時卻根本掙脫不開,甚至隨著他的掙扎的力度越來越緊,另一只爪子伸過來,圈住他的脖頸使勁一掰,咔嚓一聲,晏塔把呼吸漸弱的人扔到一邊,任他被海浪卷走,然后沉著臉去解決下一個。 小狐貍它們被他放在床上用被子堆著,小狐貍和小雪豹警惕的看著周圍,耳朵高高豎起。 晏塔很快解決掉了這些人,小蛇崽比他動作更快,海面又恢復的平靜,好像什么都沒有發生。 變回原形,他抱著小蛇崽上岸,把幾只幼崽都擠在里側,和墻壁貼在一起,他和小蛇崽睡在外面。 小蛇崽頭一回沒有對幼崽們睡在床上產生意見,晏塔順著它長長的身軀緩慢撫摸著,緩解對方因為絞人繃緊的肌rou。 小蛇崽也逐漸安靜下來,晏塔才放心睡去。 聽見平緩的呼吸聲,小蛇崽睜開眼睛,冰冷的豎瞳在黑暗里閃著詭異的光芒。 這些人是來找你的,還是來找我的?小狐貍身后的大尾巴一甩一甩的拍在床上,因為晏塔的手就放在它肚子下面,小狐貍也不敢動得太厲害。 沒有回答它的問題,小蛇崽從晏塔身上爬到床邊,變回人形,垂頭專注的看了晏塔一會兒。 這樣的目光看得小狐貍直皺眉,小狐貍冷然道:你不適合他。 亞爾維斯瞥了它一眼,把小狐貍拎起來扔出去,沒有落到水面上,有人接住了小狐貍。 惱怒的小狐貍抬頭一看,是亞爾維斯的那個討厭的副官托勒,托勒把它抱在懷里,難得笑出一口大白牙:好久不見! 小狐貍狠狠地蹬了他一下,然后看向亞爾維斯:你想干什么! 亞爾維斯:你該回去了。 小狐貍,也就是艾凡,冷笑一聲,我必須回去,你就不用回去了嗎? 亞爾維斯奇怪的看了它一眼,我當然要回去,不過不是我自己回去。 聽懂他意思的小狐貍目光越過亞爾維斯,落到床上的晏塔身上,一晃神,就直接被托勒帶走了。 亞爾維斯對扎克利說:把這些人扔到愛德文家門口。 扎克利咬著棒棒糖,咔滋咔滋響,老大,東西準備好了,我們什么時候動手? 再等幾天。 扎克利疑惑的歪頭:為什么? 亞爾維斯看了他一眼,扎克利立馬閉嘴,一頭栽進水里,咕咚一聲。 床上的人好像有些被驚醒了,亞爾維斯連忙走過去,變回原形爬上去把人纏住,晏塔拍拍腰間巨大的軀干,漸漸又睡過去。 第二天一早,晏塔才仔細回想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昨天他睡得迷迷糊糊的,把人收拾了就上床睡覺了,現在想要報警卻找不到證據。 那些人也不知道死沒死,還是被海水蟲走了。 無緣無故找人半夜三更的來找他麻煩,晏塔懷疑是那一回被他舉報掉的人販子的報復,竟然找到主星來了。 晏塔把這事跟巴倫說了一下,巴倫立馬雇傭了很多保鏢,晚上也要求他們守在各位嘉賓房間。 涉及到人生安全,大家都沒什么意見。 晏塔還以為這群人會有下一次行動,沒想到直到節目錄制進度接近三分之二了,什么都沒有發生。 政壇倒是發生了一件大事。 現任參議院院長愛德文被爆出參加活體實驗,證據確鑿,由競選人艾凡舉報,不過半月的搜查,結果震驚聯邦。 沉寂已久的元帥亞爾維斯作為受害人之一出庭作證,判決那天法庭直播。 無數人涌進來。 牛仔幣:臥槽!這他媽是什么年度大新聞,元帥竟然是受害人之一??元帥不是很厲害嗎,怎么會成為受害人? 新鄉:樓上一看就是沒有看法庭公布出來的件,亞爾維斯是小時候被抓進實驗室,后來自己逃出來了,后來就是我們熟知的英雄故事了。 艾麗卡:嗚嗚嗚心疼元帥! 嗶嗶:哎,竟然有元帥原形的圖片哎,好慘好慘,這個實驗室的人也太變態了吧,竟然這么對一個幼崽!! 行尸走rou:元帥的原形怎么有點眼熟。 榮美:我不相信!!這一定是針對愛德文的陰謀!愛德文這么好,怎么可能參加活體實驗!! 倪繆斯林:對啊,愛德文可是在任期間結束聯邦和帝國戰爭的人,還支持和平外交,而且還主持了多個慈善項目,幫助了好多人,這樣的人會參加活體實驗?希望法官能秉公處理。 黑黑褲衩:怎么就不可能?我看就是憋得太變態了,證據都這么明顯了,還有元帥出來作證,不會真的有人覺得他是無辜的吧! 無論彈幕怎么吵鬧,這場宣判以愛德文被判終生落下帷幕,亞爾維斯去見了愛德文一面。 身處監獄,更因為亞爾維斯發作突然,愛德文還沒來得及準備,更沒來得及聯系衷心的下屬,就被押上法庭,法庭上他一言不發,從憤怒到恍惚,現在已經平靜下來了。 看見亞爾維斯,愛德文抬眼,怪異的笑了一下,你的目的達到了。 愛德文:我沒想到你竟然被抓到過實驗室,你不是逃出來了嗎?你知道這個實驗室有多大的用處嗎,你為什么不考慮和我一起合作呢。 亞爾維斯厭惡的皺眉,沒有說話,在他看來,這人能做出這種事,即使表現得再平靜,也和瘋子無疑。 愛德文說了半晌,也得不到回應,隨即停下這種無用的做法。 他橫了亞爾維斯一眼,是因為我想動那個小主播?叫晏塔那個? 呵呵,就因為這個。愛德文終于忍不住冷笑,他想不到自己竟然會因為動一個小主播而被揭發。 他還想說什么,亞爾維斯打斷他,說道:我的人搜查了你的住處,發現你的兒子已經死了。 聽見這句話,愛德文的表情忽然扭曲得厲害,他站起來想沖到亞爾維斯面前,卻被鐵鏈緊緊的鎖住了腳踝,他怒吼道:你在說什么!他沒有死! 他的兒子早就死了,是愛德文強行留下他,卻讓自己的兒子變成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見他布滿紅血絲,幾乎快要突出來的眼睛,亞爾維斯恢復面無表情,他只是來告訴愛德文這個消息而已,這是他活該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