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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dāng)段玨站在原地反思時,又有人走了出來,兩人一對眼,雙方都本能的愣了一下,又都默契的蹙了蹙眉。 段玨沒有開口說話,向西行先往前走了幾步,統(tǒng)共就這么大點地方,外頭又這么空曠,可根本沒有溫諾柔的影子,他在心里犯了難,看段玨要走還是忍不住問:“段哥,你剛剛有沒有看到溫諾柔從這邊出來。” 聽到這話段玨一陣心虛,“你找她有事兒?” 想到眼前這個人跟霍司奕的關(guān)系,以及陸遠(yuǎn)航對霍司奕有多深惡痛絕,向西行猶豫了猶豫才說:“陸伯父讓我看著她點,今晚不要帶她回家,沒想到剛一個看不見她就自己跑了。” 什么叫看著她點,不讓她回家? 想到這里段玨表情略微凝重了幾分,示意向西行看了眼他旁邊的兩個人:“我出來的時候剛好看到她被糾纏,也就一個眨眼的功夫吧就不知道去了哪兒,要不你再找找?” 明顯向西行并不相信段玨的這一番鬼話,但是比起糾正他話中的疑點,向西行更偏向于驚訝。 向西行:“溫諾柔被人糾纏?” 段玨理所當(dāng)然的點頭:“對啊。” “不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了。” “不是啊。”向西行認(rèn)真的解釋:“陸伯父幫她請了防身術(shù)教練,陸伯母前兩天還在跟我媽說教練夸溫諾柔聰明,進(jìn)步突飛猛進(jìn),她被人糾纏?不可能啊。” 段玨:“……” 還有這一茬呢。 - 沖動。 沖動促使霍司奕肥著膽子將人帶出來,溫諾柔乖得跟什么似的一直跟在他身后,兩個人握在一起的掌心里已經(jīng)出了汗,可是卻誰都沒有先松開手。 她沒有松開手,霍司奕不敢主動放開,他們走的很慢,走著走著便來到了一條燈火通明的街上。 明明是傍晚但是美食街上人還很多,霍司奕后知后覺這邊好像還有個大學(xué),晚上的時候這條街會開到很晚。 街上充斥著各種味道,其實從剛剛霍司奕便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溫諾柔身上的酒味,其實想想也是,如果不是因為醉了,她大概這會兒早就給了自己一拳。 哪怕是在認(rèn)出是他時,溫諾柔也是呆呆的,與前段時間的差別對待,像是兩個人一樣。 小吃街很長,路上人很多,有的時候路窄,只能允許一個人單行通過,即便是這種時候兩個人都沒有松開手。 他們剛從一場宴會上過來,身上穿的衣服略顯華麗,與這里格格不入,可卻沒有人的目光在他們兩個的身上有過分長時間的停留。 路上年輕的情侶眼中只有彼此,小吃攤的老板專心做食物,三三兩兩的人里要么是在專注的排隊,要么則一邊吃一邊聊的正開心。 他們毫無違和的融入到了這個只屬于年輕人的氣氛里。 可走了不知道多久,突然感到衣服被人輕輕拽了一下,霍司奕好奇的回頭,看溫諾柔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一個小攤子,她的目光在攤子上放了幾秒鐘又遲緩的移開看著霍司奕。 滿眼都是渴望。 那是一家冰粥鋪子,排隊的人不少,老板忙的滿頭大汗,一個人恨不得長出八雙手來的樣子。 “司奕。” 溫諾柔終于開口,松開霍司奕的一角,指著冰粥鋪子:“想吃。” “……”賣萌可恥! 簡直是惹人犯罪。 這會兒不要說是一份冰粥,大約是讓他把鋪子盤下來都可以。 插隊可恥,霍司奕便領(lǐng)著溫諾柔去排隊,看著前面的一大串人,霍司奕小心地跟她說:“還有想吃的東西嗎。” 溫諾柔猶豫了一會兒,恰巧身邊有對情侶走過,女孩手里拿著一整個魷魚烤串,她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 “烤魷魚,菠蘿包,小龍蝦!” 幾乎是所有能立刻記起來的的美食名字她都報了一遍。 除了三年前那一次他從未當(dāng)面見過溫諾柔喝酒的樣子,也就沒有見過她徹底醉后是什么模樣,會不會撒酒瘋,是不是跟別人一樣說胡話,還是安安靜靜的躺倒。 他沒有見過,也就不知道原來溫諾柔喝醉后這么乖,像個小孩子似的好哄的厲害,一份冰粥,魷魚串,菠蘿包小龍蝦她就會這么開心。 小孩子? 想到什么,霍司奕臉上的笑容收斂了些。 在他的記憶中南中大外面也有這么一條美食街,可是他們在一起的那幾年,自己整日忙于工作,有幾次通話時溫諾柔說跟池雋出去,在對面小吃街上碰到了哪對情侶,又說那邊什么東西最好吃,到最后提出一起對對面逛逛。 明明就在校門對面,過了人行橫道就是,至多不過五十步,可一直到他們分開,溫諾柔都沒有等來這個機(jī)會。 “司奕?” 霍司奕分神的時間太長,溫諾柔臉上多了一絲慍色。 不由的催促道:“付錢啊。” 霍司奕終于反應(yīng)過來,看到小吃車上的二維碼,四處掏手機(jī)。 左邊口袋里沒有。 右邊口袋里也沒有。 西裝口袋里更是沒有。 找了一圈沒有找到的時候才猛地記起來,他下車的時候太倉促,把手機(jī)落在了段玨的車上。 一瞬間霍司奕的表情有些尷尬,這輩子都沒為錢發(fā)愁過的人,突然在這一刻明白了自己工作的意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