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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什么呢。”向西行要揍他。 鬧夠了才聽他說:“之前陸伯父幫過我很多,這么大的事我總要表示表示什么吧。” 知恩圖報,有恩必報。 看看人家這人情世故。 段玨的視線又放在霍司奕身上,再看看這位的,他估計連生日的事都忘了吧,真是人比人氣死個人啊。 生日。 趴在桌上已經醒了有些時候的霍司奕心里咯噔一聲,被酒精麻痹的大腦忽然清醒了一陣子。 他確實是把這件事拋之腦后。 他不知道溫諾柔的生日,如果不是別人提起來,他都快要忘了溫諾柔跟陸念思還是對雙胞胎的事。 往年,陸念思的生日雖然沒有大cao大辦過,但是相處較好的幾家里都會送上禮物,霍家三個孩子,自是三份一分都少不了。 她們從一開始就是同一天的生日,如果是這樣…… 霍司奕突然想起一件事,是剛在一起后不久,也是九月。 當時公司里的事情很忙,他甚至連飯都吃不上,晚上十點多,那會兒還沒有外賣這種東西,樓下的攤位也早就已經收攤,聽說他還沒有吃晚飯,溫諾柔買了飯去司旗找他。 那天晚上刮很大的風,霍司奕的手機不止一次提示大風紅色預警,連公交車都停的比往日都早。 他甚至都不知道溫諾柔是用什么交通工具來的,甚至自己連讓她不要過來的話都沒說完,溫諾柔便匆匆掛斷了電話,沒多久就出現在了公司里。 他記不得那天是幾號,卻記得第二天是陸念思的生日,這么推算來那天是九月十一號,但他卻不知道第二天也是溫諾柔的生日。 到了晚上十一點多工作終于告一段落,外面才終于下起雨來,屋外電閃雷鳴,令本就空曠的辦公樓顯得更加陰森。 霍司奕留溫諾柔在公司里休息一晚,說明天一早送她回學校。 辦公室的休息室里只有一張大床,他讓溫諾柔在床上休息,而自己則拽了一床薄被在外面的沙發上湊合了一晚。 他去拿自己的外套,不小心從外套里掉出了一個首飾盒,溫諾柔先他一步撿起來,看到首飾盒上的logo她愣了一下,接著抬起頭,表情有些奇怪,她將東西遞給自己時,不確定地問說這是什么東西。 那是一家專門做女性奢侈品的珠寶公司。 當時自己是怎么回答她的? 他說的是:‘一個朋友明天生日,給她準備的生日禮物。’ 那時霍司奕覺得自己只是實話實說而已,卻沒成想溫諾柔的雙眼一下變得明亮,嘴角也忍不住的上揚。 語氣更是輕快了許多,似笑非笑地回他:“哦,生日禮物。” 又點評說:“我想,她一定會非常喜歡這個禮物。” 無論是當時,還是很多年后,他都沒有深想過這件事,現在想來,那時候她大約很驚喜,像不知道何時,荒蕪的大地上生出了一朵向日葵花那樣驚喜。 那一整天她大概都一直滿懷期待的等著自己的禮物。 毋庸置疑的是,她沒有等到,第一年沒有,第二年沒有,第三年依舊沒有。 霍司奕并不記得后來的事,畢竟那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事到如今他只記得自己第二天就跟著霍承広去外地出差,再回來時已經是很多天后。 他無法體會當時的溫諾柔有多么失望,現在卻能夠理解自己到底做了件多么令人失望透頂的事情。 - 陸宅。 清晨六點鐘樓下就傳來了說話聲,阿姨在廚房里忙碌,羅孚正在打電話。 隱隱約約感覺自己聽到了‘晚上’這個詞,想來應該是通越洋電話。 羅孚的聲音里帶著笑音,遠遠就聽到了她的聲音:“二十七年的壓歲錢,你到時候可得自己掂量著怎么辦,少了一點兒都不行。” 對方倒也寵著她,同樣笑著回答說:“行行行,你個小財迷精,從小到大就沒變過,都這么大的人了還要跟你jiejie摳門啊。” “誰讓您是我姐,對了,讓我姐夫也跟著過來啊,我都好長時間沒見到他了,他的病好些了吧。” 這句話落,那邊人笑聲一斂,半天沒有聲音,羅孚以為是通話被掛斷了下意識看了眼手機,還在照常通話中。 “菲姐?” “丫丫,其實我已經跟齊兆同離婚了。” 羅孚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凝滯,接著滿臉緊張地問:“怎么了,是不是他做了什么對不起你的事?媽知道了嗎?” 那邊傳來說話聲,仔細一聽還是個男人的聲音,羅孚緊張的握著手機試探問:“姐,這么晚了你跟誰在一起嗎。” 羅菲倒也不瞞她:“我跟齊耀軍在一起,剩下的等我回去再跟你說。” 恰好這時溫諾柔也從樓下走了下來,羅孚也順勢結束了通話,臨掛斷前特地囑咐說:“你到時候別忘了。” “嘿”羅菲不服她,“你姐我還沒到老眼昏花記不住事兒的時候呢。” 溫諾柔剛好走下樓梯,阿姨也從廚房里出來,端上熱騰騰的飯菜,兩只金毛已經長大了不少,見她下來就一直圍著她打轉,溫諾柔揉了揉它們的腦袋,朝客廳里看了兩眼,見沒什么人有些奇怪地問:“媽,爸跟念念呢。” “公司里有事他們倆就先過去了,先別管他們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