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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離澈只是“嗯”了一聲。 皇貴妃放下筷子,試探性問道,“澈兒,母妃知道你不喜林家女,不過那孩子對你用情至深,那日來我這求了好久,我考慮到林家對你前途有益,這才不得不點頭答應,你別怪母妃。” 蕭離澈忽地抬頭,輕聲道,“她來求你?” 皇貴妃先是吃驚了一下他的反應,隨后笑著道,“是啊,軟磨硬泡求著好久,若是兒你不喜歡,完全可以晾著她,自己再選一位自己心儀之人,我看平西公家的傅文殊就很不錯。” 蕭離澈冷淡道,“母妃看起來不像是會被別人軟磨硬泡就松口的人,何況還是兒臣的婚事。” 皇貴妃抿了抿唇,認真道,“澈兒,你是怪母妃了?” “兒臣不敢。”蕭離澈放下筷子道。 “那不如這段婚事就作罷吧,我去求你父皇收回誠意。”皇貴妃以退為進,低聲委屈道。 “無妨,但憑母妃做主就好,兒臣公事繁忙,就先走了。”蕭離澈起身行禮,隨后轉身離去。 * 門口的信鴿飛來了一只又一只,林清忍最后鼓起嘴巴怒氣沖沖地拿起一把剪刀想要將這擾人清夢的鴿子給撕碎。 睡眼惺忪之間,她注意到了鴿子腳脖上的信箋,她將信一一取出來,便返回屋中。 【慕辭,三松邸要事相商,見字如見師,速速返回。】 林清忍愣了幾秒,隨后撕了那封信,躺在床上繼續呼呼大睡。 直到辰時,林清忍才拖著慵懶的身子帶著霓裳坐著馬車到往三松邸,二人站在三松邸大門口,霓裳咽了咽口水道,“姑娘,我記得這個地方好像一般人進不去吧?而且旁邊怎么睡了那么多人啊?” 林清忍看著一堆人躺下那里,覺得定然有事情發生,于是她熟門熟路般和門口侍衛打了個照面便大步流星地走了進去。 到達三樓,林清忍迎面遇上了師父徐有錢,她開口道,“師父,怎么了?” 徐有錢支走了霓裳,將她帶到一個房間中,嘆了口氣道,“前些天,有人冒著你的頭銜春風渡殺了幾名胡商之子,家屬上報官府未被重視,投告無門,這些死者的家人日日來這三松邸要人,要我們交出慕辭,公子前幾日去了邊境支援東寧候,現下沒有一個主持大局的。” 林清忍點點頭,詢問道,“師父想讓我怎么做?” 徐有錢嚴肅道,“現下外人還不知曉慕辭在三松邸,只是猜測,所以他們并沒有輕舉妄動。你父親是朝廷之人,若是將此案報往三法司處理,是不是可以找出真兇,洗脫你的嫌疑?他們便不會再來三松邸搗亂。” “師父莫急,若是讓人將我在別處的消息放出去,他們會不會就會離開這里。”林清忍設想道。 “你這方法師父未嘗沒有想過,不過這些人像是認準一般,據說還買通了塞外高手,要取你的性命,揚言天涯海角都不放過。”徐有錢低頭擔憂道。 臥槽!這不是結尾被亂箭穿心的暗示嗎? 林清忍急慌慌地起身,腦海中一直飄著“保命要緊”四個大字,于是她福了福身子道,“師父,我會想辦法將這幾個死者因何而死的原因盡快查明,您放心。” 徐有錢點了點頭,林清忍就已經帶著霓裳匆匆忙忙地離開。 自己不會半路就遇到塞外殺手吧? 自己會不會今天就被亂箭穿心啊? 邊想邊走出大門,卻看到門口原本躺著的男子已然起身堵在門口,死死盯著二人。 林清忍強忍著鎮定,扶著渾身顫抖的霓裳,從側面繞了過去。 “看不到我、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姑娘?” 林清忍渾身一震,腳步像是灌滿了鉛一般停滯不前,她愣在原地,兩名男子拿著畫像迎面朝著她們走來。 艸,為什么還特么有畫像? 林清忍撅著嘴笑意盈盈道,“大哥有何貴干?” 拿著畫像的男子邊看畫像邊掃視林清忍,隨后朝著旁邊的男子道,“這娘們和畫像上的慕辭是不是恨像?” 林清忍踮起腳尖看了一眼畫像,頓時梗在哪里,強忍著內心的不爽。 這他媽確定不是一個丁老頭? 真想抓住那畫師的肩膀使勁搖晃,質問他這丁老頭到底和自己哪里像?問題是一個敢畫,一個敢信,這倆二缺還真拿過來比對。 須臾,她冷笑一聲道,“大哥,我們可以走了嗎?”你特么八輩子也找不到慕辭。 見二人還在嘀嘀咕咕,林清忍牽著霓裳緩緩往遠處的馬車之處走。 還未進入馬車之中,那兩名男子煽動一群人執劍跑了過來,覺察到后方的動靜,林清忍頓感不妙,為了不拉霓裳和車夫下水,她迫切道,“你們騎著馬車先走,我有武功。” 隨后她選擇了相反的方向開始漫無目的地跑,后方的人朝著自己的方向快速追來。 此時此刻,林清忍仿佛還聽到大刀“嘩啦”抽出的聲音,第一次感覺離死亡那么近,她的心臟好像下一刻就要跳出來一樣。 她精致的小臉煞白無比,不知為何,自己明明去的就是附近馬氏的方向,卻被逼到了山上。 后面的敵人窮追不舍,林清忍的力氣也有些支撐不住,但是求生的本能迫使她挖掘自身無限的潛能,仍舊不顧一切的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