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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忍擼起袖子,將觸目驚心地疤痕展現出來,眾人紛紛一驚,看著那些沉積多年疤痕便能清楚地想像到孩童時候的她究竟受了多少的苦痛。 林穩修先是猛地一震,內心涌現起一絲難過與心疼。 隨后一拍桌子,怒目可猙地望著吳氏,狠狠開口道,“給我將當年的事情調查清楚,若是真有人敢傷害我女兒,休怪我手下不留情!” 吳氏渾身發抖,像是遇到了史無前例的危機感,只能縮起脖子,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林清忍擦了擦眼淚,朝著吳氏一挑眉,嘴角擠出一個邪魅的笑臉,于是福身走出屋子。 林清忍的眼中仍舊沁滿了淚水,她不自覺的邊走邊擦,對于自己今日的表現頗為滿意。‘突然,前方枯樹下有一個如豆丁般的身影,軟軟糯糯的一團,正在和小廝一齊滾著雪球。 林清忍玩心大起,徑直走向林阡陌,半蹲著笑意盈盈道,“在干嘛?” 林阡陌轉身看向林清忍輕輕淡淡道,“你是那天救我的jiejie?” 林清忍眨了下眼點點頭,林阡陌隨機拱手,稚嫩的聲音開口道,“還未感謝jiejie救命之恩!” 林清忍站起身,嘴角淺笑地擺了擺手,“不必客氣!jiejie教你堆雪人怎么樣?” 她看著地上的雪球亮著眼睛看著他,林阡陌像是被感染一般,木納地點點頭。 隨后她擼起袖子,在與林阡陌的共同努力下,堆了一個看模樣和林阡陌差不多高的雪人,吩咐下人找來了胡蘿卜和木棍,一個栩栩如生的雪人終于堆建完成。 林阡陌眼中泛著光,缺了兩顆的牙齒整整齊齊露出,心情看上去好極了。 “哥兒笑了啊!” “是啊,哥看起來很喜歡四姑娘堆得這個雪人。” 兩名小廝竊竊私語,一旁的林清忍小聲問道,“你們哥兒平常不笑嗎?” 小廝恭敬回答道,“回姑娘,我們哥兒自從從圣泉寺回來就沒再笑過了,大夫說是受到了刺激!” 林清忍微蹙著眉毛,看著面前的林阡陌呆呆愣愣,雖然帶著一絲笑意,但是整個人的氣場仿佛抑郁一般。 林阡陌回過頭扯了扯林清忍的手,輕輕道,“jiejie,我們再堆一個好不好?” “好啊!”林清忍抿嘴笑著回答。 話音剛落,林清輕從遠處跑來,一把抱住林阡陌,急不可待道,“林清忍,你休想把氣報復在我弟弟身上。” 林清忍拍了拍衣衫上的雪,勾唇冷笑道,“我為何會報復你弟弟啊?你們做了何事值得我去報復啊?” 她頓時捂嘴,憋紅了臉看著林清忍,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林清忍彎腰開口道,“下次我們再一起玩吧,jiejie走了,”林阡陌欲上前挽留,不過被林清輕緊緊抱住。 林清輕看著弟弟哥哥紛紛向著林清忍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惡狠狠地開口道,“你看清楚誰是你姐,白眼狼。” 林阡陌眼中涌現的一絲光亮瞬間變得暗淡無比,隨后神情懨懨地蹲坐在雪人旁邊,機械式地往上堆雪。 * 大雪飄飄中的皇宮依舊是朱墻黃瓦,金碧輝煌,殿宇樓臺掛起了羅綺與燈籠,宮女、太監井然有序地忙著手中的活計,只為迎接這盛大的元日宴會。 林清忍第一次踏入皇宮免不得有些發怵,不過轉念一想這些不過是紙片人而已,又樂呵呵地隨意觀望。 林清輕走在最前列,時不時地往后看一眼林清忍,眼中充滿了nongnong地嫉妒與眼紅。 自己事先探明了林清忍會穿什么樣的衣衫,這才為了模仿她穿了同樣的,但是看著林清忍那般,內心總有一種自討苦吃的感覺。 嫉妒之余扯了扯吳氏的衣袂,輕輕開口道,“母親,你瞧林清忍還偏要和我穿一樣的衣衫,真當自己是仙女了?氣死我了~” 吳氏何嘗沒注意到,小時候的林清忍就和她那個結巴母親一般長著一副禍國容顏,只恨自己當時不夠狠心,沒能將她處死地而后快,若是她今日被哪位王公貴胄看上,吳氏簡直不敢想下去。 “兒啊你只管好好表現,娘一定不會讓她搶了你的風頭。” 吳氏的這句話只有幾分底氣,但又安慰自己林清忍只是一個目不識丁、粗鄙無比的野孩子,這才撫順心氣,憤憤前行。 林清輕依舊沉浸在林清忍絕美容顏的沖擊之下,但又不想光明正大地瞧過去,只能時不時的轉身看一眼,挑一挑她身上的缺點來安慰自己。 林清忍幾次捕捉到林清輕賊眉鼠眼的舉動,壓根沒跟她一般見識,還在想著自己該如何實施計劃。 長長的十字甬道上,幾名衣著光鮮華貴的公子哥緩緩漫步獨行,惹來一旁貴女們的驚呼與相看。 林清忍聞聲隨意敲了一眼,卻看到兩個異常熟悉的身影——蕭離安和蕭離澈。 差點忘記蕭離安也會來參加元日宴,那么今日自己的一舉一動定然逃脫不了他的法眼。 又轉念一想,無痕定然將自己不是慕辭的消息遞給了他,光腳不怕穿鞋的,他一個紙片人能怎么自己呢? 反正自己又不是為了幫他殺人,而是為了自己要回家找奶奶,想到這林清忍便沒有擔憂,滿心滿眼只想搞事情、走劇情。 直到在十字路口與公子哥人群遇到,林清忍才跟隨一眾人跪下行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