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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你別吃了。”謝清平轉身揀起卷宗繼續看著。 殷夜沖他瞪了一眼,跑著殿外,拉著弟弟的手,“走,阿姐帶你玩去。” 彼時,殷宸以為最多一日,長姐便會回去。卻不想臨近傍晚,謝清平便來北苑尋了他們。往后幾日,阿姐也不理他,只同自己玩樂。然,謝清平卻一直住在北苑,直到他們回隆北,直到阿姐搬回宮中,他便又隨之搬去后宮。 他的阿姐,并未有如爹娘所說那般,獨在異鄉,會傷心難過。不僅沒有絲毫這樣的神色,甚至過得驕傲而肆意,被人長久托捧著。 她從來便那般高高在上。 時至今日,即便她歷過幾多風霜,但大都心想事成,擁天下抱良人,兒女雙全。 而他,不過想得一所愛,亦不會傷她性命。 這樣想著,殷宸蹲下身來撫摸外甥女的面龐,微笑道,“晚晚,如果你爹娘帶你換個地方生活,你愿意嗎?” “當然愿意!”小公主點點頭,“只有和爹娘在一起,和哥哥,晚晚去哪里都行。” “那舅父,會我們一起嗎?” “可能不會,但舅父會去看你們。”殷宸揉著小公主腦袋,“這樣好不好!” “也行,那舅父到時要記得帶煙花給晚晚。”小公主眉眼含笑,“哎呀,扯遠啦,今晚能給晚晚放嗎……” “能!”殷宸抱起小公主,在她眉眼里辨出一分胞姐的神色。 當今天子是她母親,但大寧天下姓殷,亦有他的份。如姜虞所言,只要不傷阿姐性命,就無謂同室cao戈,他尚且是男子,君臨天下原也比她更符合世道倫理。 * 謝清平是午膳后來的,到的時候日頭已經偏西。晚晚因與殷宸玩鬧了大半日,眼下睡了過去,還不曾醒來。 八月的山中,晚間已經有了寒意。小公主睡在慕容斕的屋中,正睡得酣沉,謝清平坐在床榻畔,給女兒掖了掖被角,忍不住摸了摸她瓷白如玉的面容,尤其是雙頰,染了兩抹紅暈。 小公主每回賴在裕景宮歇晌,殷夜總是親了又親。 她同他說,以前孩子的臉只有蒼白,從來沒見過血色。唯一有血色的那幾個月,是她放棄醫治,求佘霜壬給他們用了秘術,折了壽數換來的。 他知道她根本一刻也離不開兩個孩子,中秋將女兒留下,完全是因為他。 母親喜愛晚晚,抱著她不肯放手,孩子亦愿意留下。她便也能狠狠心分開兩日,其實是讓女兒代他盡孝。 他離母六年,為人子,心中終是愧疚。夫妻二人從未提過,但并不表示她就想不到。她想到了,便替他做了。 無聲,無息。 如此,他離開她,總得將女兒送回她身邊。 天厚待于他,他尚有盡孝的時日。總沒有分離了她們母女,來彌補自己孝道的。 又因昨日夢魘之故,縱然今日來時,殷夜還取笑道,虧得她女帝之身,不然憑他這般作為,從婆母手中搶著孩子給她,她若是尋常妻室,得被婆母訓導死。絮絮調侃,讓他有接孩子的功夫,不若陪著她。但他思來想去,總覺心中不安,便還是決定接回去的好。 卻不想,等候孩子的功夫,聞得晚晚同殷宸玩的歡騰。 “潤兒愿意出來了?”謝清平從榻畔下來,斟了盞奉給一旁座塌上的慕容斕。 “小丫頭去尋的他,尋他放煙花,磨了一個晌午,竟把人給帶出來了。”慕容斕接過茶盞,拂了拂茶蓋,也未飲,只道,“你看要不要讓她住兩日,說不定能緩和緩和姐弟倆的關系。這一個是帝王至尊難低頭,一個血氣方剛正是倔的時候,老僵著總也不是辦法。” 這話說得自然在理,謝清平卻也沒有立時回應,只轉頭望了望榻上的女兒,道,“且等孩子醒來,問一問再說吧。她沒離開過她阿娘,時間久了也容易鬧脾氣。” “也好!”慕容斕低眉飲了口茶。 “昨日頭一回住這,可鬧騰?”謝清平道,“阿娘讓她住在西廂房便罷,有的是嬤嬤和宮人。您睡得淺,何必勞神!” “晚晚睡覺老實,合了眼便像小貓般縮著不動了,阿娘看著歡喜,哪有勞神的……” 母子二人閑聊著,蘇嬤嬤進來道,“恒王殿下來了,問小公主醒了沒,給她的煙花預備好,如今入夜,可以放了。” “他人呢,怎么不進來?”謝清平說著,正欲起身喚他,被慕容斕攔了一把。 “你還看不出來嗎?”慕容斕嗔怒道。 謝清平自然已經明了,左右是他在這,殷宸將他與殷夜看作一人,便也不愿看見她。 “小丫頭醒了!”慕容斕面對床榻坐著,抬眼便看見榻上女童伸手揉著惺忪睡眼,遂對蘇嬤嬤道,“且讓殿下等等,小公主正更衣,一會用了膳再去,讓他也過來一同用些。” 殷宸自也不曾過來用膳,最后還是小公主吃飽了,跑去推開他房門,喚了出來。 萬業寺后、庭院落的上方,燃起璀璨又絢爛的煙火。 謝清平坐在廂房臨窗的位置,并未看清二人神色,但在花火最盛的時候,他看見女兒扯著殷宸袖擺,未幾,殷宸將她報了起來,兩人又重新抬首望著漫天盛世煙火。 入夜,他將女兒哄睡后,來了殷宸房內,也未多言,只握了握他肩膀,道,“八月十五,勞你送晚晚回宮。你若愿意可回去一起過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