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頁
書迷正在閱讀:炮灰白月光靠慫茍命、借春霧吻我、明月下西樓、溫柔知我意、在男團選秀當喜劇人、女配做錯了什么[快穿]、獨寵醫凰:夫人請賜教、霸總裝A我偽O[女A男O]、穿書后被反派撩心動了、女尊世界的白蓮花
“阿娘!”小公主被謝清平抱下車,挪著蓮步過來拉她的袍擺,“給阿娘!” 月光下,孩子瓷玉般的面龐上,淌著純凈的笑。 他們再愛熱鬧圖新鮮,然她不喜的事,他們總也不會過分要求。 殷夜看著孩子掌心托著的煙花,揉了揉她腦袋,“讓姑姑和嬤嬤們伴著,多些侍衛看顧,一起玩。” 如今想來,她原也不是真的畏懼煙花煙火。當年害怕,完全是因為前生事不得釋懷罷了。眼下,孩子這般懂事,她又豈會拂了他們的興致。 兩孩子乍聞殷夜之語,頓時眉開眼笑,時值暮色降臨,只向父母跪安,尋了曠地去玩。 “等等!”殷夜出聲喚住。 孩子回頭看她。 “明日起,晚晚隨哥哥一道,隨太傅學習。” “晚晚余毒才清半年,待歇滿周年吧。”謝清平不忍道。 “你少厚此薄彼。”殷夜瞪他,“朗兒在青邙山上,你就開始授他六藝了。太閑,總不是好事。” 今日殷夜夾槍帶棍,氣都撒在了謝清平身上。 謝清平嘆了口氣,自也沒什么好說的,只略帶同情地看了眼女兒。 小公主甚是懂事,捏著煙花盒恭恭敬敬的領命。 “反正和阿兄作伴,也挺好。”話音里柔柔糯糯,卻沒有什么怨言。 殷夜聽聞,眉眼柔和了些,甚至帶了幾分驕傲,然掃過謝清平仍是余怒未消。 * 裕景宮寢殿中,外袍脫下,發飾摘落,滿燈火熄了一半,滿殿侍者便識趣地躬身退去。 殷夜自己卸著耳環,摘了一只,另一只摘下時纏了兩根發絲,她眉間皺了皺,手下也未停,直接拽著摘了下來,扔在妝臺上。 謝清平在一側案幾熬煮養生湯,甫一抬頭便看見這一幕,遂篦了一碗端來,“不至于氣成這幅模樣。” 他將湯遞給殷夜,撿起臺上的耳環,將發絲解開,來回攏了兩道,在妝匣中尋了根發帶捆住,然后放到了匣屜中。 殷夜看他收著自己青絲,嘴角揚了揚,然湯到口邊,卻還是忍不住嘆了口氣,將碗盞擱在了案上。 “你說他是不是被勾了魂了?” “他原是沒有半點為官心思的,且不說六七年前我便同他說了,讓他尋個差事歷練。便是去歲我最難的時候,絕望中帶著兩個孩子出去游歷,阿姐讓他學著理政,他都不愿意。如今想都不想便接下了這官職,簡直色令智昏!” 今日,到此時,殷夜方將怒氣發了出來。然更多的還是失望。 “或許他得了心愛的女子,愿意揀分差事做了。”謝清平拉著殷夜在座塌靠下,伸手給她按揉腰背。“凡是你換個角度看,未必不是好事。” “這話你說的你自己信嗎?”殷夜聲響抬高了幾分,“我且問你,易地而處,你換做是他,今日這差事你便一口就應了嗎?你是不是會考慮一下能否接得了?是否合適?” “昭平接領暗子營,是憑著六歲便從軍的經歷,如此亦用了兩年時間打磨;殷堂擔任戶部尚書,雖升的快,但是以政績上去的,即便如此,在任同樣的從五品侍郎前,亦熬了三年文書一職。” “從五品京官,官品算高的了,殷宸想都不想便一口應了。他若不是看不清自己幾斤幾兩,便是為了個女子憑空討好我。半點氣性都沒有!” “今日拋他這職務,我就是試他的!” “他怎么會是這幅樣子?”殷夜越說越氣,“但凡他拒了,與我說,阿姐,我資歷少,無有經驗,且揀個低末的做起,我都安心些。或者同我說一個,他興致之內的,結果呢,他這是什么行徑!” “再不濟,他干脆拒了我,就做一個閑散宗室。我總也養的起他!” “如今這幅樣子……” 殷夜氣的冒火,只豁然起身,抽過折扇搖著。 “你這話同我說說便罷了,且先不要當他面說。”謝清平按下殷夜,緩聲道,“你們姐弟關系才將將緩和了些。這些年,你們爹娘先后離去,他從隆北遷至此處,總是不易。大抵是常日居于寺廟中,我阿娘到底也老了,不曾教過他什么,確實耽誤了他……” “我不是這個意思,原與外祖母也沒關系,她沒有教養他的義務。何況,他在佛門中,也不是什么壞事。”殷夜余怒未消,“外祖母接他走的時候,他都十一了,我給了他侍衛、太醫、和師者的。即便他什么都沒學,佛門之中,總也能修出一點淡泊之心吧?” “我如今看他,簡直一無是處。” “這話便更重了。”謝清平制止道,“至少他還敬你,亦懂禮,與朗兒、晚晚也親厚。” “你別提他同孩子玩樂的事。”話至此處,殷夜簡直氣不打一處來,“你見過哪家長輩,給孩子玩火石之物的。陪著玩也罷了,還將東西送給孩子。他就不怕孩子不告訴你我,偷著玩,遇上危險。那是火,不是旁的東西!” “而且還口不擇言,要帶晚晚去刑部玩。他說的什么混賬話,自己都認了,壓根不知刑部是何處,干何事!” “我告訴你,他如此由著孩子,無非想哄著孩子討好我。說道底,一沒有氣性,二沒有頭腦。” “爹娘若是泉下有知,不知該多失望!” “好了,事已至此你再氣惱,傷的也是自個的身子。”謝清平端過養生湯喂她,“這事我處理,你別cao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