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輔大人的小青梅(重生) 第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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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轅轔轔,十?dāng)?shù)輛馬車在馬蹄“嘚嘚”聲中消失在夜色里。 定遠(yuǎn)侯與兵部尚書胡提言笑宴宴地從里行出,見自個兒那不省心的兒子跟木樁似地杵在門口,也不曉得同未來的泰山討個近乎,氣簡直不打一處來。 上了馬車,他橫眉倒豎,冷哼一聲,道:“你一整日都魂不守舍的,可是又撞邪了?” 宣毅神色冰冷,默不作聲地坐在軟凳上,根本不理會定遠(yuǎn)侯說的話。 定遠(yuǎn)侯見此,氣得不僅眉毛倒豎,連胡子都要豎起來了。 “你如今在兵部任職,能與胡大人結(jié)親,對你日后的仕途大有裨益。胡大人乃凌首輔的表妹夫,攀上了胡大人,也就等于攀上了凌首輔。阿毅,你是定遠(yuǎn)侯府的世子,定遠(yuǎn)侯府的未來要靠你來振興!” 定遠(yuǎn)侯說到這,不自覺地拍了拍受傷的左腿。 他年輕時在戰(zhàn)場上受了傷,一條左腿幾乎是廢了。定遠(yuǎn)侯府本就日益式微,他這定遠(yuǎn)侯成了廢人后,侯府的聲望更是一落千丈。 好在唯一的嫡子是個爭氣的,年紀(jì)輕輕就當(dāng)上了兵部郎中。若能有一門好姻親,同兵部尚書胡提結(jié)親,重振定遠(yuǎn)侯府也不過是遲遲早早的事。 宣毅在父親拍腿時,冰冷的神色才終于有了松動。 他望了望老父日漸憔悴的臉,終是開口:“父親,不必結(jié)親,兒子也能振興定遠(yuǎn)侯府。我日后便是要娶妻,也要娶我自己挑的人。”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大事哪容得你自個兒胡鬧!” 定遠(yuǎn)侯怒目圓睜,中氣十足地怒吼:“我同胡大人說好了,下月初一你便去大相國寺,與胡家的大娘子好生相看。只要胡大娘子點頭了,為父立馬去給你提親。你知曉這盛京有多少人想同兵部尚書攀親嗎?你莫要不識好歹!” 宣毅再次冷下了眉眼,沉聲道:“我不去。” 雖然夢到的事情支離破碎,可他隱隱約約感覺到,夢里的她之所以會死,就是因著他結(jié)的這門親事。 這一次,他不會定親。 至于她嫁的那個人,不過是個毫無背景的文弱書生,便是中了狀元又如何。于他而言,也不過是腳底的螻蟻,輕易便能摁死。 只要那人死了,她就是他的了。 - 夜色深沉。 馬車抵達(dá)永福街時,狂風(fēng)忽然大作,刮得路邊的槐樹棗樹“嘩嘩”作響。烏云沉甸甸地壓在城頭,瞧著竟是要下大雨了。 趙保英推開車門,對霍玨道:“霍大人,可要咱家扶你進(jìn)去?” 霍玨撐著沉重腦袋,感激道:“有勞趙公公了。” 趙保英細(xì)瞧了他一眼,見他目無焦距,用力地揉著額頭,似是真的醉得厲害。 趙保英臉上的笑意不由得加深。整個朝堂都知曉成泰帝寵信他這閹人,心里再是鄙視他,面上都是恭恭敬敬的。 醉了酒還敢要他趙保英親自扶著回去,這狀元郎約莫是醉得糊涂了。 他心里自是不惱,將拂塵擲給高進(jìn)寶,在高進(jìn)寶驚詫的目光中,便扶著霍玨下了馬車。 何舟此時便在霍府大門內(nèi)等著,聽見敲門聲,趕忙過去開門。見到趙保英以及醉得步履不穩(wěn)的霍玨,忙將霍玨接過去,道:“奴才來便好,有勞公公了。“ 趙保英笑吟吟地松了手,將人送到垂花門,目光輕輕往門內(nèi)看了眼,腳步停頓半瞬,才轉(zhuǎn)身出了霍府。 上了馬車,高進(jìn)寶將拂塵恭恭敬敬地遞還給趙保英,道:“督公,可是回宮里?” 趙保英闔上眼,手指輕輕撫著扳指上的木珠,好半晌,才道:“今日那狀元樓酒肆開業(yè),你可見著林娘子了?” 高進(jìn)寶面色一凜,忙道:“見著了,酒肆里有一味酒便是林娘子釀制的。” 趙保英睜開眼,微笑著道:“什么味兒的酒?” 這話一出,高進(jìn)寶登時有些犯難。 他自知自個兒面相兇,怕嚇著酒肆里的幾位娘子,便沒進(jìn)去。那酒是什么味兒,他沒嘗過,委實是不知曉。 苦思冥想了片刻,才終于吐出一句話:“屬下聽那些進(jìn)去吃酒的人道,那酒摻了花露,味道很是別致,想來應(yīng)當(dāng)是香香甜甜的罷。督公若是想嘗,明日屬下派小福子過來買些林娘子釀的酒孝敬您。” 小福子是他手下生得最討喜又最嘴甜的小太監(jiān),派他來買酒,想來就不怕嚇著那幾位娘子了。 趙保英沒吭聲,高進(jìn)寶知曉督公這是同意了。 車廂里安靜了須臾,雨水滴滴答答從半空中落下,砸在車頂上。 趙保英撩開車簾,隔著厚厚的雨幕,靜靜望了幾息,接著才放下簾子,溫聲道:“皇上方才可是直接回宮里了?” 高進(jìn)寶道:“原先皇上乘坐的那輛車輿的確是往宮里走,可不知為何,行至半路,忽然改了道,去了長公主的公主府。” 公主府…… 自從駙馬死后,成泰帝這些年與長公主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大不如前。既然去了公主府,那回到宮里定然又要到王貴妃的乘鸞殿去了。 趙保英垂下眼簾,甩了下手上的拂塵,道:“直接回宮。” - 霍府。 卻說在趙保英離開后,霍玨那醉醺醺的眼登時便清明起來。 何舟跟在霍玨身邊,對他的酒量也是清楚的。見趙公公一走,忙松開手,躬身稟告道:“主子,少寨主此時就在書房里等您。” 霍玨淡淡頷首,提腳往書房去,邊走邊道:“今日酒肆開業(yè)可還順利?” 何舟一臉喜色道:“聽桃朱說,今日酒肆的生意好極了。這周圍的鄉(xiāng)鄰們知曉‘狀元樓’的東家是主子的丈母娘后,都結(jié)隊去酒肆里吃酒,說要沾沾狀元郎的喜氣。” 霍玨聞言,被酒意浸潤得有些冷的眉眼霎時一暖,幾乎是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回寢屋去,看看阿黎開心地同他絮絮叨叨的模樣。 思及此,腳下的步子便忍不住加快。 到了書房,沈聽一見來人便恭恭敬敬地跪下行禮,熱淚盈眶道:“沈聽恭祝公子喜摘鼎元!” 沈聽其實昨日便已經(jīng)來到了盛京,霍玨御街之時,他就在一處酒樓的廂房里隔窗看著。若不是想著小公子累了一日,昨夜他便想到霍府來,親自恭喜霍玨的。 霍玨上前一步,撐起沈聽的手臂,道:“起來,以后見著了我與阿姐,無需行禮。” 沈聽未語,仍舊是恭恭敬敬地躬著身。 霍玨輕嘆一聲,沖一邊的太師椅抬了抬下巴,道:“坐下,我有話與你說。” 沈聽這才恭恭敬敬地坐下。 霍玨從一個暗格里拿出一摞文牒,還有幾封信,道:“明日你便帶上人啟程前往青州。如今的霍家軍有半數(shù)之人落入了秦尤手中,但還有半數(shù)仍舊忠于儲世叔。你到得青州后,便將這信交給儲世叔。” 沈聽接過文書,鄭重道:“公子放心,我定會將信交到儲將軍手里!” 霍玨微微頷首,道:“如今在青州任布政司左參議的乃首輔凌叡的長子凌若梵,秦尤聽令于凌叡,眼下在青州自然也聽令于凌若梵。” 霍玨說到此,便頓了片刻。 秦尤娶的是瀛洲王氏女王瀧,年前在定國公府住下的那位王氏嫡女王淼便是王瀧的親侄女,宮里那位寵冠六宮的王貴妃王鸞與王瀧亦是堂姐妹關(guān)系。 當(dāng)初秦尤能進(jìn)霍家軍,便是王氏族長拉下臉皮,親自求到了祖父跟前,這才讓那人進(jìn)了霍家軍。 想起從前秦尤在衛(wèi)家同祖父問好時那張憨厚老實的嘴臉,霍玨眸色沉了些。 “你到了青州,需得事事小心。如今青州的形勢與從前不一樣,南邵較之從前,要不安分許多。這幾年,每逢年末,南邵軍隊定便會到邊關(guān)擾民,制造不大不小的沖突。” 沈聽微抿唇角,從前青州有衛(wèi)家與霍家軍在,比許多地方都要太平。如今卻成了混亂之地,委實可恨! “公子放心,屬下定會多加小心!有朝一日,屬下定要那些人血債血償!” 霍玨靜靜望著沈聽,倏忽一笑,道:“從前凌叡為了扶周元庚上位,聯(lián)同秦尤栽贓陷害衛(wèi)家霍家。滅門之仇,自是要報。年末南邵若是入侵青州,便是個以牙還牙的機(jī)會,你安心等待時機(jī)便是。” - 沈聽在書房里呆了半個時辰,便冒雨離去。 霍玨在書房里靜坐片刻,方才出了書房,往寢屋去。 長廊里,疾風(fēng)驟雨吹得廊下的紙燈籠“嘩啦”作響。 姜黎披著一頭烏黑的長發(fā),坐在桌案后,翻著賬冊算賬,細(xì)長白皙的手指將算盤撥得“噼里啪啦”地響。 她算得專注,在外頭細(xì)細(xì)簌簌的風(fēng)雨聲里,也沒注意到寢屋的門被推開了。 霍玨繞過屏風(fēng),走入內(nèi)室,便見昏黃燈色里,小娘子噙著淡淡的笑意,算賬算得很是愉悅。 霍玨立在那里,在一串“噼啪”聲中,靜靜望了她半晌。 身上所有的倦意在頃刻間煙消云散。 很久之前他便發(fā)現(xiàn)了,阿黎身上總有一種鮮活的朝氣,似開在晨曦里的花,蓬勃地恣意地生長,生機(jī)勃勃極了。 霍玨抬腳過去,步子略微用力,發(fā)出輕微的腳步聲。 聽見動靜,姜黎手指一頓,一抬眼,一道玄色的身影撞入眼簾。 “霍玨!”她笑意盈然地放下賬冊,像只輕快的蝴蝶一般迎向他。 尚未靠近便聞到了一股不容忽視的酒氣,不由得皺了皺鼻子,道:“你飲了很多酒嗎?要不要我去給你做一碗醒酒湯?” 小娘子說著踮起腳,細(xì)細(xì)看他的眉眼,又湊近嗅了嗅,發(fā)現(xiàn)他身上的酒氣委實有些濃,今日在那恩榮宴上,怕是被灌了不少酒。 雖然知曉他酒量一貫來不淺,可酒飲多了到底傷身。想到這,她便有些坐不住了,“我現(xiàn)下就去給你做醒酒湯。” 霍玨見她當(dāng)真往外走,忙攔腰抱起她,在一邊的圈椅上坐下,道:“不用,我沒醉。” 姜黎被他緊緊拘在懷里,下都下不來,只好順從地坐他腿上,微抬眸望著他。 他的眼神的確是清明的,說話的聲音亦很清晰,就是一貫來冷白的臉洇了層淡紅,瞧著比往常少了些冷峻,多了點兒浪蕩氣。 那雙寒星似的眸子被酒意浸染,潤著一層朦朧的霧氣。 姜黎臉頰微微發(fā)燙,莫名覺著這樣的霍玨,有點兒……誘人。 第75章 小娘子原先望著他的目光還是清澈明亮的。這會忽然多了點羞赧, 大抵是覺著有些不好意思。 姜黎確實是覺著不好意思。 她同霍玨成親都大半年了,夫妻間的那些親密之事沒少做。 按理說,她對他的美色應(yīng)當(dāng)是習(xí)以為常了才是, 不應(yīng)當(dāng)像眼下這般,心若擂鼓,口干舌燥,莫名有一種想要“欺負(fù)”他的沖動。 姜黎忙按下心里頭那點子羞恥的念頭。 她娘同她說過的,男子在飲酒過多的情況下, 是起復(fù)不來的。霍玨今日沒少飲酒,估,估計也是起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