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輔大人的小青梅(重生) 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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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貴妃望著成泰帝的目光里滿是仰慕與崇拜,仿佛接下來他對她做的一切都是恩賜。 成泰帝很是受用,接過鞭子,用鞭柄抬起王鸞尖細(xì)的下頜,道:“這世間,也就愛妃你最懂我。” 幾個瞬息后,細(xì)細(xì)軟軟的皮鞭揚(yáng)起,“啪”的一聲響。 王鸞唇色有些發(fā)白,她咬緊牙關(guān),強(qiáng)令自己不發(fā)出任何聲音。 明亮的內(nèi)殿里,成泰帝的臉漸漸扭曲。 “父皇明明都死了,為何還要教訓(xùn)朕呢?朕如今是真龍?zhí)熳樱醺遥 ?/br> “你說父皇死后,看到那么多人下去陪他,是不是很驚喜,哈哈哈哈哈哈!他最愛的兒子,他最喜歡的孫子,還有他最信重的臣子,朕通通送下去陪他了!” “還有周元旬,朕的好哥哥!朕是他弟弟,親弟弟!他怎可因為那幾條賤命就要朕去大理寺認(rèn)罪!說什么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若不是他非要逼朕,朕豈會,豈會——” 隨著一道一道鞭聲響起,成泰帝服用神仙丸后的亢奮漸漸散去,疲憊如潮水般從骨縫里滲出來。 他喘著氣,扔下那鞭子,粗暴地扒拉掉身上繡著十二紋章的冕服,搖搖擺擺地上了榻。 王鸞直到他上了榻,才忍著痛,慢慢起身,撿起地上的軟鞭,立于一側(cè)。 待得成泰帝呼吸變得勻長了,才挪著步子走過去,望著熟睡的成泰帝,溫柔如水的眸子漸漸泛了冷。 冷風(fēng)擦著外殿廊檐上掛著的宮燈,吹出窸窸窣窣的一陣響。 小太監(jiān)莫名覺著冷,總覺得這乘鸞殿似乎比旁的地方要陰冷些。 明明這乘鸞殿是宮里人氣最旺的地方了,畢竟王貴妃在這后宮最受寵,連皇后娘娘都得避其鋒芒,多少太監(jiān)宮女削尖了腦袋想往里頭擠,一個個的都以能在乘鸞殿當(dāng)值為榮。 哪里知道這宮殿會這般冷呢,早知道就穿厚實(shí)些。 趙保英見小太監(jiān)打了個冷顫,笑著搖搖頭,輕甩拂塵,心道:馬上開春了,天快要暖和起來,也該去大相國寺走一趟了。 - 翌日,姜黎一起床便聽說了禮部要將會試推遲到下月初九的事。 桃朱服侍她梳洗,道:“奴婢是聽何舟說的,何舟說卯時不到,禮部便將布文貼了出來,公子得到消息后,一大早便出去了。” 姜黎昨日便已經(jīng)知曉了,并不似桃朱那般驚訝,只點(diǎn)點(diǎn)頭道:“也好,三月開春,天氣暖和些,在貢院里考試也不會那么難受了。” 桃朱聞言便抿唇一笑,自家夫人事事都為著公子著想,難怪再好的高門貴女公子都不愿意娶,只想娶夫人。 姜黎用過早膳,便去了東廂院,想同楊蕙娘說去大相國寺拜佛求符的事。 她人才剛進(jìn)院子,便見姜令與如娘站在臘梅樹下,說著話。 如娘平日里話極少,她說話帶著點(diǎn)兒結(jié)巴,小時候怕是沒少被人奚落的。后來又遇到了那樣不好的婆家,有什么事都習(xí)慣了往心里藏。 她是楊蕙娘帶進(jìn)來的,霍府里的人都知曉楊蕙娘格外憐惜她,自然對她也是客客氣氣的。 可如娘依舊不怎么與旁人說話,也就在楊蕙娘與姜黎姜令面前,能多說幾句話。 姜黎笑吟吟地走過去,聽見姜令在問如娘怎樣才能種好臘梅。 心底不由得一陣好笑,自己這位弟弟的性格一貫古板,小時候隨爹爹學(xué)了幾年書后,總是喜歡板著臉裝大人。 從前在桐安城,他便常常念叨著君子遠(yuǎn)庖廚云云,堂堂楊記酒肆的大公子,連哪種酒是用哪種谷子釀的都分不出來,怎么可能會對種花起興趣? 不過是怕如娘在這府里沒什么人說話,才想著挑她愛說的話題,陪她說幾句的。 如娘喜歡種花,聽見姜令問起,便也不管自己說話結(jié)巴了,認(rèn)認(rèn)真真地說與他聽。從松土施肥說到折枝去蟲,樣樣都說得事無巨細(xì)的。 姜黎對伺弄花草雖不如姜令那般,一問三不知,但懂得委實(shí)也不多,如今見如娘講得認(rèn)真,便也立在一邊與姜令一同聽。 如娘說了半盞茶的功夫才發(fā)現(xiàn)姜黎來了,不大好意思地叫了聲:“阿,阿黎。” 姜黎忙笑著應(yīng)了。 如娘剛進(jìn)府的時候,本來是隨旁的下人一樣,規(guī)規(guī)矩矩地喊姜黎“夫人”。 可楊蕙娘當(dāng)初買她并不是真要拿她來當(dāng)下人的,不過是因為同為寡婦,有些惺惺相憐,舍不得她被人糟踐,才買下她罷了。 于是硬要她改了口,還將那賣身契撕了。 如娘這才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改了口,之后發(fā)現(xiàn)這府里不管是姜黎還是霍玨,都是極好相處的人,漸漸地,便也拿這里當(dāng)家了。 如今她與楊蕙娘一同住在東廂院,楊蕙娘是個閑不下來的人,一會忙著釀酒,一會又要張羅酒肆開張的事。 如娘與她住一起,日日都過得忙忙碌碌的,這種安心踏實(shí)的感覺,她已經(jīng)許久不曾有過。 姜黎笑瞇瞇地握住如娘的手,道:“我想同娘商量一下去大相國寺的事,如娘嬸一塊兒來吧。” 如娘一對上姜黎那張笑臉便沒轍,她比楊蕙娘還要虛長兩歲,可惜沒有子女緣分,嫁人十載也沒個一兒半女傍身。 因此每次見著姜黎與姜令,便覺著若是自己有子女,定然也同他們一樣的善良貼心。 二人一同去尋楊蕙娘,楊蕙娘想去大相國寺想許久了,聽姜黎說月底去人少,且還能去踏春,便爽快地拍板定了二十七號那日去。 如娘聽到二月二十七日去大相國寺,還怔楞了下。 恍惚間,便想起許多年前的二月二十七,冰冷的春雨里,她對那少年道:“你,別,別哭。” 卻見少年抬起一張白凈的臉,笑著同她道:“如娘,這是雨。” 花廳里,楊蕙娘見如娘不說話,神色還恍恍惚惚的,以為她是不想那日去,便道:“可是那日不便?若是不方便,咱們再換個日子。總之,不管如何,你都要同我們一起去。難得來了盛京,你又是個愛花的,不去趟大相國寺踏春賞花,怎能行?” 如娘從那場淅淅瀝瀝的春雨里回過神,忙道:“不,不用換。我沒,沒有,不方便。那日,我同,你們?nèi)ァ!?/br> 商量完去大相國寺的事,姜黎又在東廂院呆了片刻方才離去。 回到主院,聽到云朱說霍玨回來了,立馬就想起了今晨的豬腦湯還沒燉上呢,趕忙提起裙角,去小廚房問采買的婆子豬腦買回來沒。 婆子緊張地搓著手,道:“回夫人的話,今日老婆子跑了幾趟rou檔,都沒買到豬腦。聽那幾個屠夫說,今日一大早的,就有人把所有rou檔的豬腦全買走了,都怪老婆子去得晚。” 姜黎聽罷這話,雖然有些可惜,倒不會真怪罪到采買的婆子身上。 如今盛京準(zhǔn)備參加的會試的舉子那么多,說不得是哪個舉子知曉了豬腦湯能補(bǔ)腦,一口氣全買走了。 可這舉子也未免太可恨了,居然半點(diǎn)都不給旁的人留,也不曉得他吃不吃得完! “無事,你平日都是同樣的時間去買,只能說是不趕巧罷了。” 姜黎安撫幾句便離開了小廚房,往寢屋走,剛走上回廊便見霍玨與何舟從書房里信步走出。 姜黎想著霍玨平日里那么愛喝豬腦湯,今日忽然沒了,說不得還不習(xí)慣呢,還是同他說一聲吧。 思及此,她便走過去,道:“霍玨,有人把你的豬腦湯搶了!” 她話音剛墜地呢,走在霍玨身后的何舟登時僵了下,屏住呼吸,偷偷地不著痕跡地瞧了自家主子一眼。 第61章 姜黎絮絮叨叨地說著自己的猜測, 言里言外都是外頭某個瘋狂的舉子,將所有豬腦一掃而空,著實(shí)是霸道極了! “你說什么樣的人如此瘋狂?那么多的豬腦, 他便是一整日什么事都不做, 光是坐在那吃,都是吃不完的。要讓我說,他定然是不想讓旁的舉子也補(bǔ)補(bǔ)腦。” 何舟聽罷這話, 差點(diǎn)沒被口里的唾沫嗆著, 只能強(qiáng)忍著低下頭,一時不知該做何種表情。 前頭的霍玨倒是平靜,只牽著唇, 淡淡地笑了笑, 道:“無妨, 這些時日, 我已經(jīng)吃了不少, 歇幾日不吃也無甚關(guān)系。” “今日定然是吃不成的了。”姜黎還是覺著挺可惜的,少吃一日說不得今日溫書的效果就沒那么好了, 想了想, 又道:“但你放心,明日我一定讓人早些去買!” 小娘子嬌艷的芙蓉面一臉的執(zhí)拗,看得霍玨心下一嘆,道了句:“好。” 說罷豬腦湯這事兒, 姜黎又想起了去大相國寺的事, 又繼續(xù)說道:“我方才同娘說好了, 就按你說的, 這個月二十七日去大相國寺。只是, 你那日當(dāng)真要同我們一起去?” 尋常人家去寺廟里燒香拜佛, 多半是家中的女眷去的,鮮少有男子會一同前去。 霍玨聞言便淡淡“嗯”一聲,笑著問:“阿黎莫不是不想我去?” 當(dāng)然不是! 自從來了盛京,他一日日的忙得很,都不能像在桐安城一樣,時不時地陪她去山里摘摘果子,到護(hù)城河那頭賞賞景什么的。 這次若是能一同去大相國寺,說不得能到后山一同賞花呢! “自然不是,只要不耽誤你溫書,我當(dāng)然想要你陪我一同去的。”姜黎仰起臉,濕漉漉的眼里滿是期待。 霍玨低眸望著她。 她的心思一貫來是好猜的,現(xiàn)下大抵是在等著他說一句不耽誤,而后再歡天喜地、心安理得地去為出行做準(zhǔn)備。 于是便順著姜黎的話,說不耽誤,還又添了幾句,什么勞逸結(jié)合,佛祖更愿意保佑親自求符的舉子云云。 夫妻二人一個要回寢屋,一個要出門,就這般在廊下絮絮叨叨說了片刻的話。 桃朱與何舟早就偷偷地往后退了幾步了,免得擾了主子們說話。 桃朱如今與何舟也算得上是熟悉的,見何舟今日有些魂不守舍,不由得有些納悶,可她自然不會把何舟往那“買光了所有豬腦的瘋狂舉子”身上想,只當(dāng)他是遇著了什么煩心事。 正想著,便見自家夫人同公子說完話了,笑盈盈地抱著個手爐往這邊走來,桃朱便也不多想,趕忙迎了過去。 待得主仆二人的身影漸行漸遠(yuǎn),何舟清了清嗓子,道:“主子,明日……” 霍玨淡聲道:“不用去了。” 方才小娘子臉上又是愧疚又是憤憤不平的神色,顯然很是為他喝不到豬腦湯而可惜。 既然阿黎覺著可惜,那就……喝吧,反正那古怪味兒他也喝習(xí)慣了。 何舟登時松了口氣,慶幸自己不用一大早去做那“買光所有豬腦的瘋狂舉子”了。 方才見夫人那樣憤懣,他自個兒都覺著自個兒過分。別說,還真有點(diǎn)兒羞恥。尤其是,人桃朱還在一邊聽著呢…… 何舟心底那如同雨后春筍般節(jié)節(jié)攀升的羞恥感霍玨自是不知曉,望了望天色,便問道:“宮里的人遞消息出來了嗎?” 何舟登時面容一肅,道:“是,屬下接到消息說,趙公公的確要在二十七那日告假出宮。” 霍玨淡淡頷首。 干爹還是十年如一日,每年都要在這一日前往大相國寺祭拜。 他微微垂眼,這輩子,他們該見面了。 - 成泰六年二月十四,盛京下了年關(guān)過后最大的一場雪,大雪厚厚一層,踩上去嘎吱嘎吱地響。 日子再往后挪,陰沉沉的天色也漸漸放了晴,到得二十七那日,金燦燦的陽光從扯絮般的云里穿過,鋪了一地金黃,竟是難得的好天氣。 姜黎一早就起來收拾物什,大相國寺在明佛山,去大相國寺約莫要行兩個時辰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