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輔大人的小青梅(重生) 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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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同山長告了假,過來后山給蘇伯尋些藥材。” 不知為何,少年低沉磁性的聲嗓聽著格外溫和繾綣,聽得姜黎心里頭的小鹿又開始橫沖亂撞。 她期期艾艾地開口:“那你幫我摘桑葚,可好?” 霍玨眉眼低垂,笑著應她:“好。” 少年身高腿長,比姜黎足足高了一大截,摘起桑葚來便如探囊取物。 旁人摘桑葚,那便是摘桑葚。 可霍玨摘桑葚,卻如同烹茶煮酒一般,骨子里流淌著風神秀徹的雅致。 姜黎從許久以前便發(fā)覺了,霍玨與旁人是不一樣的。 再是襤褸的衣裳都遮不住他身上那股吸人目光的風華。 她很難形容那種感覺,仿佛霍玨這樣的人,不該出現(xiàn)在朱福大街。 就像天上的云不該出現(xiàn)在地上一般。 小娘子站在他身側,看著日光從蔥蘢的枝葉里探出,在他臉上勾勒出深邃幽遠的輪廓,目光一時有些移不開。 絲毫沒發(fā)覺少年因著她的目光,動作刻意放緩了些。霍玨知曉姜黎喜歡看他的臉,他便立在那,由著她看。 直到一道重重的“哐當”聲響起,才側過臉。 卻見少女紅著一張臉小聲道:“糟了,竹籃不……不小心掉了。” 籃子里的桑葚本來快滿了,這一掉便掉出了小半框,骨碌碌滾在地里。 還有幾顆落在姜黎的百褶裙上,流下深紅色的汁液。 “無妨,再摘便是。” 少年說罷便從袖口拿出一塊粗布帕子,蹲下身,輕輕地將姜黎裙擺上的汁液擦走。 姜黎盯著霍玨黑黝黝的頭頂,心臟“撲通撲通”直跳,臉越燒越熱。 - 姜黎一路紅著臉回了朱福大街。 快到楊記酒肆時,霍玨突然頓住腳步。 “阿黎。”他輕聲喚。 姜黎倉促停下,眨巴了下濕潤的眼,提著竹籃的手下意識捏緊:“誒。” 霍玨纖長的眼睫緩慢垂下,垂在身側的右手,食指與拇指緩緩摩挲了兩下。 “這次縣試,我得了案首。” 案首? 姜黎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那是頭名! 她心中一喜,身體不受控地就要蹦跶幾下,卻礙于心上人站在身旁,硬生生將踮起腳跟壓了回去。 “霍玨,你,你太厲害了!”姜黎的聲音雀躍得就像枝頭上的喜鵲,她是真的為他高興。 十年寒窗苦讀,等的不就是這樣的時刻嗎? 能得案首,至少一個秀才之名能穩(wěn)穩(wěn)當當收入囊中了。 少年聞言微微側頭,長眉舒展,眼眸含笑。他似是被姜黎感染了些許歡快,唇角提了起來。冷淡的眉眼霎時多了絲溫柔。 她既然喜歡他拿案首,那他在往后的考試便多拿幾個案首給她。 只要她快活,讓他做什么都成。 姜黎可不知霍玨心中打定了主意要給她多拿幾個案首回來,見他如此出息,便想著要表示一下,遂笑著問道:“霍玨,你想要什么獎勵?” - 姜黎回到酒肆時,楊蕙娘正在清點酒窖里的存貨,見她提著一籃子桑葚,便道:“怎地又要做果子酒了?酒肆里賣得最好的是高粱酒和雜糧液,果子酒不夠烈,不會有什么好的銷路。去歲你才做了二十來缸果子酒,都還未賣出去呢。” 楊記酒肆坐落在朱福大街的街尾,地理位置天然不占優(yōu)。 但正所謂酒香不怕巷子深。 楊蕙娘憑著家傳的釀酒手藝,釀出來的酒又烈又香又醇,其中高粱酒與雜糧液是最受推崇也賣得最好的。 也因此,楊蕙娘平時只要求姜黎釀這兩樣酒。 姜黎打了一桶井水,將桑葚放進桶里,一顆一顆洗凈,邊洗便對楊蕙娘說:“娘,平日里在酒肆買酒喝的都是男子,你有沒有想過做女子的生意?” 姜黎這話直接將楊蕙娘給說楞了,以致于她一時忘了自己數(shù)到了哪一缸。 “女子的生意?”她轉身看向姜黎。 “是呀。”姜黎笑瞇瞇道:“我從前釀的青梅果酒、桃子果酒、還有旁的果子酒,娘您可沒少喝呢!我琢磨著,同娘一樣喜歡喝果子酒的女子定然不少。” 楊蕙娘細一琢磨,眉峰先是一揚,旋即又一緊:“可平日里能來酒肆吃飯喝酒的多是男子,你上哪找那么多愛喝果子酒的女子來?” 姜黎自然想到了楊蕙娘的顧慮,這些問題她都考慮過。 “娘,我知道女子出門不易,那我們就反其道而行之,親自把酒送上門去呀。尤其是大戶人家的當家主母與閨閣千金,若是她們能瞧上咱們楊記的果子酒,那不僅能掙錢,還能給楊記揚一下名呢。” 姜黎從去歲便想著要試著賣果子酒了,若是桐安城的那幾家大戶能相中楊記的果子酒,那這些果子酒何愁沒有銷路? 要知道,那些后宅主母、名門閨秀每年要辦的宴席可是不少啊! 姜黎說得頭頭是道,楊蕙娘當了十數(shù)年酒肆掌柜,心里也隱約覺得自家女兒說的未嘗不是一條開源之道。 姜黎把洗凈的桑葚挪到一旁,上前抱住楊氏的手臂,撒嬌道:“娘,您就讓我試試吧。正好陳老夫人的六十壽辰再兩個月便到了,這可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若是這果子酒賣得好,掙的錢咱們五五分賬如何?” 陳老夫人便是城東張員外的母親,老夫人在桐安城頗具賢名,每次做壽,總能擺上百宴席,桐安城有頭有臉的人都會來。 還有比這更好的時機嗎? 楊蕙娘嗔她一眼:“娘難道還貪圖你的銀子不成?以后這果子酒掙的錢你自個兒揣兜里,就當是存嫁妝了。” 姜黎喜笑顏開。 存嫁妝是不準備存的,這些錢啊,她是要用來養(yǎng)她的童養(yǎng)夫的。 等她日后掙到錢了,別說金屋,白玉屋她都愿意給霍玨造一個! - 蘇家藥鋪。 蘇世青接過霍玨遞來的湯藥,嘆了聲:“明日別再因為我而告假了,這湯藥讓曹婆子來煎也是一樣的,你安心備考便是。” 霍玨不置可否,只說讓蘇世青將湯藥趁熱喝了。 蘇世青抬手喝了口藥,隨后砸吧了下嘴,疑惑道:“今日的藥方可是換了?我嘗著里頭擱了不少杏葉沙參。” 霍玨頷首道:“我前幾日湊巧在山長那看了一本杏林古籍,里頭有一味古藥方與蘇伯的病很是對癥,便想著不妨放手一試。” 蘇世青不疑有他,盡管心里對這古藥方不抱任何希望,卻還是樂呵呵地將碗里的藥一飲而盡。 霍玨看出蘇世青對這新藥方的不以為意,卻沒說什么。 這藥有效還是無效,過幾日蘇伯便知道了。 蘇世青的病之所以久拖不好,是因為他中了一味慢性的毒藥虎狼草。 上一世,蘇世青確實等到了方神醫(yī),可彼時他毒入心肺,藥石罔效,方神醫(yī)也只是讓他多活了半個月。 這一次,時間尚且來得及,不管如何,他都會保住蘇世青的命。 待得蘇世青睡下后,霍玨快步回了他住的那間小屋,從枕頭底下拿出兩封他昨夜寫好的書信,離開了蘇家藥鋪。 - 桐安城的城門處有幾家名聲在外的鏢局,這些鏢局在走鏢時會順道做送信的行當,其中做得最大的便是龍升鏢局。 龍升鏢局的大當家姓孫名平。 這日下午,孫平剛送走一位舊客,鏢局便迎來了一位身著青色衣衫的少年。 少年身上的衣衫一看便知穿了有些年頭了,袖口都發(fā)了白。 可讓孫平奇怪的是,這少年周身氣度瑩潤如玉又高貴,委實不像是窮苦人家的孩子。 要說孫平走南闖北這么多年,什么貴公子沒見過。 盛京里頗具盛名的那三位公子他也曾有幸見過其中兩位,一位是首輔大人的大公子凌若梵,一位是輔國將軍府的六公子趙昀。 不得不說,孫平見過的這兩位公子的的確確是人中龍鳳,可與眼前的少年相比,竟是略遜一籌。 實在是怪哉。 也不知三公子之首的定國公府世子薛無問跟這少年相比,誰更勝一籌。 孫平心中思緒繁雜,面上卻不顯。 “公子瞧著面生,在下孫平,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霍玨看著孫平年輕了十數(shù)歲的年輕面龐,淡然一笑:“在下霍玨。” 第6章 霍玨在鏢局只呆了半個時辰。 待得霍玨離去,孫平將手上封蠟的竹制郵筒放進一個帶機關鎖的木匣子里。 二當家何勇從外進來,恰好看到孫平神色凝重地將郵筒放起,便好奇問道:“咦?又有人要我們捎信?這次是寄往何處?” 孫平抬眸看了他義弟何勇一眼,道:“定國公府,薛家。” 何勇“嘶”一聲:“竟是薛家!” 孫平頷首,又拿出一枚不知是用何種木頭雕刻的小麒麟,耳邊想起霍玨離去時說的話。 “從桐安前往盛京必經(jīng)白水寨,聽聞白水寨土匪為患,是所有走鏢之客的噩夢。若孫大當家不巧遇上土匪,可用這小木雕換一個平安。” 這少年分明年未及弱冠,可他說出的話卻無端端教人心生信服。 孫平將這木雕放入袖口,心道:姑且……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