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耽美文炮灰女配 第162節
書迷正在閱讀:A的挨cao方式(燉rou)、隱家共妻、首輔大人的小青梅(重生)、細皮嫩rou(叔侄 1v1 h )、不是天堂 (1v2 含骨科)、地盡頭(1v1H)、只想跟NPC亂性(高H合集)、錦庭嬌、甜甜圈喔、絳毒(高H.1v1)
金羨魚軟著嗓音,眨著黑白分明的眼。 她知曉自己容貌動人,杏眼明亮,撒嬌的時候,叫人尤為不忍心拒絕,便不吝于展示自己的頑皮親昵。 白蘋香唇角也忍不住帶了點兒笑意,又急忙板著一張臉,冷聲道:“你錯哪兒了?我看錯的不是你,是我。好哇,我這個師父如今打不過你了,你可不是要另尋高明?” 她冷著臉尊嚴地說,但語氣聽上去卻酸溜溜的。 金羨魚心底笑她一把年紀還鬧別扭,“那可不行。這世上哪里還有這么漂亮的美人師父?要我往哪兒找去?!?/br> 白蘋香被她說得面上微紅,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又羞又惱,卻不論如何都避不開金羨魚笑吟吟的視線。恨不能就地清理門戶。 金羨魚方知逗她過火了,連忙壓去唇角的笑意道,“好叫師父知曉,其實我這回去三清宮確有要事。” 她嗓音轉輕,神情也認真了不少。 白蘋香也立即收攏了心思,蹙眉聽她說話。 她只知道金羨魚是玉家媳婦,卻不知曉她與玉龍瑤之間有過這么多彎彎繞繞,是是非非。 金羨魚很相信白蘋香,故而說話間一點兒也沒瞞著她,竹筒倒豆子一般說了個干干凈凈。 師徒二人從早上說到晚上,晚上點了盞小燭,又說到了深夜。 金羨魚的計劃很簡單,她借假死退居幕后,再放出消息,引眾人去一處她早已安排好的秘境里。 太微大典后,她曾經與戚由豫單獨商談過,問致使他受傷的那處秘境的詳細。 戚由豫告訴她,那是符禺秘境,算是一處上古秘境,聚風雷雨雪等四時變化,一個小秘境就是一個自成體系的小世界。 那時,金羨魚就下定決心把符禺秘境當作自己的主戰場,以免傷及無辜百姓。 她一個人對付不了玉龍瑤,但她推測,謝扶危、衛寒宵、鳳城寒或許會為她報仇,這樣,她就能借助他們的勢力,層層盤剝遲滯。當然,以防萬一,她會藏身暗處,隨時現身。 她只想利用謝扶危等人,不想害他們性命,那時候,她會正面迎擊玉龍瑤。 白蘋香一言不發地聽完,冷嘲道:“你就這么相信他們會為你報仇?” 金羨魚嫣然笑道:“當然不相信了。” “他們真愿意為我報仇那更好,不愿意為我報仇,我就趁這段時間再好好修煉修煉?!?/br> 白蘋香冷然:“如果他先發現你蹤跡呢?” 金羨魚不假思索道:“那就和他硬碰硬,我和他之間總有一場硬仗要打的。這場仗拖不下去了?!?/br> 玉龍瑤怕她,她能隱約覺察出來一點??赡苁桥滤谙到y這件外掛下成長之迅速,又或者是怕她必殺他的信念。 他浪歸浪,但不是個傻缺。 與其數月之后等玉龍瑤出手,不如她先下手為強,掌握主動。 “秘境的消息放出去,他就會知道我沒死,我騙了他,他那么心高氣傲,這回肯定不愿意放我生路了。這樣死我不覺得遺憾,至少我爭取過?!?/br> 白蘋香倒沉默下來。 燭火在兩人間噼剝作響。 崆峒山巔落了一場夜雨,夜雨簌簌地打落在瓦片、芭蕉、青石板鋪就的地面上。 許久,白蘋香這才開口,口氣依然很冷,“說罷,要我為你做什么?” 第115章 其實,她只需崆峒派放出她“殞命”的消息就足夠了。 白蘋香回歸,在她的調度下,崆峒派如今顯得井井有條,欣欣向榮。這件事對白蘋香而言不過是件不費吹灰之力的小事。 白蘋香一口答應下來,等白蘋香走后,金羨魚卻一晚上沒睡。 她坐在欄桿上,晃悠著兩條腿,遙望天際那一輪明月,忽然想到了鳳城寒,不由忐忑地抿緊了唇。 其實他們會不會來,她心里也沒底,尤其是鳳城寒。 她想到鳳城寒,心里竟然有點兒傷心和悵然,胸口悶悶地,微微刺痛,不是很強烈,是一種溫淡的痛楚。 當然不可能是由愛情引起,硬要說,倒像是一個與自己十分要好的同伴和自己決裂了的痛楚。 那天她離開合虛山的時候,鳳城寒沒來送行,說實話她不是不失落的。但總歸是她先騙身騙心,對不起他在先。 鳳城寒這樣的人,既下定決心保持距離,便絕不會越界。 他像一捧雪,看著溫溫淡淡,走近了,沁涼微寒。他能化作春水,亦能凝作堅冰,兼具一股脆弱性,與百折不撓的堅固。 三日后,“金羨魚安放在崆峒的魂燈已滅,無故殞命”的消息即刻傳遍了大仙洲。 “這算什么?生死不明的師父剛回來,轉頭就死了徒弟?” 酒肆里,修士們就金羨魚的死訊熱切交流道。 實際上,無需崆峒派費什么功夫推波助瀾,金羨魚她前腳在太微大典上拔得頭籌,身上兼具天下第一美人的噱頭,這個噱頭足可使流言沸沸揚揚,甚囂塵上。 “據說那天,看守魂燈的崆峒弟子,突然心里一跳,感到一陣不妙,走到魂燈塔里才驚覺,金羨魚的魂燈滅了!” 酒肆里喝酒的人笑那個人說話繪聲繪色,像是自己親眼所見。 “這師徒二人難道就是所謂的紅顏薄命?” “問題是,金羨魚的死究竟是誰干的。” “我聽說前幾天有人看到金羨魚與陰陽星君同行……” 眾人交換了個吃驚的表情。 “難道是陰陽星君所為?這不是沒可能……” “她與陰陽星君本為結發夫妻,卻和洞真仙君一脈不清不楚,太微大典上,身邊不知圍了多少個男人。陰陽星君成了個綠頭王八,殺她泄憤,倒也是人之常——” 話音未落,一道黑色的閃電猛然刺到! 那人欲破口大罵,定睛一看,卻驚覺這不是一道黑色的閃電,而是一道黑色的刀光,風雷走火,快不及眼。 他被這道悍狠的刀光嚇得失去了言語,黑色的閃電緊貼著他脖頸飛過,刀氣將他身后的桌子轟然一聲,震作齏粉。 紛紛揚揚的木屑間,站著個以黑色斗篷裹身的少年,面色白嫩得像是嬌生慣養的富家少爺,眉眼殊麗得又像個姑娘,鴿血紅的眼底泛著層淡淡的戾氣與陰翳。 那少年示威般地投下一瞥,旋即面無表情地拉攏斗篷,往外走去。 阿巴哈緊隨其后,急道:“蒼狼,你冷靜一點!!” “你相信?”衛寒宵停下腳步,轉過身問道。 阿巴哈一愣,卻不敢說出自己內心真實的想法。 衛寒宵靜靜地望著他,眼睫微微一動,心里仿佛被什么東西擰緊了,險些掉下淚來。 他不相信。 這叫他如何相信! 他在三清宮外足足等了半個月,后來阿巴哈找到他,叫他不要任性,勸他回小仙州主持大局。 他回到小仙州也不忘時刻關注著她的消息,卻等來她殞命的傳言。 衛寒宵眼眶微紅,眼里隱約可見淚光,但咬緊了牙不愿意漏出半點兒來,似乎一遇到金羨魚,他就變得格外情緒化。 從小仙州到大仙洲的這一路,他聽到無數傳言,傳得越來越真切。衛寒宵不知道自己是靠什么支撐他走到崆峒附近的。 他面色蒼白,神情木然,他的身與魂,上半身與下半身似乎已經分離了。唯一活著的就只剩下那兩條腿。 “我得去崆峒看看?!毙l寒宵強調說,“我得親眼去看看?!?/br> 他拉緊斗篷,將自己裹得緊緊的,一路往山上走去。 臨到山門前,衛寒宵突然走不動了,全身的力氣在這一刻都被放空。 他怔怔地,迷惘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那一片縞素映入他眼底。 在他眼底開始旋轉。 衛寒宵腦子里只剩下了一個念頭在反復質問。 金羨魚當真死了嗎? 無邊無盡的悔意,如一張巨手攥緊了他的心臟,他張張嘴,忽然發覺自己竟然說不出一個字來。 他還沒彌補他曾經犯下的過錯,他還沒認認真真地告訴她,他對她的心意。 “活要見人,死要見尸?!毙l寒宵自言自語地說,忽地攥緊刀柄,大踏步地往山門內走去。 阿巴哈覺察出不妙來:“蒼狼!” 衛寒宵冷冷地說:“還沒找到她尸身,這樣算什么?!” 阿巴哈怕他生出是非來,急道:“哪有這樣去搗毀人家靈堂的!” “寒宵?!?/br> 一個熟悉的,有些冷清的嗓音在耳畔響起。 衛寒宵瞳孔一縮。 他的佩刀被一雙白皙、剔透的手緊緊按住。 他視線直愣愣地往上看。 看到了鳳城寒。 青年一襲青衫,眼睫半垂著,面色蒼白以至于毫無血色。 他似乎也是得知消息之后匆忙趕來,面色蒼白至極。 鳳城寒的腳步不動,他緩緩地收回了手,平靜地說:“你冷靜一些?!?/br> 衛寒宵大腦里嗡地一聲:“是你?” 鳳城寒這個人一向有著以禮自持的執拗,這表現在生活大小的方方面面,譬如說舉手投足,衣著打扮,務求衣冠之正。 但衛寒宵此刻看到他,卻想不通他怎么還能這么冷靜、這么端正持身的。 他曾經有多喜歡面前這個人,這個時候心就有多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