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耽美文炮灰女配 第8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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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這模樣,衛寒宵反倒是不適應了。 這幾天一直提心吊膽,一放松,金羨魚就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醒來的時候,立刻察覺到了不妙。 她鼻塞咽痛,頭重腳輕, 金羨魚發現了個嚴峻的事實。 她感冒了。 這聽上去簡直像個冷笑話。 修士極少感冒,天知道她有多少年沒感過冒了。許是這幾天經歷的事太過cao蛋,也或許是人繃緊了一松懈下來就容易出毛病。 她這次感冒頗為嚴重,本來想著靠身體自己調節調節就好了,奈何這一天路走下來,整個人腦袋都是木的,腦袋又沉又疼,像個秤砣。 這點小事她也不想打擾衛寒宵,就一直默默自己扛著。 為了能快點到達小仙洲,這一路上可謂是星夜兼程,時而步行,時而換馬,時而起個風訣御風而行,但鮮少停下來休息。 又走了半日,倏忽下了一場山雨。 立秋一過,大仙洲漸漸入了秋,俗話說一場秋雨一場寒,山雨來得突然,瀟瀟秋雨打在人肌膚上涼意沁骨。 深山夕照,山色空濛,雁鳴低回。 金羨魚凍得牙關一個哆嗦,面色微微泛白。 衛寒宵一言不發走在前面,腳步又快又穩,連個眼神都吝嗇于施舍,自然不會為了她特意放慢腳程。 少年烏發落了點兒霧蒙蒙的水汽,山霧中隱約皙白的輪廓,鳳眼冷而俏。 眉眼如畫,干干凈凈,如同水洗過的青竹,還帶著點兒晶瑩的露珠。 腳步像貓兒一樣快而無聲,踩在落葉上,只發出一陣沙沙輕響。 金羨魚努力跟上他的腳步,奈何腦子里渾渾噩噩像是漿糊,腳下一個趔趄,險些撲倒在地。 之所以是險些,是因為衛寒宵像后腦勺上長了眼睛一樣,少年風一般地從她身畔掠過,伸手穩穩地撈住了她。 金羨魚懵了半秒,下意識地說了聲謝謝。 面前的少年卻沒動,蹙著眉冷冷地看著她。 少年肌膚冰涼,腰肢勁瘦,脊背有力,想到剛剛的觸感,她大腦緩慢地運轉,下意識道:“你長高了?” “……” “金羨魚!”被戳中身高敏感點,衛寒宵渾身一僵,登時炸毛,氣鼓鼓睜大了冰紅色的眼,“你到底會不會說話!” “不會說話就閉嘴。”衛寒宵皺眉看著她紅得像個番茄的臉,面上掛了層寒霜,“不舒服你不會說嗎?” 金羨魚:“我不想耽誤你時間,你不是還要回去看鳳道友嗎?” “……”衛寒宵臉色立刻就不好了,他似乎想說些什么,但最終只剜了她一眼,冷聲道:“一諾重千金,我既然答應了師父要護送你,定會將你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帶過去。” 當下也不走了,將她摁倒在石頭上歇息,自己大跨步地去揀半干的柴火,點火燒水倒是熟練無比,一氣呵成。 明明才一段時間不見,但金羨魚模糊感覺到,衛寒宵好像沉穩了不少。 這算什么?小學生被謝扶危虐菜之后的發憤圖強? 不休息還好,一休息她眼皮直打架,實在合不攏眼,蜷縮在青石上沉沉地睡了過去。 衛寒宵一轉頭,透過綽綽溫暖的火光,就看到了金羨魚蜷在石頭上睡著了。 篝火的映照下,臉色紅得有些不正常,他愣了一下,皺眉走過去探她體溫。 指尖落在她額頭的時候,燙得令人心悸,衛寒宵眼睫猛地一顫,指尖一偏,擦過她臉頰,落在了金羨魚耳垂上。 好燙。 金羨魚的耳垂小巧。 女孩子的身軀好像不論哪里都比男人要小上一些。 薄薄的耳垂,像是血玉,隱隱有嫣紅流動。 衛寒宵鬼使神差地捻了一下金羨魚的耳垂。 明明四周空無一人,又好像做賊一般飛快地收回了手。 手上傳來的燙意,燙得他指尖都跟著痙攣了一下,下意識地又捏了捏自己的耳朵。 觸碰到的卻是耳墜冰冷的金屬質感。 衛寒宵抿著唇,靜靜地收回了手,對著篝火出了一會兒神,又站起來。 最終還是脫下了外袍,將外袍披在金羨魚身上,自己只穿著件單薄的白色繡金線的勁裝。 輕輕淺淺地蹙了一下眉,低下眼睫自言自語。 這是忍了多久。 第58章 金羨魚這一覺睡得十分沉重,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一眼看到了面前的白衣少年,還有點兒不知身在何處的茫然。 衛寒宵正背對著她,垂著眼睫烤火,他手上那把拙樸的大刀,如今充當了燒火棍的角色。 “醒了?” 衛寒宵轉頭看她,目光落在金羨魚身上那件屬于自己的外袍時,又忍不住挑起了眉,旋即皺了皺。 少年悶悶地將“燒火棍”往火堆里捅了捅,“醒了就起來吃飯。” 他伸手拿起篝火上的烤魚遞給她。 看著猝不及防遞到自己面前的,外焦里嫩,金黃流油的烤魚,金羨魚還有點兒發懵,“這是你做的?” 衛寒宵挑眉:“你這是什么反應?” 金羨魚本來以為自己不想吃,但焦香撲鼻的烤魚在眼前放大,她饑腸轆轆的肚子登時如打雷一般咕嚕嚕叫起來。 衛寒宵:“……真惡心。” 金羨魚自然不會和小學雞計較。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她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立刻被燙得斯哈斯哈了一聲,燙得無處宣泄,只好下意識地飛快地捏了捏耳垂。 面前突然安靜了下來,一道視線跟著落在了她耳朵上。 金羨魚不解地看向陡然沒了話的衛寒宵。 他被她盯得眼睫又顫了顫,飛快地移開了視線,拿起了另一條烤魚。 金羨魚覺得奇怪。 她并沒有怎么往心上去,比起衛寒宵還是烤魚更具吸引力。 老實說,衛寒宵的廚藝實在有出乎她的意料,烤魚外焦里嫩,表皮金黃,魚rou細嫩,又咸又香。 一口氣吃完了一條,她還有些不滿足,別有用心地夸贊道:“沒想到你廚藝這么好!” 少年原本叼著魚,正垂著眼睫努力啃魚,像只埋頭苦吃的貓兒,唇瓣一鼓一鼓的,吐魚刺的動作簡直一氣呵成,行云流水,熟稔得金羨魚瞠目結舌。 聽到金羨魚發自內心的贊嘆,衛寒宵掀起眼皮瞥了她一眼, “嘁,你不知道的東西多了去了。” 觸及金羨魚的視線,“看什么?沒看過別人吃飯嗎?” 金羨魚不好意思地眨眨眼,“我能再吃一條嗎?” 衛寒宵警惕地護住篝火上僅剩的兩條烤魚,“不行!想吃自己烤去!” 他飛快地掄起地上的魚簍砸了過去,這里面還有兩三條活蹦亂跳的活魚。 不給就不給,雖然遺憾,但金羨魚還是乖乖地自己動手。 她有自知之明,畢竟她又不是鳳城寒。 可還沒等她大展手藝,殺魚剖腹,衛寒宵卻突然一把將魚簍搶了回來。 “弄得惡心死了,好重的血腥味,”他嫌惡道,“算了你還是吃現成的吧。” 金羨魚忍不住笑起來:“那我吃啦?” “啰嗦。” 衛寒宵的吃相有點兒像謝扶危,或許是少年正值生長發育期,胃里都仿佛連了個無底洞,他風卷殘云般地解決了最后一條烤魚,吃得很干凈。 吃完,又仔仔細細地揩了揩手指,往她手里塞了個裝滿了熱水的水囊。 金羨魚喝了口熱水,發自內心地又說了聲謝。 衛寒宵:“你這是什么表情。” “……可能沒想到你這么會照顧人?” 衛寒宵一副無所謂的表情,嗓音清朗微啞,一副風輕云淡的模樣,“沒遇到師父前,一個人生活久了,習慣了。” 金羨魚捧著水囊遲疑地問:“你很喜歡你師父?” 衛寒宵神情倒是平靜,疏疏皺了皺眉,“不一樣。” 少年眼睫極為纖長,這長眼睫十分具有欺騙性。 衛寒宵不知道怎么回答金羨魚的問題。 他說不上來鳳城寒于他而言是什么,總而言之是不一樣的存在。 金羨魚本來也只是吃人嘴短,不好意思之下隨口找了個話題。 她睡了一覺,肚子里有了點兒東西,感覺振作了許多,也不愿再耽擱進程,起身道:“走吧。” 衛寒宵看著躍動的篝火,眉頭又很輕地皺了一下,“今天不走了,我累了,想休息。” “也好。”金羨魚想了想,又坐了回去。反正她也想好好休息休息,抓緊時間調息靈氣。 衛寒宵說她的風寒可能是因為之前和謝扶危對戰的時候,寒氣入體所致,謝扶危的霜天凍云般的劍氣太過兇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