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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耽美文炮灰女配 第60節

    當即立斷,她一咬牙,腦子一抽,分出一縷元神沖擊心脈。伴隨著一陣劇痛襲來,眼前一黑,成功把自己揍暈了過去。

    少女身子軟綿綿地倒了下去,謝扶危這才像是從冬眠中蘇醒了過來,動了動,伸出雙臂接住了她。

    懷中的少女面色蒼白得夠嗆,顯然嚇得不輕。

    他本來想的是,如果她不愿意,他就嘗試一些非常手段。嫁衣、場地、甚至賓客他都已經準備妥當,可她如今這個模樣,他什么也做不了。

    摟著少女的雙臂收緊了些,謝扶危足不沾地,飄遠了點兒,平靜地漠視了在場眾人驚愕不明的目光。

    他頓了半秒,蒼白猙獰的身軀緩緩開裂,露出鮮紅的骨rou。一只手按住她的后腦,將眾目睽睽之下,將她整個人都嵌入了自己體內。

    蒼白的肋骨猶如天使的雙翅,母親的懷抱,親密無間地環抱。

    伴隨著謝扶危足尖蜻蜓點水般地落回地面,寸寸冰裂紋自腳掌開始向外一圈一圈蔓延。

    玉宇寒宮,墻垣傾頹。

    摟著金羨魚,謝扶危垂眸,飛遠淡化。

    所以說,到底發生了什么??

    衛寒宵大腦一片混亂,咬緊了牙,冷汗如雨般霎時間浸透了衣衫。

    在這么強大的劍壓之下,他只有以刀拄地,盡量握著刀才不至于當眾出糗。

    雖然輩分上來說,謝扶危是他的師祖,可他和這個所謂的師祖根本沒說過一句話,一個字。

    眼前已經開始模糊,少年冰紅的雙眼茫然地已經失去了焦急,豆大的汗水滴滴答答地砸落在地上。全靠唇瓣咬出血來竭力保持神智清醒。

    隨著謝扶危遠去,身上那股如山壓一般的劍意這才漸漸散去。

    “寒宵?”鳳城寒走到他身邊,朝他伸出了手,拉他起來。

    “你無恙吧?”鳳城寒低聲問。

    他是“悟道心”,自然沒有衛寒宵這般狼狽,除卻面色蒼白些,看不出任何異樣。

    衛寒宵直起身,面色難看如掛寒霜,

    原本就一團亂麻的腦子,這個時候更是徹底得一團漿糊,亂得可以。

    金羨魚……和師父到底是什么關系,和謝扶危又是什么關系?

    她不是玉龍瑤的妻子嗎?這是在干什么?

    還有謝扶危……

    劍劈洞庭,好強。

    衛寒宵咬緊了唇,紅發濕漉漉地黏在臉頰上,眼里充斥了不甘心。在這種威壓之下,他簡直就像個無處反抗的小蟲子。

    鳳城寒卻抬起眼,望向了謝扶危離去的背影,眉梢微微蹙起,有些憂心忡忡的模樣。

    “師父?”

    鳳城寒收回視線,緩緩搖了搖頭,半晌才低聲說:“我沒事?!?/br>
    **

    金羨魚從大腦一陣一陣地抽痛中醒來。

    眼神短暫迷惘了一瞬,好半天才終于意識到自己身處何方。

    洞庭、穿著嫁衣的謝扶危、成親,這些驚悚的事簡直像是個遙遠的夢境。

    她一個激靈,從床上一躍而起,像是精神緊張患者一般左顧右盼,并沒有看到謝扶危的身影。

    這個屋子,這個陳設,雅致整潔,十分眼熟。

    金羨魚遲疑地扶著床沿。

    她還在洞庭?

    當然這不代表謝扶危就這么走了,這屋子里漫天雪色,桌角冰晶霜花簇簇綻放,這凍云寒霜般的劍境,顯然是謝扶危的手筆。

    好冷。

    她打了個哆嗦,搓著胳膊,翻身下床,想到之前發生的事,不由黯然。

    太強悍了。

    這真是人能擁有的實力嗎?和謝扶危相比她和胡讓、蕭風月等人的切磋喂招簡直像是小孩子在玩過家家。

    或許是因為實力擺在那兒,謝扶危竟然沒有守著她監視她的意思。不過也有可能太過單純,壓根就沒想到這一點。

    金羨魚勉強扯了扯僵硬的臉部肌rou,想要苦笑一下緩解緊張,卻頹然地發現根本沒意義。

    拍了拍臉,金羨魚定了定心神,伸手在懷里摸了一下。

    芥子囊還在。

    是太強了所以對她太放心了嗎?她自言自語地摸出了一柄短劍握在了手里。

    兵器微冷的觸感,讓她冷靜了不少。

    哪怕她現在腦子里一個接一個的謎團幾乎快要炸開,但當下還是逃跑要緊。

    握著短劍,金羨魚飛也般地沖出了屋。

    庭院里安安靜靜得不像是有一個人的模樣。

    她赤著腳連鞋都沒來得及穿,狼狽地貓著腰貼著墻根,往外摸去。

    眼下這個場景雖說古怪了點兒,但有一線機會她都不想放棄。甚至還不忘苦中作樂地自我吐槽,幸虧只來了謝扶危一個,玉龍瑤不在這里。

    洞庭山山勢復雜,金羨魚赤著腳,一腳深一腳淺地向外走。

    出了客臥后院,到了前廳,再往前走,卻見亭臺樓閣彎彎繞繞,回廊曲折深幽。

    明明方才繞過這一叢梔子花,一眨眼,這一朵朵雪白的梔子竟如鬼魅一般復又出現在眼前。

    金羨魚不假思索,這大概是黃老祖布下的陣法。修士常常會在大門附近布下陣法護衛府邸。好在她跟著玉龍瑤耳濡目染久了,許多看似高深的乾坤八卦陣法對她而言不過爾爾。

    當下毫不遲疑地在心中默算,繞行,轉彎,硬生生在眼前如迷宮般的廊廡中走出一條平坦順當的大道來。

    等她跌跌撞撞地沖到大門前時,月亮已經升得很高了。

    遠遠地就能看到遠處煙波浩淼,舟行夜霧,碧波萬頃,一望無際。

    臨岸泊著一排漁船,漁火錯落,幾個漁翁正在解纜放船。

    金羨魚攥緊了短劍,猶豫了半晌,試探著走上前。

    “船家,開船嗎?”

    漁夫一抬眼,彼此都被對方給震住了。

    金羨魚攥著短劍的手緊了緊,訝然道:“黃前輩???!”

    斗笠下這白髯如雪,和藹可親,額頭隆起,一副老壽星的模樣除了神寶黃老祖還有誰。

    黃老祖看到她也吃了一驚,“梅小友,是你?”

    “你不是……”老頭兒遲疑。

    金羨魚立刻就明白了這位在遲疑什么,只苦笑,不答反問道:“前輩怎么在此?”

    老頭兒指著那漁船笑道:“我每晚都要去湖心釣魚呢。小友這是要外出嗎?”

    金羨魚猶豫點頭:“前輩可否撥一條船給我?”

    黃老祖:“用不著這么麻煩,這船速度太慢,我叫個童子牽只青鳥來?!?/br>
    她們來的時候乘坐的的確是青鸞飛輪之車。

    只不過這座駕張揚得簡直堪比蘭博基尼,很容易被鎖定目標,金羨魚想了想,搖了搖頭,“前輩只要給晚輩一只小舟就好了。”

    黃老祖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既然如此,那小友你隨我上船來吧,你要去哪里,我送你去。”

    其實只要隨便撥給她一條小船就可以了,用不著這么麻煩,小船混入這夜獵的船隊中還能方便跑路。

    老頭兒太過熱情好客,應該是還不了解她與謝扶危的關系。

    恐怕打草驚蛇,金羨魚也不敢多作解釋,無奈之下,抿著唇角,“麻煩前輩了?!?/br>
    她小心翼翼地登上船,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黃老祖也上了船,微微一笑道:“小友坐穩咯。”

    當下伸槳如水,數槳一扳。

    金羨魚看了一眼,這船槳竟然是鐵質的,大約有百斤之重。

    黃老祖似乎察覺到了她的視線,樂呵呵笑道:“人老啦,用這鐵槳也算是修煉了?!?/br>
    “說起來,”他遲疑再三,還是問出了口,“梅道友你與謝仙君之間是……”

    金羨魚并不意外,坐直了身子,苦笑道:“大家都很驚訝嗎?”

    “自然是驚訝極了。不過哪怕謝仙君不來,梅小友力挫群雄,經此一役,也要在修真界揚名咯?!?/br>
    “前輩客氣了?!苯鹆w魚悶悶地說,一邊抱著膝蓋,將自己蜷縮成了一團。

    謝扶危的出現沖淡了她隱約的竊喜與驕傲。

    差距太大了。

    能不能逃出去還兩說呢。

    老頭兒似乎看她興致不高,便也不再多問。

    船行夜霧,快如利箭。

    金羨魚卻有些忐忑不安,她總有種不祥的預感,攥緊了短劍的同時,皺眉將系統面板翻來覆去調出來了好幾次,能堆的魅力值都堆了上去。

    小船行駛到湖中央的時候,黃老祖忽又問道:“不提謝仙君,那位弄道友與小友又是什么關系?”

    老人的嗓音沙啞而粗糙,金羨魚渾身一個激靈,不可置信地抬起眼看向他。

    四周瞬間安靜了下來,湖水拍打著船身,搖曳的漁火中,老人那張橘皮老臉晦澀難明。

    白發如雪的老仙翁在這一瞬間卻好似變了個人,目光如鷹隼般緊緊地攝住了她,將她從頭至尾打量了一遍,那雙深陷的眼窩里閃爍著幾許垂涎之色。

    可即便如此,他還保持著一副超塵脫俗的老神仙模樣,捋須微笑道:“弄道友、謝仙君,小友便是這么人盡可夫,水性楊花嗎?”

    “小友這么放蕩,不如讓我這個長輩也嘗嘗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