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んщ.cしЪ 師尊又不是不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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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云白的眼前蒙著一塊黑布,這塊黑布讓他落入一片黑暗之中,只能被迫的跟著宴拾的步伐。 而他受過刑的手腕也被宴拾緊緊的扯在手中,力道大的幾乎要把腕骨捏碎。不止如此,他的菊xue本就被折騰了一夜,一直紅腫不堪,如今每走一步都被股間的皮膚摩擦,過程萬分難捱。 可謝云白沒有發出一聲痛喘。 他咬緊下唇,承擔著宴拾的怒氣,被他一路粗暴的扯著前行,等到終于在那一片陰冷潮濕的空間站定,已然站都站不穩。 這魔宮的地牢藏的當真深,光走路就走了約有一刻鐘,其間向下走的臺階足有七八處,需要打開的門更是不計其數,怪不得他尋了小半個時辰都一無所獲。 謝云白正想著,就聽到前方隱約有鎖鏈輕響之聲,而那個站在他身側的人隨之從他的背后攬住了他,伸手打開了他眼前的黑布。 黑布散落,謝云白頓時看清了牢內情形。 這地牢中僅有幾根蠟燭帶來微弱的光亮,面前的牢門中則有一個人被鎖鏈緊緊束縛住雙手,活動范圍也只剩下了鎖鏈周圍的方寸之地。熟悉的身影讓謝云白喚出聲來:“……時清?” 眼前的人同樣蒙著黑布,看起來比之前要瘦弱的多,連續一個月不見光讓他的皮膚顯了病態的蒼白,但這身形還是讓謝云白一眼就認出來。 “師尊?” 聽到熟悉的聲音,時清側了側頭,不可置信的顫聲問道,超謝云白的方向移動了半步。 謝云白開了口,便要應他。 然而他還未發出字音,就感覺身后一沉,熟悉的氣息纏繞而上,一股股熱氣噴在他耳后,帶來溫熱的觸感,是宴拾從身后環住了他。 他把下頜輕輕靠在師尊的肩頸上,用著極輕的聲音說:“師尊,接下來你可要想好了,什么樣的聲音該發,什么樣的聲音不該發。若是被師弟發現了我們做的事兒,徒兒可不負責。” 宴拾邊說,邊將手指探進師尊的衣襟中,順著那柔軟順滑的皮膚一路而下,直到碰觸到了腰部,便在那處細窄的腰上威脅般的輕輕揉捏著,手指還在師尊的敏感點上輕輕劃著圈。 “嗯哈……” 被宴拾這般揉捏著腰間的軟rou,耳垂處也被熱氣包圍,謝云白面上頓時浮起了一層情欲的紅色,他幾近無聲的吐出一口熱氣,瞬間便明白了宴拾的意思。 怪不得—— 怪不得時清的眼前也同樣蒙著黑布,宴拾是想在這地牢之中,就在時清面前跟自己白日宣yin!他若不想被自己的徒弟發現這般被cao的情形,便只能抑制住接下來所有的呻吟喘息。 可他對宴拾的觸碰那般敏感,想要不發出聲音有多艱難? 謝云白正想著,就感覺耳垂處又被宴拾呼出的熱氣包圍,一個柔軟的靈巧舌頭在他的肩頸處畫著圈,不斷的啃咬舔舐著他的皮膚,耳邊傳來一個極輕的氣音:“師尊,你怎的不理師弟?” 我怎的不理他,你還不知道? 謝云白正想著,就感覺那作亂的手指從他腰間的皮膚又一路而上,轉而捏住了他胸前的紅豆,用兩根手指夾著那小小的乳蒂,狠狠的掐了一下。 宴拾:“師尊,說話。” 乳尖猝不及防的傳來一陣疼痛,給謝云白的眼前帶來一絲痛色,他勉強抑制住呻吟,聲音中夾雜了一絲隱含痛意的微顫,回答時清:“是師尊。” 宴拾整個過程都只發出氣音,時清自然不知道他的存在,只以為師尊也被關入地牢,此時聽到師尊語間含有痛色,就擔憂道:“師尊,你受傷了?你幫徒兒解開黑布,徒兒幫你看傷。” 宴拾:“你這二徒弟倒是關心你。” 他滿含醋意的說完,便用唇齒銜住了師尊的衣領。伴隨著牙齒扯動的動作,就聽到一聲細微的衣料摩擦之聲,謝云白本就寬松的衣襟瞬間扯落了大半,落掛在手臂上。 他里側本就空無一物,這樣一來,整個衣衫就只有腰部的帶子還完整的系著,裸露的皮膚接觸到空氣,霎時微微顫抖起來。 “拾兒,別……” 他輕喘一聲,極輕的求饒著。余光中卻看到時清隨著他的聲音偏了偏頭,頓時噤了聲。 而宴拾則毫不顧及師尊的求饒,他一只手揉捏玩弄著師尊的乳尖,另一只手則在師尊的唇角處不斷的按壓摩擦,輕聲說:“好師尊,師弟求你呢,要不我這個做師兄的幫他解開?” 謝云白脫口而出:“不行!” 隨著他啟唇的動作,宴拾原本按壓他唇角的手指便長驅直入,探進師尊溫軟的口腔之中。 他享受了一會手指周圍的緊致,就在師尊的口中翻攪起來,肆意做著抽插的動作,將那無處安放的柔舌頂向了口腔的深處。 而師尊就一直順著他的意思任由他翻攪頂弄,僅在發出微弱的水聲之時,他才將口腔中的液體吞咽下去,避免時清聽到。 這般的順從讓宴拾萬分快意。 他抽插的速度越來越快,深入的手指逐漸頂弄到了喉口,在那令人難捱的位置輕輕撞擊著,感受著懷中人逐漸變的粗重的呼吸,肆意玩弄著。 這邊謝云白的呼吸不斷變的急促,那邊時清卻全然不知師尊正在遭遇怎樣的對待。 他以為師尊受傷過重不愿讓自己看到,頓時急切的詢問起來:“師尊,你是不是受了很重的傷才不讓我看?是不是……是不是宴拾那個畜生傷的!” 他話音剛落,宴拾就在謝云白的身后輕嗤了一聲,滿含冷意的低聲重復了一句:“畜生?” “不是……”謝云白料想到此話會讓宴拾傷心,趕緊出言安慰,然而他含混不清的剛說到一半,就感覺喉間一痛,劇烈的疼痛讓他瞬間噤了聲。 是宴拾直接將手指捅入了他的喉管中! 不僅如此,他落在師尊肩頸處的唇齒也直接刺破了那處柔軟的皮膚,在一縷縷血液中碾磨噬咬著那處軟rou,血腥氣頓時彌漫。 強烈的痛楚中,謝云白幾近被玩弄的失神。他身子佝僂著,額間的幾縷碎發早已經被冷汗打濕,不斷發出著粗重的呼吸,昭示著他的痛苦。 然而他依舊沒有發出聲音。 甚至他的喉結還不斷的做出著吞咽的動作,將宴拾的手指絞的更緊,用喉腔將那兩根修長的手指緊緊包圍,留下讓人喟嘆的舒適感。 這般的討好服侍沒讓宴拾有半分心軟,他在師尊喉腔中抽插的動作越來越快,直將那內壁中的軟rou戳的亂顫,才貼近師尊的耳邊說:“師尊,師弟等你回呢,你就回他……畜生的這一句。” 喉骨中的桎梏隨之松開,謝云白微蹙著眉,將喘息之聲全部抑制在了喉間,低咳了兩聲說:“他是你師兄,不可無理。” 時清:“難不成還讓我對他好聲好氣?師尊,他是不是……是不是還讓你簽了血契!” 隨著時清的話,謝云白腰間一空,最后系著的衣帶也被宴拾解開,本就掛在手臂上要散不散的衣衫頓時隨著他的動作飄在了地上,露出了修長漂亮的光裸身體。 緊接著,宴拾便捻起了貞cao鎖上的銀針,順著師尊的鈴口抵了進去。冰涼的銀針便一路摩擦過尿道口中的軟rou,毫無阻礙的一插到底,在師尊劇烈的抖動中抽插開來,頂弄著深處的軟rou。 宴拾:“師尊……回答他啊。” 伴隨著他充滿冷意的話語,謝云白尿道間的銀針速度極快的摩擦著他尿道中的軟rou,直讓謝云白難捱到眼前發黑,根本說不出話。他怕一開口,就是一聲抑制不住的呻吟。 可他沉默的時間越長,宴拾眼中遍布的寒意就越深,他宛如穿墻破壁一般,每一擊都將那冰涼的銀針狠狠捅插入尿道深處,逼迫師尊開口。 謝云白:“確有……此事,是師尊愿意的。” 他一字一頓說的極為緩慢,生怕哪個字音中夾雜了喘息之聲,而尿道中的銀針卻在給他帶來源源不斷的痛癢感之后,就逐漸帶給了他一絲快感,自后xue中分泌了幾絲腸液。 這液體一分泌出,就被不斷收縮的腸rou吞吐出去,在xue口處黏膩的掛了一圈,謝云白的臉頰也隨之鋪上一圈羞恥的紅色。 宴拾:“師尊,你濕了?” 他自師尊的xue口處揭了一手黏膩的液體,便抬到師尊唇前讓師尊舔舐下去。漲大的rou刃也在同時插入了師尊濕潤的后xue中,沒有半分阻礙的一插到底,輕輕挺動了起來。 謝云白隨之發出了一聲急促的呼吸。 他整個上身都隨著宴拾的動作挺起,從脖頸間到腰腹都彎起了一個極為漂亮的形狀,好看到讓人萬分想欺負。 恰在此時,時清又開了口,他全然不知師尊就在自己面前挨cao,聽說師尊確實簽了血契,頓時說道:“師尊,師兄他到底何德何能,讓你待他至此!” 這話一說,宴拾霎時被他挑起了怒火! 他的狠狠的挺動著胯部,再不欲讓師尊跟時清多說一句話,把心中的怒氣全然釋放在了面前順從的身體中,一下一下宛如要撕裂師尊身體般深鑿過去。 巨力的rou刃抽插中,謝云白只覺得自己后xue都幾乎被搗爛,宴拾的每一擊都宛如打樁機一般深頂在他的敏感點上,讓他的喉頸不自覺的仰起,發出一聲聲粗重的呼吸,被cao弄的幾近失神。 “師尊,徒兒配不上你?” 伴隨著宴拾滿是寒意的話語,謝云白整個人被頂的上下亂顫,僅能以腳尖碰觸地面。而他的尿道和乳尖也半分沒得閑,被宴拾同時肆意玩弄著。 他一邊抽插著尿道口的銀針,一邊又旋轉碾磨著師尊的乳尖,直讓謝云白快感不斷聚集,為了抑制嬌喘而狠狠的咬住了舌尖。 可宴拾哪會允許他有半分借力?他在師尊的耳垂處輕輕舔舐了一下,挑逗般的在那敏感點上輕呼了一口氣,道:“師尊,接吻。” 謝云白猶豫了一瞬。 然后很快的,他便順了宴拾的意思,從他的懷中轉過身去。這動作牽扯了腰部帶來一陣疼痛,可他柔軟的身體依舊做的漂亮。 他轉過身,便微張了唇,將自己的兩片軟唇覆在了宴拾的唇上。雙唇剛一相觸,便瞬間被宴拾奪走了主動權,在他的微微顫抖中,深入到口腔索取了起來。 然而這一翻攪,便翻出來大片腥咸液體。 這液體帶著濃重的血腥味,在他的翻攪之間落入了兩人的唇角,雙雙滑過下頜滴落在地上,匯聚了一片血色。 宴拾:“……師尊真是好本事。” 原來這便是師尊沒有發出聲音的原因。他把嬌喘聲全部化為了急促的呼吸,又咬緊了舌尖,直咬的滿口都是血液,也沒讓時清察覺半分! 宴拾一邊贊嘆,一邊身體的動作不停,無論是口腔是rou刃還是雙手,都盡著最大的力度在師尊的身上不斷的占有索取,將縷縷jingye射入師尊體內。 一通釋放之后,宴拾終于舒心了。 他攬緊懷中的師尊,將rou刃從那緊致的xue口中抽出來。就感覺懷中的身體輕顫了一下,不受控制的開始下滑,整個人看起來無聲無息。 他的臉色此時異樣的慘白,伴隨著輕顫的睫羽和唇角滑落的一線血跡,很有一番絕艷之美。宴拾低頭欣賞了一番,就將師尊抱起,提起地上的衣服蓋在了師尊光裸的軀體上。 被欺負狠了的青紫身軀被衣衫覆蓋,倒也看不出痕跡。唯有喉頸處幾個吸裹出來的紫紅印子,在白皙的皮膚下看著萬分明顯。 恰在此時,時清眼前的黑布散落下來。 他久處在黑暗中,始一見到光亮稍微有些不適應,但他還是一眼看到了宴拾懷中那個被白衣覆蓋的人。那人喉頸仰出了一個完美的弧度,長發自身后散落,看著凄美又易碎。 時清:“師……” 他何曾見過這樣的師尊? 以前的師尊,是在他們身前清冷走著的,是接受他們跪拜的,是高高在上的神只,而這神只如今卻被拉下神壇,像一片易化的雪花般,安安靜靜的躺在師兄懷中。 時清如鯁在喉,喚到一半就喚不下去,便轉了頭,目眥欲裂的對宴拾說:“師兄,你怎可……怎么可將師尊辱至如此!” 宴拾:“辱至如此?” 他嗤笑一聲,也不再理會時清,而是用手指描繪著師尊的唇形,懷抱著那柔軟的軀體,轉了身便往地牢外走去。 他實在和時清沒什么話說。 然而他沒走多遠,時清就如不放過他一般,略帶了哭腔喊道:“我知道你恨師尊,可是這樣下去,你一定會后悔的,師兄!” 宴拾腳步一停,說:“我有何可后悔?” ——我沒什么可后悔的。 我宴拾走到這一步,全然是你們逼迫,我心中的怨恨尚且得不到發泄解脫,你又有何資格,來說我一定后悔? 地牢的門慢慢關上,時清的聲音越來越小,卻清晰而一字不差的傳來:“你一定會后悔的!” * 按照規矩,成婚三日后,夫妻應當回門。 從魔宮到玉清峰路途遙遠,宴拾又帶了一眾魔宮侍衛,因此便選擇了駕馬車回去。舟車勞頓讓他有些困倦,不知不覺就合上眼睛小憩起來。 他小憩的時候必須要枕著東西才睡的安穩,謝云白便將他攬在懷中,讓他靠著自己的肩頸,幾個時辰都沒有動過。 溫暖的懷抱帶來萬分熟悉的觸感。 宴拾:“師尊……” 他聲音很輕,像在囈語,微微開合著唇齒將這兩個字喚的纏綿萬分,讓人心動。謝云白看了一眼他緊密的雙眸,輕輕應和了一聲:“我在。” 宴拾:“我待你很好?” 謝云白:“不好。” 這兩日時間,宴拾是毫不顧及他的身體狀態索求無度,只要是沒人的時候想壓就壓,而且異常狠戾,他被cao暈過去的次數自己都數不過來,長時間的嬌喘更是讓他嗓音嘶啞難以恢復。 宴拾:“那你為什么要同意跟我回門?” 雖說新婚三日回門是規矩,宴拾也樂見其成師尊以奴妻的身份回去,在昔日的同門和弟子面前受辱,可他也沒想到師尊會答應他。 他都已經做好了把師尊綁回去的打算,就見師尊只是略一思索,就溫軟的答了一聲“好”。 難道這般的屈辱師尊都能受下? 其實宴拾提的時候,謝云白想的是些別的。他身在魔宮之中,行動不便,前日里師兄提過秒云谷中的神藥,他雖不想封宴拾的魔骨讓他無法修煉,可提前拿到手里總比毫無準備的好。 而秒云谷是回玉清峰的畢竟之路,錯過了這次回門,他再想從魔宮出來怕是難了。 他心中想著尋藥,卻自然不能同宴拾說。 沉默之間,宴拾已經從他肩頸上直起身來,探手到他的衣襟中揉捏著胸前的紅豆,一邊肆意把玩逗弄著,一邊說:“師尊,你想搞什么鬼?” “不是……” 謝云白被他揉捏的軟了半邊身子,半晌才低聲說道:“師尊只是聽任拾兒的安排。” 宴拾:“呵,巧言令色。” 他輕嗤一聲,在師尊的衣帶隨意一扯,便將師尊的衣衫扯的散開,露出半遮半掩的秀白軀體。修長的手指便在這軀體之上滑動,威脅說:“師尊,別說這些好聽的話,我會更想欺負你。” 他邊說邊將人壓在身下,開了唇齒在師尊喉頸的脆弱處吮吸著,就聽到師尊似乎嘆息了一聲,溫軟好聽的聲音響起:“師尊又不是不給你欺負。” …… 他話音剛落,宴拾便狠狠攫住了他的唇,毫不顧及的深吻索取開來,而他緊致的菊xue也被粗大的rou刃一貫而入,如同要撞碎他一般的狠狠頂弄著他的敏感之處。 “啪啪啪……啪啪……” 在一路不斷的擊穿rou體之聲中,謝云白的嗓音逐漸叫喊的嘶啞。他余光中看到馬車已經進入了秒云谷,便勉力維持著清明,可如今極差的身體根本承擔不了宴拾這般毫不留情的cao弄。 他很快陷入黑暗之中,耳邊屬于宴拾的喘息聲也趨于平靜,咬住的舌尖給口腔帶來了大股血腥的氣息,可仍未給他換來半瞬清明。 最終他只得放棄,輕輕嘆息了一聲。 秒云谷到了。 他想。 可我又要被cao暈了。 * 謝云白是在一陣喧鬧中被吵醒的。 他睫羽輕顫,緩緩睜開雙眼,就看到自己身處茶館之中,周圍盡是喧鬧的人群。而宴拾則坐在他身側,正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宴拾見他醒轉就回過頭來,遍布寒意的眸子緊緊攫住了他的雙眸,話語間滿是揮之不去的冷意,說著:“師尊,你搞了什么鬼?” 怎么了? 謝云白低聲說:“……何處不對?” 剛醒過來就受到這樣一番詰問,謝云白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下意識便反駁了一聲,等他回過神來觀察一番,才發現何處都不對。 他們原本駕著馬車前行,此時卻身處茶館,身側的侍衛和馬車全部沒了蹤影。而他們行車之時本是白日,如今卻臨近傍晚,鎮中稀稀落落的掛著幾個紅燈籠,街上行人稀少。 即便他剛才在馬車上被宴拾cao到暈過去,也斷不會身邊這么大的變化還一無所知。 所以他們是突然來到這里的。 這茶館謝云白倒也熟悉,原處于玉清峰下,玉霄派的弟子常來這里喝茶。而館中則有一仙風道骨的老先生,不愛說家長里短的八卦,端愛說些仙門奇事,引的行人駐足。 謝云白思考間,就見那老先生低下頭斂了斂衣袖,“啪”的一聲收起扇子,便在桌沿之上重重敲擊了一下,說起了書:“卻說這魔宮少主——” 宴拾:“又來了。” 他冷嗤了一聲,見師尊看向自己,便說:“好師尊,這么大的幻境做出來是不是很累?想把徒兒永生困在這里?” 謝云白搖頭啞聲道:“不是師尊做的。” 他說話間,老先生已經講了很多,講的就是這魔宮少主宴拾將失蹤已久的玉清仙尊收為奴妻,結了血契之事,言道這昔日的仙尊落入逆徒手中,還不定怎么欺辱折騰,讓人嘆息。 他們結親之事此時已經人盡皆知,被茶館中的先生用于說書很是正常,倒沒什么奇怪。 奇怪的是茶館中眾人的反應。 老先生話音剛落,便有人面紅耳赤的爭論了起來,他們中有說宴拾不是魔宮少主的,有說玉清仙尊根本沒失蹤的,更有說老先生肖想仙尊才胡言亂語的。 看起來,他們似乎全然不知宴拾魔宮少主的身份,更不知宴拾同謝云白結親之事,消息閉塞到根本不像鎮中之人。 所以到底是哪里不對? 謝云白垂了眸思考著,就見茶館中人義憤填膺的喊了起來,他們眼見著最尊敬的玉清仙尊被這般肖想,頓時想將這老先生趕下臺。 “我看你是肖想仙尊吧!趕下去!” “趕下去!” “趕下去!” 在憤怒的呼聲中,那老先生卻不見半分怒氣,他施施然合緊扇子敲擊一下,便慢悠悠的從臺上下來,眼神在茶館中人中逡巡著。 宴拾伸了手,隔著衣物揉捏著師尊柔軟的的腰部,含住師尊的耳垂輕呼一口氣,說:“師尊,這老先生說了五次,也被趕下來五次,每次說的都是同樣的內容,可他一會還是會再上去。” “最關鍵的是,徒兒還認得他——” 他話未說完,就見他口中還會再上臺說書的老先生看了過來,在見到清醒著的謝云白時便如同觸發了劇情一般,再沒了半分上臺的意思。 他坐在二人對面,提起茶壺倒了一杯茶,便仔細品了品,說:“娃娃,記得老夫嗎?” 宴拾冷嗤一聲,說:“當然記得。” 這老先生當年哄騙他,說他會娶一個風姿卓絕的仙人為妻,可助他度過劫難。 可他還未等娶妻,就在劫難中死在了師尊的手上,如今更是娶了個風姿卓絕的仇人為妻,想想都諷刺。 他這般想著,手中不自覺就用了力氣。骨節分明的手指一合,便狠狠的揉捏了一下身側柔軟順從的軀體,直將謝云白捏的痛喘一聲,腰間泛上了五個清晰的紫紅指印。 老先生:“誒!你別把人捏碎了!” 他看著垂眸咬牙忍痛的謝云白,頓時溢上了一陣心疼,輕咳一聲說:“娃娃,你以后可莫要后悔,老夫再提點你一句。你們二人中早該死的沒有死,這不該死的卻……” 話音未落,宴拾便嗤笑了一聲說:“該死?” 從進到這奇怪的幻境里,他就一直在幫師尊說話,先是借由說書來指責自己娶師尊為奴妻有多大逆不道,如今又胡言亂語說自己早就該死。 他在玉清峰上事事聽從師尊教導,就沒做過一件違背良心的事,憑什么該死! 宴拾伸出手,狠狠的叩住師尊的喉頸,手指一寸寸收緊,說:“他這般幫你說話,你竟還說這幻境不是你搞得鬼!放徒兒出去,不然信不信徒兒把你cao死在這里!” “唔!!!” 謝云白被掐的面部煞白,口中猝不及防的溢出一聲痛呼,一句為自己辯解的話都說不出。 老先生顯然沒想到宴拾有這么大的反應,他簇然起身,揚起合緊的扇子便敲到宴拾的手骨上,喝道:“這是秒云谷的陣法,沒人造的出來!你這娃娃怎么半點不信你師尊!” 宴拾:“秒云谷陣法?” 他怔愣之間松開了師尊喉間的桎梏,就聽到師尊溫軟好聽的聲音響起,帶了一絲沙啞:“我看老先生并非這陣中之人,可有破陣之法?” “老夫自然可以來去自如,但你們不行。” 這老先生又施施然品了一口茶,眼角余光瞄向茶館門口正推門而入的玉霄派弟子,便沖那個方向略一頷首說:“既然身在陣中,不如問問陣中人。” 他說話間,幾個玉霄派的弟子已經看到了宴拾二人,他們停了交談,站在門口遠遠行了一禮,口中喚著:“玉清仙尊!師兄!” 宴拾:“……叫我什么?” 這久未聽到的稱呼讓他驚詫了一瞬,竟一瞬間有些懷念,沒過一會就重新含了冷意說:“我都被逐出玉霄派了,不是你們師兄。” 聽了他的話,幾個弟子面面相覷,過了一會便有一個弟子說:“師兄,玉清仙尊就在你身側,你怎么說出這般大逆不道的話?” 這些弟子,竟像從不知他被逐出師門一般! 不止這些弟子,這茶館中人何處不古怪?他們全都好像都對這一個月來的事一無所知,宛如活在過去一般! 哪里奇怪! 哪里奇怪! 不就是這里奇怪嗎! 宴拾心中隱隱有了一個猜測,這猜測讓他的身體劇烈顫抖了一下,胸口隨之傳來一陣急促的心跳之聲,他顫聲問著:“今天是什么日子?” “師兄,你被凌峰鎮的妖獸傷到腦子了?” 凌峰鎮!妖獸! 他只在凌峰鎮斬過一次妖獸,就是在受了冤屈的前一天!當時他還是玉清峰的首徒,復命之時感受到弟子房外有奇怪的氣息,便進屋查看。隨即就見到兩位師弟的尸體,從此再沒翻身! 宴拾霍然站起,簇然迸發的心跳之聲蓋過了茶館中的所有嘈雜,他眼神瘋狂,狠狠地攫著眼前的師弟,便聽到那人說:“今天是九月十七啊。” 九月十七! 九月十七! 怪不得這茶館如此古怪! 怪不得茶館中人根本不知他魔宮少主的身份,也不知他與師尊結親的事實!怪不得玉霄派的弟子看到他不懼怕退縮,反而叫他“師兄”! 怪不得! 這幻境之中,竟是一個月前的情景!是這法陣都在幫他,讓他洗刷自己的冤屈! 宴拾在茶館中悲鳴了一聲,便伸出手發狠的去拉師尊的手腕。他甚至不知道師尊是何時站起的,只知道他稍微一抬手,便有一個熟悉的腕骨伸了進來,沒有半分猶豫的放入了他手中。 然而這些他通通不關心。 他不關心師尊有多配合,也不關心玉霄派弟子有多訝異,他只知道時間還來得及,來得及讓他親自帶著師尊去看,看看他究竟受了何種冤屈! …… 外門弟子就住在玉清峰的半山腰。 此時已然入了夜,大多數弟子都已經熄了燈休憩,只有那兩名出事的師弟還燃著燈,從窗外隱約可見坐著的身影。 宴拾一路上走的尤其的快,遠遠看到了那燃著燈的房間,便發狠般將師尊扯跪在門前。 “咔!” 伴隨著一聲清晰的骨節交錯之聲,謝云白的手腕被扯的脫了臼,原本已經愈合了些許的烙傷也隨之扯裂,大股血水噴涌而出。而他的膝蓋也砸落在地上,發出了異常沉悶的一聲。 謝云白渾身上下都叫囂著疼痛,卻即便咬破舌尖落了滿口血液,也沒發出半句討饒。 他既沒資格痛叫,也沒資格求饒。 從幼童時便抱回山,一手將宴拾養大,他怎能不了解他?他深知宴拾受到了怎樣的冤屈,更知洗刷這冤屈對他來說有多重要。 他曾將宴拾親手斬殺啊! 不管他是何種理由,有多迫于無奈。那溫熱的血也曾濺滿他的雙手,生死懸于一線之間,他差一點就永遠失去他了…… 宴拾:“師尊……你看啊……” 屋里的弟子隱隱約約傳來說話的聲音,宴拾扯住師尊的衣襟,將那跪落在地的身影扯起來,一路拉扯到門前。大力的拉扯頓時讓謝云白衣襟散落,衣帶全部松散開,裸露出大片皮膚。 裸露的皮膚散落在夜風中有些涼,謝云白卻沒有收攏衣襟,就這般讓衣衫隨意掛在他的身上,順著宴拾的意往門內看去。 其實門內的情形全在他們意料之中。 這兩名弟子不滿足于修道所帶來的微弱修為,也不知是在哪得到了兩本魔修的秘籍,平時就藏在他們床底的暗盒中。 此時從那暗盒之中拿出秘籍一同修煉,只修煉了一會就出了岔子,走火入魔爆體而亡,從他們尸體上溢出了大片強烈的魔氣。 就是這魔氣讓宴拾深受冤屈! 宴拾叩緊師尊的手腕,迫使他看了爆體而亡的全程,才松開了師尊的手。 宴拾:“……師尊,你看到了嗎!” 他聲音哽咽,隨著這句質問流出了大顆大顆的淚珠,這淚珠源源不斷的順著下頜骨流下,一顆顆的砸在地上,這是他自受了冤屈后,第一次落了滿面的淚。 而溫熱的液體全部被面前那雙溫柔的手拭去,那人渾身上下都是被他玩弄出來的傷痕,此時聲音沙啞卻很讓他心安的說:“師尊看到了。” “啊啊啊啊啊啊!!!!——————” 得到了這句肯定,宴拾只覺得快意萬分,又悲憤萬分。他眼中滿是瘋狂的血色,口中不斷發出著悲鳴,似一頭被囚禁的幼獸,那聲音中有著極度不甘,有著極度絕望,更有著極度悲哀。 他因這冤屈被最信任的人刺了一劍! 他因這冤屈到如今都沒能翻身,至此都是殺了人的劊子手! 憑什么! 憑什么眼前這個人可以隨意決定他的生死! 宴拾伸出手,就將一直順從站著的師尊拉到身前,用兩只手掌狠狠的叩住師尊的脈門,下的是能殺人的死力氣。 “師尊,如今你還有什么可以辯駁的!” 他眸間狠戾,手指將掌下脆弱的喉骨掐的一陣作響,直要將眼前人掐死手中,可掌下的人卻沒半分掙扎,只是閉了眼,睫羽輕顫間吐出往日般柔軟的字音。 “師尊無可辯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