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煙火 第141節
小蘇抿著嘴笑:“你不喜歡這樣嗎?” 陳牧雷仿佛聽出來些什么,輕攬她的腰:“誰告訴你我喜歡這樣的?” 薄薄的布料擋不住他掌心的溫度,小蘇覺得腰上好像有螞蟻爬行一樣酥癢。“就是……無意中聽人說的。” 陳牧雷別有深意地哦了一聲:“我好奇你是打哪兒聽說的?” 小蘇低眉,眼珠一轉,但笑不語。陳牧雷知道她心思多,便不再多問,話鋒一轉,輕聲低語地撩撥著:“真想看看你還有什么花樣兒。” 小蘇以為那他言語之中的某種暗示,又被他那張極為好看的唇勾得失了神,幾乎要湊上前去討個吻。 陳牧雷看出她的意圖,沒立即躲閃,先是微微抬了抬下巴,又偏頭欲吻的姿態。小蘇心跳如雷,閉眼等著她期盼了許久的吻。 但她沒看到陳牧雷在那一瞬間眼中泄露出來的惡嫌,他在心里罵了自己一萬遍。 才信誓旦旦地和簡繹說再也不搞這一套,現在又踏馬的打臉了。 想讓他親?門都沒有。 下輩子都沒有! 小蘇沒等來他那一吻,只覺得耳邊一熱。 “太快了不好玩,我喜歡享受那種過程,壓抑的越久,爆發得越狠,你懂我的意思嗎?” 陳牧雷在她腰上輕輕一捏,只這幾句話就讓小蘇在腦中自導自演了一出驚天動地的限制級大戲,臊得臉都紅了。 …… 要不是親眼看到,白蕊完全不敢相信陳牧雷居然還有這樣不為人知的一面。 雖然聽不到他們在說什么,猜也猜得出來肯定是些入不了耳的骯臟話。 陳牧雷目送小蘇離開,轉身就變了臉,回到車上找出濕紙巾擦了擦手,仿佛沾到了什么臟東西似的:“白政沒事。” “你怎么確定的?”白蕊問。 陳牧雷爆了句粗口:“他不僅沒事,還知道怎么惡心我。” 男孩子的青春期都少不了瞎琢磨異性,白政也是這樣。上學的時候不知道他從哪兒淘來的外國雜志,上面都是大篇幅各類型的女人性感的照片,偏要拉著他一起看,還要問他喜歡哪種類型。 陳牧雷指著其中一個穿黑色網襪的金發女明星道:“沒有喜歡的,但是有最讓我惡心的,這是什么鬼玩意兒?” 白政雖然對這種類型也不來電,但沒他那么討厭:“我好幾個哥們都喜歡這種襪子,覺得穿網襪的女人性感極了,一看就能硬。” “……我理解不了,我一看這東西就想吐。” 陳牧雷從小到大都覺得女人是個麻煩,除了白政,他也沒和別人討論過這種事,尤其是討論性癖這種私密話題。 這世上唯一一個知道他惡心網襪的人就只有白政了。 而小蘇是一個平時連普通絲襪都不會穿的女人,還“聽說”他喜歡,能聽誰說? 只有白政那個孫子! 不過也正因如此,陳牧雷更加確定了白政人還在會所,沒有被轉移。苦頭多少是要吃一點的,小蘇看在他的面子上對白政暗中照顧了,還忍不住透露了和他有點什么,才讓白政有機會用這種方式告訴他自己的情況。 這小子也是個狡猾的小狐貍。 男人之間的話題,陳牧雷沒必要一五一十地說給白蕊。 白蕊不再追問:“我都不敢確定剛才那人是你,你到底喜歡什么樣的?不是學生妹?” “……”陳牧雷心累,忍不住暴躁:“你要是再廢話,白政這事我就不管了!” 白蕊立即噤聲,雖然她也知道陳牧雷和剛才那個女人是逢場作戲,還是暗自感嘆:果然,男人天生都是好演員。 宋氏的宋興德已經數天沒露過面了,便有傳言他被警方帶走了,風言風語很快傳到金曼耳朵里。 雖然不能十分肯定,但是他也開始疑心。 “你最近還是小心一些,別出去給我惹事了。”金曼讓人把金潤找了回來,特意叮囑了一番。 金潤可沒有他這樣的危機感,也不知道什么是害怕:“你瞎擔心個什么勁兒,天塌下來也有趙令宇頂著,人是在他會所出的事,和我有什么關系?我那天都不在會所。再說了,我們幫他打通那么多關系,花了那么多錢,也不能白花是不是?從小到大,我犯得事多了,哪次不是虛驚一場?你弟我命大,你就把心放肚回肚子里吧。” 金潤掐了煙,沒心沒肺地從他手上拿走那塊點心。 金曼推了推眼鏡,仍舊一臉嚴肅。 一旁的秘書低聲問金曼:“還聯系趙先生嗎?” 金曼沉吟片刻,擺了擺手。 其實他心里也是這么想的,早在宋文霖出事時,趙令宇就已經和宋興德談妥了——究竟是談判還是威脅,這也不是金曼該插手的事。 他們金暉集團、宋氏和他趙令宇,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思及此,金曼只能和以往一樣選擇相信和他同座一艘船的“同伴”。 一個有些簡陋的私人小診所外,陳牧雷悄悄地跟隨著一個女人進了大門。 這診所從外面看尚可,內部設施卻已陳舊不堪,不知道有多少個年頭了。 那女人掛了號,從步行梯上了三樓婦科,在走廊的椅子上等候了一陣子。上一位就診的人離開后,她推門進了診室。 或許大家都知道這里看不了大病,前來就診的病患屈指可數,走廊幾乎是空的。 陳牧雷謹慎地打量了一下四周,閃身跟著那女人進了診室。 醫生是個上了年紀被返聘回來的老頭,見了陳牧雷還以為是患者家屬,居然也沒多問。 這診室分為里外兩間房,外間問診,拉上個簾子,人在里間就能做檢查了。 陳牧雷拽開簾子,診療室空蕩蕩。老頭這才忍不住開了口:“這位家屬,你——” 那女人疑惑地回過頭來,和陳牧雷的視線對了個正著。 陳牧雷問:“馮琴,對吧?” 馮琴先是一愣,隨后反應過來什么,撒腿就想往外跑。 陳牧雷早料到她會此舉,直接把門關上,一把扯住了馮琴的胳膊就把人往診療室拖拽。 馮琴剛準備喊叫,被陳牧雷捂住了嘴。他手上力氣大,馮琴怎么都掙脫不開。 陳牧雷拖拽馮琴的時候還騰出空來和那個老醫生客客氣氣地說:“不好意思,我們有事需要先聊一會兒,您不介意吧?” 老頭哪敢說什么:“不介意,你們聊,你們聊,我回避。”說罷起身故作淡定地出去了,還順手把門給關了。 陳牧雷把簾子一拉,把馮琴推倒在窄小的診療床上。馮琴又想跑,陳牧雷長腿一抬,蹬在床沿擋住了她的去路:“你都不知道我是誰,就這么著急跑?心這么虛,做什么虧心事了?” “沒、沒有,你是誰啊?”馮琴強壯鎮定,聲音都打顫。 “我不是來找你麻煩的,就是有個事想想問問你,希望你配合一下。”陳牧雷匪氣十足地問。 “什、什么事?” “段風然呢?他藏在什么地方?” 馮琴就知道是來找段風然的,一口要死:“我不知道,我們很久沒聯系了。” “很久沒聯系了?” “對……他惹了事,早就扔下我跑了,我還想找他呢。” 陳牧雷視線從她慌張的臉上落到小腹上。馮琴感受到他不懷好意的眼神,下意識捂住了小腹,隨后很快意識到什么,又把手拿開了。 陳牧雷冷笑一聲,搶過她腋下夾著的包翻了翻,找出一張化驗單掃了一眼。 馮琴想拿回那張化驗單,但陳牧雷個高手長,她根本夠不著。 “如果你沒有和段風然見過面,那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誰的?老公不在,偷人了?” 馮琴臉一白,陳牧雷把化驗單丟給她:“說吧,他到底躲在哪里?” …… 第133章 你開個價吧 去游樂場看看!快去!就現…… 陳牧雷這兇巴巴的模樣, 怎么看都像是道上來尋仇的。 馮琴跟了段風然這么多年,這種場面見過不少,和普通女人相比, 她也算膽大的了:“這、這位兄弟, 有事我們好商量,有話我們好好說, 老段以前和你有什么過節,咱們都有辦法解決。” 她抓著包, 一邊小心地往后退一邊用言語安撫著陳牧雷。 陳牧雷挑高一側的眉毛:“你覺得他和我有什么過節?” “都不重要, ”馮琴滿臉堆笑,“老段性子沖,以前得罪了兄弟, 我給他賠不是了。” “這就完了?” “沒!沒……嗨,還不都是錢的事, ”馮琴一拍大腿, 很是敞亮,從包里翻出錢包, 里面是一沓鈔票, 她顫顫巍巍地把錢遞給陳牧雷, “兄弟,這些你拿去買點酒喝。” 鈔票嶄新,陳牧雷數都沒數,悉數收下,卻還是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就這么點兒, 小嫂子,你就這么打發我?我酒量大,這可不夠我喝酒的。” 馮琴看出來這人不好糊弄, 便壯著膽子假意和他杠上了:“我就這些了,你再要我也拿不出來了。” 陳牧雷傾身向前,馮琴從他眼里看出那種毫不掩飾的惡意,抵著墻的脊背冷汗涔涔。 “沒錢的話,那咱們就來點兒老一套?”陳牧雷道。 “你什么意思?” 馮琴大氣不敢喘,只見陳牧雷重新打量她一番,伸手在她額角一點,然后指尖從她額角又滑落到尖尖的下巴:“自古財色不分家,剛好我最近也是一個人,有點內火,小嫂子有沒有辦法幫我泄泄火?” 馮琴倒吸一口冷氣,當即就慫了,恐懼再也遮掩不住:“別——” “別什么別,我可是給過你機會了,你自己不珍惜啊,怪不了別人。”陳牧雷粗暴地把馮琴薅過來按到診療床上,作勢要撕她的衣服,還一手捂住她的嘴,謹防她發出刺耳的尖叫。 馮琴是真的怕了,拼命掙扎,壓根沒發現陳牧雷其實只是做做樣子,要不然就憑他的力道哪有她抗拒的分兒。 馮琴被嚇哭了,用盡力氣抵抗,陳牧雷不易察覺地放松了對她的鉗制,“一不小心”讓她從手底下溜走。 馮琴縮在墻角,手護著肚子,苦苦哀求:“我肚子里還有孩子,你放過我吧,我給你找錢,我給你找錢,你開個價吧……” 陳牧雷筆劃了一個數字,馮琴雖然覺得這價格離譜,但形勢比人強,不得不妥協:“好……好,給我一周時間。” “一周?都夠你國內旅游一圈了。就一天,沒得商量。”陳牧雷撿起方才撕扯中掉在地上的那張化驗單,折好,蹲在她面前,十分有禮貌地塞回她手里:“我知道你住哪兒,你還有個弟弟叫馮樂對吧?我這人特別好說話,能用錢搞定的事都不算事,而且……段風然應該比我更不想節外生枝,你說對嗎?小嫂子,你不想連這個孩子也保不住吧?” 馮琴聽懂了他話中所有的暗示,嘴唇青紫,連連點頭:“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那老醫生帶著兩個保安去而復返,闖進診室就要抓人,結果發現診室里風平浪靜。這倆人一個好好地坐在那兒等著醫生回來,一個正準備要離開,氣氛和諧,仿佛什么都沒發生過。 “啊,您回來了,剛才打擾您工作了,不好意思。”陳牧雷彬彬有禮,臨走前還不忘沖馮琴一笑,“回見啊小嫂子。”